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嶽不羣也要模擬人生 >第九章、普度慈航
    嶽不羣將綠袍老祖的魂靈一裹,就捲入地府陰司之中,讓他在裏頭走一遭,順便看看這廝與帝釋天究竟有怎樣的陰謀詭計,另外再看看他久不現身的幫手都在哪裏。

    收了綠袍老祖的魂靈後,嶽不羣便閃身而走。

    回返先前的那個山洞。

    邊在算計着綠袍老祖來到山海界後的記憶。

    更爲重要的還是綠袍老祖祭煉法器的法子。

    雖然各界的法器都不一樣,說法不一,祭煉方法不同。

    但法器終究不同於尋常刀兵武器,其上自有神異奇妙之能。

    但若是說起奇妙之能,怕是嶽不羣以符法煉成的器物也可稱爲法器了。

    因此,嶽不羣以爲,自己或也該爲山海界定一套法器的差異規矩。

    這等東西就莫要等着大家約定俗成了,那不知要等到哪一年。

    所以還不如嶽不羣主動提出,然後大家討論,若是樂意接受,那便用着,若是不樂意,那就受着。

    回到山洞中,此刻的令狐靈沖和封不平都睡眠大好。

    全不似受了重傷的模樣。

    至於他們身上的傷勢,都是小事,左右不過手筋腳筋,大腿肉被剌下來,嶽不羣給他們開幾爐大丹,即可將他們的傷勢修復過來。

    不過,有時候挫折是可以使人成長的。

    令狐靈衝這一路來還是有些太順暢了。

    因此,嶽不羣不打算在這裏就將他們解救。

    另外,也爲了讓封不平更好的融入到華山中,嶽不羣將繼續讓兩人磨合。

    時間一直都是一劑良藥,但不是所有人都喫得起。

    不過,面前這兩人還是能管夠的。

    所以嶽不羣也就只將他們身上的禁錮之法解去,然後神識悄然迴歸華山。

    當然,在離開前,嶽不羣就先將此地的人間地獄換了副面貌。

    山壁土石緩緩裂開縫隙,將零散在山洞各地的血肉白骨一一收斂起來,然後化作一個個小墳包。

    無主的亡魂也被他送入地府冥土之中,讓鬼神們爲他們解脫心中的怨憤,從無邊的痛苦中超脫。

    做好這些,這個山洞之中便只餘下一點點血腥味,和一縷縷陰風。

    此乃屍骸上的怨氣,嶽不羣也化解不開,只能讓時間使它悄悄失蹤了。

    ……

    嶽不羣緩緩睜開眼睛,便瞧見楚丁青還盯着自己猛瞧。

    “師兄,情況如何?”他也挺焦急的。

    畢竟他跟令狐靈衝交好,兩人常常一起吹牛,一起討論江湖大事,只可惜這小子不願隨他飲酒,這讓他失望好久。

    而且他誘導令狐靈衝喝酒,這廝還會將這事告發與師兄,讓他被好一頓臭罵。

    這事可把楚丁青給氣壞了,然後約鬥令狐靈衝。

    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只知當天晚上,有人鼻青臉腫地趴在牀上,以巾帕覆面,不敢示於妻子。

    但消息已然傳遍整個華山,他楚丁青至此成爲笑柄。

    爲此,他三天不理令狐靈衝。

    嶽不羣看他一眼,然後說道:“無大礙,還活着。”

    聽到這話,楚丁青也略微鬆一口氣。

    “師兄,百蠻山中是個啥情況啊?”楚丁青又問道。

    “不甚太平,以後華山弟子下山遊歷,先得往百蠻山走一趟,斬妖除魔,方可回山。”嶽不羣悠然說道。

    “啊?”楚丁青不太理解師兄的這個決定。

    都不太平了,還讓弟子前往,這不是要將華山弟子給霍霍在裏頭了嗎。

    “行了,我尚有事閉關,你去忙你的吧。”嶽不羣一句話就將楚丁青送出了房間,怎麼也進不來屋內。

    楚丁青無奈,只得離去。

    “對了,傳下消息,就說我受了一些傷,需得養傷。”嶽不羣又傳音給他。

    楚丁青就敷衍式地關心了一些他是否真的受傷了,然後也不等嶽不羣解釋什麼,便快步離去。

    他走後,嶽不羣搖搖頭:“姜太公直鉤釣魚願者上鉤,我釣個魚,怎甚都釣不到。”

    看看自家同門師弟都頗爲不屑他這手段,難道他釣魚手段真的……太糙了?

    但他也不管這些,魚餌就放着,看看有誰願意往上咬。

    他此刻還要研究綠袍老祖給的消息。

    心念化入地府冥土,落入一方大山前,化作一尊三頭六臂的黑袍鬼神。

    在這座大山下,綠袍老祖正被鎮壓着。

    這綠袍老祖倒也厲害,修爲深厚,算是嶽不羣逮來的第一個宗師之上的強人。

    他已凝練陰神,可出遊外界,也無需擔心會被地府冥土拘走,但因面對的是嶽不羣這個地府之主,也就難以抵抗,被抓入地府之中。

    進了地府,他還想掙脫,嶽不羣便驅來陰司鬼神象神。

    象神爲嶽不羣設的冥土大力神,一般由野獸牲畜點化生成,如今的冥土上共有三十六位,個個力大無比,力能搬山。

    “道君,可否放我出去,我願受你驅策。”綠袍老祖低聲下氣道。

    他背上的山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雖然此刻的他也不需要喘氣。

    “我可不敢驅策老祖,怕被老祖反噬一口啊。”嶽不羣笑吟吟道。

    綠袍老祖仍要說好話,說軟話,讓嶽不羣饒了他。

    “綠袍老祖,于山海界惡殺一千六百八十一人,戮身,食肉,日日啖人心頭肉,飲人心頭血,更以死者血肉之軀祭煉百毒金蠶蠱。”嶽不羣取來一卷竹簡,翻開後,當着綠袍老祖的面唸誦起來。

    此獠之罪過當真是罄竹難書,爲人不齒,已是妖魔外道,非人族也。

    “世人皆好殺,亦食雞鴨魚肉,我不過喫頓好的,喫幾口人肉,有甚錯處。”綠袍老祖狡辯道。

    “有違人倫道德。”嶽不羣半闔眼皮,看着他。

    綠袍老祖撇撇嘴,不置可否。

    “世上似我這等罪者不少,道君可殺得過來?那些人可不已口齒食人,也不食人血肉,道君可也要殺了?可要拘來陰間審判?”綠袍老祖連連質問。

    “遇見便殺,有何顧慮?”嶽不羣說道。

    “道君好氣魄。”綠袍老祖哈哈一笑。

    “我望道君身上頗具人主之氣,不知道君可是要掀動刀兵,奪了這天下?”綠袍老祖又問道。

    “我知你想說什麼,但我無愧於己,有罪我便自罰,何須你這罪大惡極之輩來說道。”嶽不羣語氣淡淡。

    綠袍老祖的過往已然一一閱讀過。

    其中包括了他如何殺人,如何喫人,如何施展種種酷刑,又如何詐騙人心,誘拐人性來取悅自己。

    “呵,道君之言,一概論之,也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綠袍老祖卻也頗通語言之道。

    “你滿口貶低他人,數落他人,只看他人之錯處,卻不願看看自身之惡事,總想着將他人的思緒拉到與你一般的位置,然後爲你設身處地的思索,不念自身的好,只念自身的壞,以此爲自身開脫,減去罪孽,勿要與我詭辯這般多了。”嶽不羣對綠袍老祖也是嗤之以鼻。

    “末了再一句,誰人不是這樣呢,好讓自己彷彿與世間人倫道德相悖是正常之事。”

    綠袍老祖聽得這些話,臉色仍無所變化。

    他也是積年老魔了,雖然有些瘋癲,但卻也知曉人心,也有着自己固執的三觀,絕不會因爲某些人的三言兩語而換了腦袋。

    所以他只會說:“道君力強,道君說的都是對的。”

    此話也是在擠兌揶揄嶽不羣。

    但嶽不羣也不在意,要說年紀,他的年紀可能比綠袍老祖還要大。

    “道君將我留在此地,鎮壓在此,定然是有問題要問某家吧,道君且放心,某家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綠袍老祖接着又笑道。

    “你若識趣,便只需十八層地獄走一趟,無需永墮無間沉淪。”嶽不羣也說道。

    “道君好霸道,不過某家就愛見得道君如此霸道。”綠袍老祖笑道。

    嶽不羣他這麼說話,也不變換臉色,即使他說話再是陰陽怪氣又怎樣,能傷到嶽不羣分毫不成。

    嶽不羣接下來便要問他一些生死簿上有的問題,然後再問生死簿上沒有的問題,以此讓他沒法跟自己撒謊。

    “不知道君要問某傢什麼?”綠袍老祖問道。

    “你與帝釋天定了何計?”嶽不羣問道。

    綠袍老祖聽得便答:“自然是圍殺華山道君之計。”

    “如何圍殺,我也不知,他只請了我出手,但可惜,算計沒成,我先落入道君手上,當真是因果深重,我未舉事,便先害了性命。”綠袍老祖自顧自地嘆息着。

    嶽不羣聽了這話,面色不變。

    綠袍老祖確實沒說謊。

    帝釋天僅是來百蠻山拉攏他,沒有向他公佈任何的計劃。

    若是將計劃和盤托出,嶽不羣此刻也能借着生死簿看清了。

    “可知其他同夥?”嶽不羣又問。

    “我只在百蠻山中煉法,未曾隨帝釋天去各地合縱連橫。”綠袍老祖答道。

    “嗯?那普渡慈航是哪位?”嶽不羣漫不經心地質問着。

    綠袍老祖臉色一變。

    “一位百蠻山外的老禪師。”綠袍老祖還想辯駁一二。

    “你吃了他?”嶽不羣笑了起來。

    “一頭千年蜈蚣精,也是帝釋天糾結來的同夥。”綠袍老祖無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