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踏上了這片已經坑窪的土地,靜靜感受着這片土地對他的惡意。
他沒有將靈寶洞天中的大軍放出,免得他們在經受過這等惡意或當場身亡,或魂靈受創。
瞧這滿地瘡痍,怕是全宇宙也找不到這等滿是“痤瘡”的星辰。
“嗯?”嶽不羣輕疑一聲。
俯視地上,只見在他的腳下凹凸不平的土地上竟還有一棵青草,它蔥翠地屹立在兩個坑洞的“脊樑”之間。
“運氣倒是不差。”嶽不羣邁腳跨過這株勁草。
往前,就是五方帝,及一衆上界神仙。
他們衆志成城,憤慨一心,對着嶽不羣怒目而視。
不似嶽不羣那樣早有準備,將玄州一郡的生靈都撤個空,甚至還備好靈寶洞天,隨時準備將籌備好的大軍收入洞天中。
所以上界自然是損傷慘重,許多生靈湮滅在這場氣勢磅礴地對抗餘波下,連魂靈都沒能保存,真個就灰灰湮滅了。
“道君,你太過無德,枉顧生靈性命,侵我上界,害萬千生靈。”五方帝中的一位穿着黃金袞袍的昂然皇者指問道。
嶽不羣此刻也已觀過上界境況,但並未反思什麼。
咻!
但出手卻是瞬間的,沒必要再給更多的陳詞濫調,反而耽擱時間。
早些結束,早些回山。
一口法寶飛劍從嶽不羣的袖口電射而出。
飛劍之速,快若閃電,如光般劃過全場。
一劍過便有一道魂靈落入地府冥土中。
嶽不羣這一件可不止殺人肉身,更拘人魂靈。
五方帝反應自然不差,立即就動用各自靈寶仙法要來攔阻嶽不羣的殺戮。
但嶽不羣只呼喝一聲:“諸位不是要和我聯手共抗天道嗎?”
這一聲大喝,五方帝盡皆臉色大變。
其餘神仙也都驚奇地盯向五方帝。
五方帝沒曾想嶽不羣會這麼快就將他們曝光出來。
這等事怎能這麼胡咧咧出來。
“佛陀,你不是要拜我爲如來嗎?”嶽不羣再看向一片虛空。
一道金身佛像隨之從這片虛空中吐出。
“見過我佛如來。”金身佛像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只餘下苦色。
在此期間,嶽不羣的法寶飛劍可是沒有聽過,五方帝的靈寶也不見收回,兩方人仍在角逐着。
都是心底有彎彎繞的人,都清楚這些人都想行使驅虎吞狼之計,都想將他當成那大老虎。
嶽不羣也不與他們搞那麼多算計,直接公之於衆,何必你瞞我瞞,擺檯面來,讓他統統“化解干戈”吧。
鬥一個是鬥,斗六個也一樣。
“我來襄助我佛如來。”佛陀取出一隻紫金鉢盂,將之投出。
“禿驢爾敢!!”五方帝驚呼。
他們只恨沒有早些將這禿驢鎮壓了。
也是時間不足,若是再給他們幾百年佈置,設幾個圈套,便將這禿驢也給算計起來。
可怎知嶽不羣如此不講理。
“如此看來,不是你等受天道困頓,而是對此甘之如飴啊。”嶽不羣笑道。
既如此,便也不要多留手了。
只見他肉身遁入虛空,而後一尊浩大無垠的法相道身從虛空之中逐流變化而出。
“不知諸位誰來抗手?”嶽不羣輕斥一聲。
隨着這一聲輕斥,接着便見那好似寰宇衆星之主的法相道身已然在倏忽之間出了手。
“起陣!!”黃金袞袍的皇者暴喝一聲。
喝聲一起,便見四周八荒盡是灰濛濛。
又是一道洪荒大陣。
但又似是而非,那洪荒大陣哪是那麼容易能再起的。
嶽不羣的大衍八卦六十四相行大陣可是耗費了嶽不羣在人間的多年積累。
而這等洪荒大陣再度掀起,怕是他等也不夠耗的。
所以此刻也只是一方不全的洪荒大陣。
大陣一起就要將嶽不羣的法相道身攝入當中。
這等手段嶽不羣如何看得上眼。
翻掌而下,便先一步將這道還未起勢的洪荒大陣破去。
好生利落的一掌,看得佛陀一愣一愣的。
這就彷彿人往河中掬了一把水,這一把水中盡是魚。
人就是嶽不羣,而五方帝等上界仙家皆爲魚。
他們就在瞬息間被嶽不羣打撈走了。
那可是五尊金仙和五十多位天仙,數百地仙人仙。
而在嶽不羣的一巴掌扣下,他們皆成了階下囚。
但佛陀也清楚真正的因由,乃是五方帝先起了洪荒大陣與聚攏了人間諸多力量的大衍八卦六十四相行大陣鬥過一場,那可是空耗了他等不少“仙氣”,使得他等此刻也難以爲對抗嶽不羣而繼力。
可是嶽不羣方纔僅引動了人間的力量,卻沒有用上自身多少仙元,如此情況下,即使是五位金仙也難以抗住嶽不羣。
好深的算計啊。
佛陀心底感嘆一聲。
可那又如何。
勝者爲王也。
嶽不羣已然勝了,往後他便是王。
“你等且歇着吧。”嶽不羣輕嘆一聲,便反掌而下,將五方帝與上界仙家一同鎮壓在這片坑坑窪窪地土地上。
土石攏來,聚作一座大山。
“昔年我鎮壓仙尊起一座五指山,如今你等也與仙尊一同受我鎮壓山下吧。”嶽不羣和善地說道。
“道君好**詐,竟趁我等實力不濟之時謀害我等。”黃金袞袍的皇者不甘地咆哮道。
他欲要抗衡嶽不羣的法相大手,要將其中拘禁他的力量打散,脫困而出。
其他人等也都是如此,但因嶽不羣之故,他們都在各自爲戰,無法擰做一力。
“諸位勿要再負隅頑抗了。”嶽不羣清喝一聲。
法相道身大展而開,其三千丈之高,雙臂一展也是三千丈,可將整個上界大地俯視。
“道君,天道將降世,你何故如此不智呢。”有五方帝意圖勸誡嶽不羣。
可嶽不羣不以爲意。
天道,天道,天之道也,緣何要說成似有着七情六慾一般的生靈呢。
如此“天道”還是天道?
那不過是一種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