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衆人定睛看去,卻又覺得這位身影宏偉浩大,足以充塞整個寰宇,彷彿宇宙大道都在他的統合之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寶鏡赫然便是那口沉在七凰界深處之中的天凰鏡。
“華山道君!
”
鍾神秀在沉默中震盪虛空,傳出這聲澹漠的話語。
所有人都驚呆了。
震驚在蔓延,誰也想不到,但卻都看得出,如今的這位華山道君怕是已經做了七凰的援軍。
懸在虛空之中的焦飛更是差點把持不住心神。
您說的助拳不是助我們,是助七凰啊?!
焦飛此刻還真想掀開自己的腦袋殼,好好回憶方纔的那場對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了什麼。
“華山道君爲何要幫着七凰攔阻我等?”一人站了出來。
正是那鬼祖。
他也想不通啊。
昔年還是華山道君將他從七凰界救出來的,怎麼今日就物是人非了?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七凰給了什麼好處?莫不是這口天凰鏡?還是七凰的所有器身都交給了他?
“七凰許了大好處,某心動矣,只得做下這等錯事,還望諸位道友莫要怨懟貧道。”嶽不羣一臉無奈。
這等無恥模樣可是讓人氣得牙根癢癢。
不過,嶽不羣再說這話時,還給鬼祖傳了信。
“稍後往我右頭三百萬裏處斬,那兒寬鬆些,斬開不費力,也讓你轉劫後多留一份底蘊。”
鬼祖聽了一愣,也不知該不該聽,但是臉上的怒容依舊保持着。
除此外,嶽不羣還給焦飛傳音一道:“等下我給你放個口子,你直接投身七凰界中,把你想帶走的人帶走就成,至於陽神榜上人物,你少帶些,免得七凰嫌我出工不出力,把我的好處要回去。”
最後一句話也就是開個玩笑,都已經喫幹抹淨的好處,怎麼可能要回去。
焦飛聽了這番話後的心情就跟鬼祖一般。
華山道君這是叛變了又沒叛變啊。
還真就是來做工一趟,做完這一場,領了“工錢”就完事了。
但是,看華山道君這陣仗,還真有跟鍾神秀這殺神大戰一場的意思啊。
有了人催使的天凰鏡直接吐出萬千清氣,主動出擊,就要把鍾神秀打出的劍陣給抹消了。
而且他隨手取了天凰鏡之中的法力打下一道符陣,將七凰界牢牢庇護住。
鍾神秀可不會坐以待斃,即使面前是一位不朽又如何。
他的殺運大道可不是浪得虛名,都是與人鬥法,殺出來的。
不管是弱者,強者,更強者,只要攔了他的道途,他都一視同仁,該殺殺,不做半點客氣。
而且法力到了純陽便是盡頭,誰都是無邊無際,再而後就純看個人的大道領悟,道行高低了。
可他鐘神秀還真不怕這些。
殺殺殺!
先天殺運純陽道胎之中孕育的法煉純陽之法已然演造出來。
他身周的劍陣陡然一收,從浩瀚千萬裏瞬息就收斂到三尺,其中劍氣劍意劍芒劍道盡數收攝當中。
而後,就是殺運殺意充入當中,另外還有天地玄黃玲瓏塔的先天功德之力。
天地玄黃玲瓏塔可是對他鼎力支持:“老爺老爺,這廝好不講理,方纔定住時空還以爲要助你殺破七凰,沒曾想竟要禍害咱們此番謀算,真真可惡啊。”
鍾神秀也不搭理他,他已經習慣天地玄黃玲瓏塔的話癆了,所以也就由着他碎碎叨叨個沒完沒了。
他只將手中一劍斬出去。
一劍過,陡然生出萬法異象。
與那清氣一撞,更是精彩紛呈,絢爛的光彩就是將全宇宙的顏色拿來都比不上。
宇宙間的大道都隨之震盪不已,元氣如潮水奔涌,各類詛咒隨之滅亡卻又生起,甚至有洞天雛形在生滅,星辰在碰撞中誕生,然後又被磨滅粉碎,好多事物在生出。
看得人眼花繚亂。
但是這一切又都只在須臾之間始終,不是誰都能看到,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看清全貌,元神合道以下也只能看到個絢爛多彩罷了。
所以這一場對決可是讓好多劍道大家別開生面,心底生出好多感悟。
但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才只是對決的一部分。
接下來的一刻鐘內,清氣吞吐,劍氣涌動,兩者就這麼僵持着,都拿不下對方。
可瞧兩人模樣,那都是遊刃有餘的情態。
而這麼一僵持,又是三日。
兩人鬥法那叫個森嚴緊密,不給其他人插手的機會,更別想趁着這個機會闖入七凰界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醒目的四色劍光從七凰界外升起,直接斬入兩人的鬥法之中,其左突右進,竟然閃過了其中無端變化之時的間隙,無傷無損的穿行而過。
然後這道四色劍光直直斬入七凰界中。
彭!
驚天震響被兩個大神通者的鬥法動靜掩蓋,但是所有人都眼睜睜瞧見這一幕發生。
七凰界的天罡大氣之下跳出一道昊陽金榜,此榜再一變化,化作一方炎炎烈日所鑄的宮殿。
陽神榜,大日羲凰宮!
冬!
大日羲凰宮撞上這道驚天劍陣,直接倒飛萬里。
緊而後,這道劍陣中就吐出一道鬱鬱蔥蔥的木林。
其化作一方古樸到觀,直接將大日羲凰宮鎮壓入內。
卻是桀沌道人與元氣道人一同出手,把大日羲凰宮給鎮壓了。
“焦飛小子,機會!
”一聲頓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