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紅的人不少,但蜀山底蘊深厚,別人眼紅也搶不走蜀山的祖輩基業。
蜀山仙劍派成仙者沒有五十,也有四十。
而且蜀山自有隱祕,與神界常有勾連交流。
世間仙界繁多,蜀山在其中都屬上上品質的。
有此福地,蜀山自然代代有人傑。
譬如殷若拙口中的徐祖師,乃蜀山仙劍派第二十三代掌門。
其對殷若拙多有照顧,所以殷若拙纔會想起這位祖師。
而且這位祖師早已成仙,其修爲已非他能稱量的地步,若是他老人家來此,應當能化解南詔之禍。
林青兒也有聽說過這位徐祖師,不止在殷若拙的口中聽聞,聖姑曾也與他說過此人。
聖姑對此人常有怨懟之言,所以向來聖姑與之也有些許瓜葛。
她又如何知曉,自己便是這位蜀山仙劍派徐祖師的女兒呢?
雖然是他的前世與女媧後人所生。
“但徐祖師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等該如何呼喚他?”林青兒沉吟片刻後問道。
殷若拙見林青兒不那麼固執,願請外援,心底一喜。
“若我書信寫與一兮,一兮定能找到徐祖師。”殷若拙說道。
“其實還有一法。”
這時,於洋發出了聲音。
兩人看向他,等他解答。
“教主曾有言,若他有一日不再人間,有魔頭邪神欲壞其建下的事業,或可借用青銅古木,他留有一法在青銅古木之中。”
於洋緩緩說出自己曾經從教主處聽得的這些話。
“還有此事?!”林青兒與殷若拙皆一驚。
誰能想到拜月教主竟然在那青銅古木之中留了如此暗手。
只是,目前還不清楚拜月教主在青銅古木中所留的暗手有何等威力。
而且青銅古木尚未建全,大多都被暫停了。
如此情勢下,誰知道拜月教主留存的暗手可否用出來。
“巫王還有意血祭水魔獸,將它喚醒。”於洋忽又說道。
血祭何意,在場都是修行者,如何不清楚。
那便是殺戮生人或者牲畜,以鮮血來祭祀邪神惡靈,拜月教最開始打擊的邪神就常有此種違揹人倫常理的惡事。
“他將以拜月教教衆之性命,血祭水魔獸。”於洋緩緩補上這句話。
說了這句話,他便心痛不已。
他怎就被巫王所蠱惑,竟做出這等惡毒之事。
“巫王竟如此無恥,無恥邪惡,我必不能繞過他。”林青兒深恨道。
不管她如何忌憚仇視拜月教主,但拜月教的教衆信衆皆是南詔百姓,皆是她說守護的人族,她怎能無視之,她從未視他們爲仇讎(chou),反而她更心疼他們,更加倍愛護他們。
因爲她滿心以爲他們都是被拜月教主蠱惑的子民。
而如今看來,拜月教主似乎並非那等奸詐惡毒之輩,反而她一直信賴的巫王……
“巫王將在哪日血祭水魔獸?”林青兒深吸一口氣,追問道。
於洋這會卻忽然大口吐出鮮血,鮮血更是一塊塊,好似豆腐一般,滾落在地。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於洋的七竅皆溢出烏黑的粘液,這些粘液散發着惡臭,將於洋的五官消解,進而將於洋全身血肉都給溶解。
即使林青兒打出大地神力,卻也難以阻止此事發生。
“怎會如此?”看着地上這一趟不時冒着氣泡的漆黑粘液,林青兒失了神。
人就這麼在她的眼前死了。
“這是水魔獸的劇毒……”林青兒呆呆地看着。
“我定要攔阻巫王荼毒生靈。”殷若拙恨恨道。
氣惱憤恨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
“不能讓巫王的奸計得逞。”殷若拙咬牙切齒地說道。
然後殷若拙當場就書信一封。
打入一口飛劍之中。
將之寄往蜀山。
“唉,大祭司,你們勿要急切行事。”一人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是聖姑。
聖姑乃苗族聖女,地位亦是尊崇,並不比大祭司低。
另外,現在出現在此的這位聖姑乃是上一輩苗族聖姑,曾照料過林青兒。
“聖姑,你怎麼來了?”林青兒趕忙走過去攙扶。
聖姑年事已高,滿臉褶子和老年斑,頭髮斑白,穿着古舊的苗族服飾。
“方纔我感應此地有古怪的氣息,所以就過來瞧瞧。”
“沒想到老了老了,耳朵還聾不了,還是聽到了你們說的這些話。”聖姑緩緩說道。
她這話中的意味已經顯而易見。
因爲只見那房間的左側窗戶陡然一跳,自行掀開,然後一團藤蔓從中長出,竟抓了兩個黑衣人。
黑衣人被擲入屋內,蔓藤抽出枝條,鞭打起他們。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是巫王派來監視大祭司的。”兩人被打了數十下,實在憋不住,都不用人問,就自行爲林青兒和殷若拙解惑。
啪!啪!
然後就聽聞兩聲脆響,兩個黑衣人都被鞭中脖子,暈厥過去。
“徐長卿你們也不必去尋了。”聖姑又說道。
只見她的手中多了一口飛劍,正是殷若拙打出的那道傳信飛劍。
“我已寫信給我的一個老朋友,另外以苗族的名義寫了一封國書去往大唐。”聖姑緩緩說道。
“至於拜月教主……”
聖姑說到這,話語止住。
因爲她也不知該怎麼處理。
“待他自己想清後,便會醒來,你們無需憂愁。”
聽得聖姑將事宜都安排妥帖,殷若拙與林青兒都有些羞赧(nan)。
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手段比他們多多了,也更加簡單有效。
南詔終究是大唐的屬國,平日裏拜月教在南詔中攪風攪雨,那也是南詔國內的事,大唐摻和不了,但是吐蕃入侵南詔可就不是小事了,再加上吐蕃與大唐多有仇怨,雖然常有聯姻,但兩個都是大國,不可能真就放下世仇。
當吐蕃入侵南詔,那便是再打大唐,而南詔爲大唐屬國,大唐自然有理由維護,只不過吐蕃只遣來一支兵馬,且還得了南詔巫王的請兵,大唐一時也無法找來理由維護大唐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