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拿捏着手中一道尋常人看不見摸不着的“氣”,將之化爲烏有。
“師兄,這便是靈珊的劫數嗎?”甯中則問道。
她這些年一直在提防着這所謂的劫數,生怕劫數真的來臨,害了靈珊。
“我昔年早便破了這重劫數,怎奈有人搞鬼,先改了林平之的命數,隨後就害的靈珊的劫數一併來臨,不過我現在又將這劫數化解,靈珊從此再無劫數。”嶽不羣簡單解釋道。
“靈珊的劫數與林平之有關?”甯中則倒是看到了關鍵。
“嗯。”嶽不羣點點頭。
甯中則想起了昔年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那就是林平之的命數被師兄改換的傳聞。
如今看來,師兄必是爲了靈珊才改了林平之的命數。
嶽不羣也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林平之關係重大,與華山,與曾經的江湖,都有不小干係。”
“爲什麼?”甯中則疑惑道。
“其中因由頗多,還可算到咱們華山頭上。”嶽不羣說道。
“因……葵花寶典之事?”甯中則元神念頭一轉,立即就推算到其中的一些因由。
她曾聽過關於福威鏢局的情報,當時這方面的消息滿天飛,尤其是在傳訊符籙下構建的各色論壇中,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其中就有說明福威鏢局傳承自林遠圖,而林遠圖本爲南少林的僧人,法號渡元,拜在紅葉禪師門下,後來還俗,開創福威鏢局。
這這個林遠圖練了一門辟邪劍法,當真凌厲,快若閃電,憑着這門劍法,他將福威鏢局開遍天南地北,各路黑道綠林都得給他薄面,連白道好手都不是其對手。
而這個人物之所以能和華山派有交集,因由就在那辟邪劍法上,這辟邪劍法出自葵花寶典,而這葵花寶典當年就在紅葉禪師手中,華山派的兩個祖師嶽肅和蔡子峯曾寄宿南少林,且偷閱記錄了葵花寶典。
紅葉禪師知曉此事後,便派了渡元去討要被他們抄錄去的葵花寶典。
這葵花寶典自然詭異,其中更記載了天人化生之法,在而今都是不可多得的神功妙法,何況當年。
而渡元在詰問過嶽肅蔡子峯後,這二人對於葵花寶典上的武學不甚瞭解,於是就以此想他旁敲側擊請教其中武學,順便搪塞自己盜取寶典之事。
渡元就藉着這個機會記下了葵花寶典的部分武學,而後以此創下這門辟邪劍法,並從南少林還俗。
所以可以得出林家懷有辟邪劍法,只可惜林家後人無德,無法將此劍法練成。
而關於辟邪劍法的流言那可是神乎其神,甚至還有人說師兄也練了辟邪劍法,乃至是那門葵花寶典,所以才能這麼快有這等成就。
只不過辟邪劍法與葵花寶典的各種情報漸漸被曝出,甚至有諸天穿越者去往山海界的歷史投影中執行了相關任務,還原事件起因經過,人們這才知曉,此劍法之邪門。
它竟要揮刀自宮!!
話歸遠處。
總之因爲這葵花寶典,華山派與林家便有了瓜葛,所以師兄所說到因果應當就落在這門武學上。
“正是此物。”嶽不羣答道。
甯中則百思……難得其解。
這能是誰?不就是師兄嗎?
以師兄的天賦才情,這天下第一就該是他的啊。
“是那東方不敗。”嶽不羣解答道。
“???”甯中則瞪大眼睛。
隨後她就開始推演,可怎麼也得不出那東方不敗能成爲天下第一的結果。
“正因他練了葵花寶典。”嶽不羣笑道。
“習練辟邪劍法需得揮刀自宮,他要……嗎……要吧。”甯中則回憶起東方不敗如今的長相,以及曾經的情報,他似乎已天人化生,非男非女,卻表露着天人姿色的女性樣貌,這麼看來,他怕是已經揮刀自宮過了。
“東方不敗與這葵花寶典之神意頗爲貼合,習練起來事半功倍,輕而易舉就可練至絕巔之境。”嶽不羣感嘆道。
甯中則已回過神來,這則消息着實大,誰能想到如今偏安一隅,小心做人的日月魔教竟然能出一位天下第一,這事說出去誰能相信?
但她又想到當年的日月魔教教主任我行,在師兄未下山前,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數一數二,所以日月魔教出一個天下第一似乎也算正常。
“那師兄,若原定命數如此,咱們華山又身處何境地?”甯中則問道。
嶽不羣搖搖頭,沒多說。
甯中則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但隨後又放下,縱使命數不變,以師兄的天賦才情,華山想必不會過的太差。
但她又想起靈珊的劫數。
倘若靈珊都能有一場死劫,那華山又會如何?
甯中則也不知該如何想象。
“還有太師叔!華山還有太師叔!”甯中則忽而想到。
嶽不羣仍沒多說什麼。
劍氣之爭,心如死灰,暗裏護持十幾載已經頗爲厚道了。
“劫!劫!劫!全爭劫也。”嶽不羣只道這一句。
何人不爭,縱使是他也一直在爭。
否則怎能有如今成就,怎能爲華山保駕護航,又怎能維護得了這紅塵俗世,這萬家燈火,這販夫走卒,這歌舞昇平,如何護得住手上的這碗胡辣湯呢?
“師妹,寬心,有我在,一切都只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嶽不羣將甯中則嫩白的小手拉過來,然後輕輕拍了拍。
“我曉得的師兄。”甯中則嫣然一笑。
嶽不羣點點頭,隨後就指不遠處,正在說書的……小女娃。
這小女娃未有多俊俏,但說話喜人,那叫個鏗鏘有力,逗趣宜人,且她打扮成一副小書生的模樣,驚堂木一拍,挺引人注目的。
只不過她沒講現在的故事,也沒講以前的話本,而是講了一個——盜聖白玉湯的故事。
“這故事挺有趣的。”甯中則笑道。
“應該是真的。”嶽不羣則道。
啪!
哄!
一聲驚堂木響,一聲巨浪排空的聲響,同時迴盪在這條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