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見猴妖身周的紫氣一點點被“剝落”下來。
猴妖自然是連番捶下紫金錘,要將周身的空氣都給砸塌掉,眺望着這片戰場的人們都看得眼花繚亂,脖頸痠麻。
但卻都不敢錯過這一幕。
而一劍劍過去,猴妖身周的紫氣也有被削下大半,只剩下身周的薄薄一層。
再有一劍過,猴妖怕是就要被梟首。
可就在此時,一道大浪撲向了浪翻雲的肉身所在的小舟。
這道大浪中正涌着黑血。
此中必有妖法,此浪必不正常。
“休要傷我神教長老!!”本就圍在他身邊的日月魔教高手大喝一聲,便從周圍撲來。
或打出符籙,或施展異能,還有打出雨一般的箭矢,冰雹一樣的炮彈。
但黑血大浪僅翻起跟頭就將這些攻勢都給壓下。
就在一種日月魔教高手目眥欲裂,恨惱不止時,浪翻雲所在的小舟旁的海面陡然蕩起一圈漣漪,漣漪轉瞬間就掠過黑血大浪。
嘩啦。
黑血大浪竟在瞬息間就被打落。
“早知你等妖孽無甚武德了。”一道鮮紅衣衫的身影在浪翻雲的身邊突兀的現身。
“東方不敗!”有人一語道破此人的身份。
但人們更喫驚於東方不敗如此輕易就破了妖孽的攻勢。
而就在這時,一聲痛呼在天空中傳來。
啊!
一顆水缸一樣的大腦袋和灼熱的鮮血在那高空中一併拋起三丈多。
但與此同時,那一直沒有動靜的萬妖殿驟然吐來一道多彩光芒,直接就要將這顆猴頭和其無頭身捲走。
浪翻雲也立時斬來元神法劍,他要將這座萬妖殿給斬了。
可突然就有一陣黑黢黢的妖風襲來,直接撞上他的元神法劍,並且另有一道黑光落在浪翻雲的肉身上。
浪翻雲隨之跌倒在小舟上。
“浪翻雲,你怎麼了?”東方不敗趕緊就去扶他。
嘔……
浪翻雲吐出一大口黑血,血中盡是小拇指大的白蛆蟲,在船板上扭動着肥膩的身軀。
東方不敗見狀哪顧得了那麼多,直接就將自己的法力打入浪翻雲的身軀中,試圖爲他驅散這股異氣。
“教主且住手。”浪翻雲此時元神法劍已在倏忽間歸殼,阻止了東方不敗。
“你感覺怎麼樣?”東方不敗關切地問道。
浪翻雲搖搖頭:“無大礙…嘔……”
話還未盡,他又吐了一大口鮮血,此次的血中竟有些血塊。
“這也叫無大礙?”東方不敗臉上滿是怒容。
不過不是針對浪翻雲,而是那些妖孽。
而浪翻云爲何會有這等症狀呢?
嶽不羣的目光已然看到了一方祭壇建在一艘海上大船上。
正有一羣妖孽圍着這座祭壇或唱歌,或起舞,或“自盡”。
而這麼多事做下來,便是要將浪翻雲給咒殺,而且已經幾近功成。
若非他們猜測浪翻雲的境界出了差錯,否則定是一回合便奪了浪翻雲的性命,怎會給浪翻雲留下喘息求援的機會。
那自然是他方天地的妖孽帶來的。
近些年,天外來客們也都在傳播着自己的修行之法,只是有些不適山海界,會被山海界厭棄,甚至無法運使。
但還有不少得有傳人。
妖孽傳法就簡單許多,妖孽與人族天然對立,許多妖孽都只是運用自身天地所賜的妖法,而非人族修行之法,而同爲妖孽傳下法門,他們自然樂意接受。
這祭壇咒殺之法着實有傷天和,那些祭拜這座祭壇的妖孽一個個肉身在肉眼可見的迅速衰老。
這也算是以命換命的一門殺戮法門了。
“地煞惡咒壇!”帝釋天不愧爲見多識廣之輩。
竟立即說出這門法門的來歷,即使他並未像嶽不羣一樣看見了祭壇所在,卻也直接從表象看到裏象。
“此等邪法,怕是嶽不羣來臨,也得折戟。”帝釋天又說道。
“那爲何不直接咒殺了嶽不羣?”阿卑羅王問道。
“此法施展條件嚴苛,不是簡簡單單擺個祭壇,找來祭品就能施展出來的。”帝釋天解釋道。
“妖孽們便是以那猴妖爲引,做了因果,牽動浪翻雲的氣數,而後以此咒殺浪翻雲,可惜浪翻雲已經煉就元神,修爲暴漲,他們即使設了祭壇,也奈何不了他。”
“只是,這邪法最開始或許不是要用來對付浪翻雲的,而是……嶽不羣,只是因那浪翻雲表現太過出挑,因此就先用來對付他了。”帝釋天解釋着。
他說着自己的猜測。
“帝釋天,這妖孽怕是……不好利用啊。”昭成天皇小眼眯住。
他似乎在退縮。
帝釋天與他也是“老朋友”了,怎麼可能不知他的言外之意,左右不過是想要套取更多情報罷了。
“妖孽之中亦有人傑,不可將他們都看做蠢貨,尤其是從諸天萬界來此界的妖孽,那更是一界之精粹,都是各界頭籌之輩,你我不就是如此嗎?”帝釋天說道。
雖然這話多有誇獎之意,但昭成天皇絲毫不以爲意。
他只淡淡道:“妖孽利用不成,我等怕是得被反噬。”
帝釋天冰晶面具下的表情似乎露出了淡笑:“誰說你我的盟友就無有妖孽了呢?”
昭成天皇面色不變。
阿卑羅王也帶着面具,所以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可在此中?”昭成天皇問道。
“不在此地。”帝釋天擺擺手。
“那就是與此地妖孽有瓜葛了。”昭成天皇又說道。
若是如此,他就要重新判斷與帝釋天的合作了。
“也無有。”帝釋天再擺手。
“他究竟是何方妖孽?”昭成天皇問道。
帝釋天笑道:“呵呵,此事機密,不可隨意示人。”
昭成天皇更好奇了:“那此地又是何方妖孽?”
帝釋天:“天皇不妨猜猜。”
“我只好奇,並不想猜測。”
“呵呵。”
“我也頗爲好奇,不知,徐福先生可否告於在下呢?”
忽然一道人聲緊接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