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劍!”這是令狐靈衝在這個江湖中獲得的外號。
出劍極快,恍若流星,所以得此名。
他如今“出道”已三月,從這方洞天之南,浪跡到北,而後就逗留在這間客棧中。
而他之所以逗留在此,乃是爲了一份恩義。
“衝兒初來乍到,就受一人大禮,那人本是朝廷命官,後得罪皇帝寵臣,遭其迫害,要被腰斬棄市,更殃及家人,如今他的家人就要被流放海南。”
“可是那皇帝寵臣仍不放過這個朝廷命官的家人,只是沒法藉着朝廷的法令來殺人,因此只能以重金請來殺手。”
“衝兒得知消息後,就立即趕來,要把好友家人保護住。”
嶽不羣給甯中則解釋了此情此景的因由。
甯中則聽罷,便說:“衝兒能有如此義氣,也未曾枉費師兄的諄諄教導。”
“師妹,衝兒不止看見了義字,更兼得仁德,他已查驗過那個官員的往事,其中多行仁義道德之事,常有爲民請命,衝兒知曉此事,更是義無反顧來此。”嶽不羣在旁說道。
甯中則聽罷,更是讚歎道:“衝兒總算長大了。”
欣慰之意溢於言表。
不過嶽不羣對此倒不在意,江湖不是滿心仁義道德就能闖蕩來,就能喫的開,還需得多長十幾個心眼,否則必得被人騙,被人當槍使。
君子之名很多時候不止是美名,更是拘束。
就好像同樣在大明江湖中獲得君子之名的寧採臣,此刻就已經成了階下囚,那份嶽不羣撒給他的好運全部成了水花。
寧採臣做了個真君子,爲酬謝他人,決心做他人的棋子,爲其征伐江湖,甚至把劍指向朝堂上的人物。
最後他失敗了,也被迅速拋棄,然後就成了大理寺階下囚。
但是此子在監牢中也對人們心懷善意。
只能說寧採臣遭到的毒打還不夠。
呼呼!
令狐靈衝此刻把着手中的長劍,對着劍身上的滴滴鮮血吹上一口。
“還有誰?”令狐靈衝慢條斯理地問道。
他這樣的姿態更讓在場的人心生恐懼。
尤其這侏儒還是他們這邊有名的高手,在黑白兩道足以排入前三十。
其身高不高,但武功之高,可讓場中半數人汗顏,有人此刻就已經想要退縮了。
但這怎麼可能,主持這場圍剿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來!”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站了出來。
他的武功全在雙拳雙掌上,對外號稱三尺拳。
拳出三尺,拳可吐罡,拳罡比刀劍更具殺傷。
“來來來,試試某的劍來。”令狐靈衝輕蔑一笑。
那三尺拳也惱了直接一拳攻來。
嘩啦!!
好似大海浪頭亂涌而至,劍氣與拳罡撞在一起。
嘭!!
劇烈的碰撞爆炸聲在客棧中響徹開來。
而客棧的掌櫃與夥計此刻卻都躲得遠遠,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三!”
…
就在劍氣與拳罡猛烈一撞,令狐靈衝忽然念起一聲。
可接着又是一聲。
“二!”
何意?
三尺拳已然明白,他的臉上全是憤怒。
“後生仔,莫自滿。”三尺拳拳罡大吐,那本只有三尺的拳罡更是高漲。
四尺!!
明眼人已經露出驚訝之色。
若是三尺拳今日活着回來,他日江湖就得給他換個名號,並且還得給他一個好位置,否則就對不起他這個名號。
“一!”
劍光又過,劍氣蓬勃縱橫來,直接就攪爛三尺拳的雙拳,鮮血淋漓下是皚皚白骨。
“好犀利的劍法!”三尺拳額頭冒汗,冷盤說道。
他的雙拳雖然廢了,但是他的命卻保住了。
可是,雙拳廢了也就等於他的小命將很難保住。
可他此刻得退了,若是再打下去,他十成十要命撒在此。
接着就有三人趕緊接上。
這三人一上場,就先將周圍的桌椅板凳清理出去。
三人各持奇門兵器,互相通了氣,直接就要把令狐靈衝給拿下。
歘!
流光捲過半場,直接就斬斷想要硬碰硬的三人武器。
三件奇門兵器零零散散的潑灑在地上,一同的還有三兄弟的熱血,一同滲人腳下地磚中。
“還有誰,一併來吧。”令狐靈衝環顧一圈,不屑道。
“好小子!!”那最早說話的老道喝了一聲。
然後他起身來,拿起一把拂塵。
這拂塵全有鐵絲製成,並每日用狼油浮洗,更用他的甲子內力每日祭煉洗滌,其中厲害已經堪比一件仙家神兵了。
他拿着這把拂塵,直接就抽向令狐靈衝。
令狐靈衝見狀,略感心驚,但卻不懼。
隻身迎上去。
見過無留痕,殺人何留心,去留不宣照,紅火半邊天。
令狐靈衝長笑着,便催動真氣,要給這個老道一份驚喜。
轟!!
一道宏偉的精神籠罩在老道的身上,使得他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什麼?
拂塵也甩不動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劍劃到眼前,斬到他的脖頸上。
好痛!
他要死了。
六十五載塵與土,一朝卸命在此,當真無奈也喫緊啊。
……
“衝兒的本相有形貌了,再有些時日便能成就武學宗師了。”甯中則欣慰道。
“衝兒本就天賦異稟,他也多有在江湖中歷練,閱歷不差,如今在洞天中一番遊歷,見證奇迥事物,得了啓發,這才使精神凝聚,見證法相。”嶽不羣在旁解釋道。
甯中則深以爲然地點頭。
她也是過來人,知曉武道本相的煉就的難處。
“師兄,不知華山如今有幾個武學宗師?”甯中則問道。
“除你我風師叔,還有封師弟外,已有三位武學宗師。”嶽不羣答道。
“解釋厚積薄發之輩,有兩位是修習符法有成,如今已煉成五百元符。”嶽不羣繼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