然後,嶽不羣也不解釋太多,在跟說過一句等他後天一起用午飯後,他便在甯中則擔憂的目光下出了華山別院。
而後,嶽不羣輕身而走,沒一會就沒影了,楚丁青等人想要追都追不上。
只能目送嶽不羣消失在一場午時突然降下的風雪中。
……
卻道嶽不羣腳上功夫有多快,金雁功他已然習練到絕頂之境。
畢竟一法通則萬法通,境界一到,眼界拓開,這輕功的搬運內力的法子也輕易就可通達熟練,並登峯造極。
尤其是嶽不羣的身體如今在兩層的壯體天賦的強壯下,混元功更爲雄渾,內力更是生生不息。
如此之下,嶽不羣可一日之內奔襲千里。
而華陰縣距離黑木崖大概也就一千多裏地。
嶽不羣再加把勁,還是能一日趕到的。
只是,嶽不羣剛出了門,便是一場風雪迎面而來。
若非他體魄健碩,怕是此刻這身單薄的書生長衫絕對護不住他的身體,只能讓他冷戰打個不停,最後讓他合衣而葬。
不過這點小小風雪可阻不住他。
嶽不羣以“假神”潛入風雪中,藏身其中,風雪與無法成爲阻礙,反而還成了助力。
金雁功一起,他踏過深厚霜雪都不留半點痕跡。
……
在一個無風無雪的清晨。
而在此風和日麗的晨曦,何北定州猩猩灘,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華山派掌門,英雄會盟主,嶽不羣!!
嶽不羣亦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提早到了此地。
只怪一晚風雪大作,使之更借風勢,趕路的速度更是快捷。
到了這猩猩灘,嶽不羣也未曾休整,直接就往黑木崖方向奔去。
救人不宜遲,當迅捷。
嶽不羣都不必調息,隻身便上了那林木幽深的黑木崖。
只不過,這黑木崖此時並不顯黑,該當稱呼白木崖了。
整座山頭,皆被白雪覆蓋住,沒有一點烏黑顏色露出。
只有這猩猩灘還如其名存了一點猩紅顏色。
而嶽不羣着着青衫儒衣,在這雪地中也不算顯眼,倒是落入猩猩灘後顯得惹眼極了。
但嶽不羣無所謂,他又不是要潛身上黑木崖,雖然潛身上去他能做到,但任我行所在,盧燕青的關押所在他皆不知,索性不如大大方方上去。
與那任我行好好論論道理。
嶽不羣也很快找到幾個魔教教衆的藏身之地。
嶽不羣也不跟他們客氣,走到他們身邊,跟他們一起烤火起來。
聽着他們說着一些粗俗惡言,也瞭解到他們也曾傷天害理,只是如今回了山,還被大雪封了去路,無法下山“尋歡作樂”,嶽不羣便也不客氣,一人賞了一記腦瓜崩。
就這麼結束了他們罪孽的一生。
打殺了這幾人後,嶽不羣就從他們身上找來了一份巡山圖。
這幾人本是要巡山的,但因寒冷與風雪,便找了這地來偷懶。
他們也是運氣好,被嶽不羣遇見了。
若是不能活,那便是他們命該如此了,這是老天爺要收走他們的小命。
所以他們運氣好,被嶽不羣撞見偷懶。
雖然他們這番偷懶也不會被統領遇上,因爲嶽不羣之後也抓到他們統領了,就在半山腰,藏在一座矮樓中,與十數女子抵足而眠。
那統領嶽不羣時一掌斃了腦袋,而餘下女子,他也不好確定她們是否是魔教中人,所以就暫時打暈,扔在一旁,先不處理。
在統領所住的矮樓中,嶽不羣搜索一番,找到了些許財物,還有幾份書信,未見有重要的東西。
而後,嶽不羣繼續上山。
這黑木崖雖叫做崖,卻也是連綿的山。
而魔教在此中經營數百年,在這座山上做了好多佈置,地堡,地道,藏在山石中的角樓,各種機關,嶽不羣走了一遭,都覺得自己學到了好多東西。
只能說魔教之中也有能人,能將這黑木崖做成這等佈置。
只是這再好的機關,再好的設計又如何,重要一環還是在於人。
鼎盛的漢唐都有衰朽老邁的一天,這魔教怎能倖免,所以如今也是教衆憊懶,人不在位,也不思其政,只知安圖享樂。
下如此,上定也不差分毫。
一路過去,愣是無有一人發現嶽不羣的行蹤,可是讓嶽不羣好生失落。
他都這般不掩行蹤了,一路過來,殺了好多教衆,他可都沒有毀屍滅跡,如果有魔教中人巡山一遍,也該發現嶽不羣的蹤跡纔對。
可是沒有,都沒有。
嶽不羣就這麼輕鬆寫意如郊遊攀登般地上了黑木崖之頂。
黑木崖頂上,這會正是熱鬧的時候,魔教的大魔頭們正聚在一次喫酒喝肉,唱喝着嶽不羣聽不懂的鄉間俚語做的小調。
魔頭也只有和魔頭在一起時,纔會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了。
而嶽不羣突然闖入他們的宴席,直接就讓這場宴席的熱鬧聲囂戛然而止。
在一陣沉默後,他們確定了嶽不羣不是魔教教衆,便知曉此人不是個善類。
也不問太多,左近第一個疤臉魔頭就先行動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隻紫銅酒壺,就砸向嶽不羣的腦袋。
噗!
嶽不羣輕點一指出去。
只見那隻酒壺在半空崩裂,然後疤臉魔頭慘叫一聲,轟然倒地,抽搐不止。
鮮血隨之淌了一地。
“好功夫,是哪路朋友來我黑木崖要債?”一個絡腮鬍子的孔武大漢從大廳的左手第一座起身來。
他說話聲隆隆,帶了一絲音功,若是尋常人聽得,怕就得頭昏腦漲,耳竅作廢。
嶽不羣內功深厚,自然百無禁忌,只問道:“這位是?”
“在下向問天,不知好漢名號?”漢子雙拳一抱,便大喝着自報家門。
“在下嶽不羣,有幸得貴教教主邀請,特來黑木崖赴約。”嶽不羣輕聲緩緩說道。
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