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運而生者更建立浩瀚文明,征服其餘次宇宙,其中意圖顛覆天庭統治者多不勝數。
有些強橫的人物更在寰宇間另闢洞天,然後將次宇宙強行掠奪,收入洞天之中,供養洞天中的文明。
而在此期間,各類修行法門也蓬勃生出,使得此紀元多了諸多門派仙宗。
先天神聖中亦有下場,建立自己的道統,傳播自己的痕跡,或者想借衆生智慧,幫自己參玄悟法。
總之,整個寰宇都熙熙攘攘,沸沸揚揚,好生鬧騰。
而在此期間,嶽不羣仍舊在道外,靜觀此中變化。
看着他們各自費勁,使得紀元大運蓬勃,紀元繁榮發展。
由此嶽不羣也知曉所謂道果就在此紀元破滅之後。
很快,新紀元開闢便到了第十個億年。
寰宇仍不見有紀元破滅之相。
這也正常,畢竟按照一般的宇宙來計算,一個宇宙能夠維持存在的時間打底就是以萬億年來計算的。
前一個紀元數億年就結束了,其中因由就在兩個彼岸爭鋒所致。
本紀元本來也會因爲幾位彼岸爭鋒而破滅,可三清天尊等彼岸出手了,維持住了本紀元的存在,使得本紀元得以延續,甚至還得登達巔峯。
嶽不羣迎着寰宇的光陰潮涌而上,落在了紫霄宮中。
紫霄宮宮門推開,裏頭就坐着一位披頭散髮的道人。
道人似有所感,一雙彷彿要溢出鮮血的眼睛望了過來。
“太一可好。”嶽不羣嬉笑來一句。
道人目光已經漸漸平淡,最終內斂了所有的情緒。
“太一拜見道尊。”道人幽幽一拜。
祂似乎想感謝嶽不羣,可最後還是沒給出感謝之語。
“太一你倒是多禮了。”嶽不羣擺擺手。
道人只能以複雜的眼神望着嶽不羣。
祂以爲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嶽不羣安排好的。
祂也能感覺到此地的時空不對靜,外人感應不到此間情況,不知時空混一。
“不知道尊將我召來此間所爲何事?”太一問出自己心中的不解。
祂本以爲自己得了個解脫,已經可以永遠的泯滅,卻沒想到還被嶽不羣引入此地。
紫霄宮!
寰宇中的一處近道之所,由道尊開闢所有。
“我無所求,只是因緣際會,才能在此得見故人。”嶽不羣悠悠說道。
太一仍有不解:“道尊可超脫了?”
“我離那道果還有不小距離。”嶽不羣說道。
“呵呵,那祂等還爭個什麼勁?真真可笑。”太一輕笑着,心中多有幸災樂禍之意。
“祂們何曾爭這個道果。”嶽不羣擺擺手,太一終究是此方宇宙誕生的生靈,並非在外頭就證就無上超脫之境,所以太一也不知曉這麼多先天神聖何故來這宇宙。
“敢問道尊,我何故還能存在這世間?”太一又問。
“心有所念,必有所成。”嶽不羣答道。
“念生心生,心生我存。”太一若有所悟。
嶽不羣搖搖頭:“乃因我念之故。”
太一一愣:“竟是如此?”
“目光是一種力量,意念更是一種力量。”嶽不羣又來解釋。
太一也不是不通修行之輩,立即就明白嶽不羣此言地意義,而且祂本就有這等神通。
彼岸天意之下,縱使是妖族大聖也能死而復生。
可嶽不羣一念一意下,彼岸者也能復生過來。
“我以真武替我身,以真武換我行跡,本以爲我該化爲無,卻沒想過道尊之威。”太一又說道。
嶽不羣倒不在意這些。
他只觀諸太一,察見其真性,其實已然空洞,再非真身,無有可能再踏修行之門。
但嶽不羣卻能將之投入那世間的滾滾紅塵中,藉着一個又一個紀元的輪迴,重塑其性靈,如此便有機會再得正法,修行成道。
“我有一惑,不知道尊可否爲我解?”太一又問道。
嶽不羣已坐在祂身前,淡然頓首道:“但說無妨。”
“不知太一何許存在?”太一問道。
嶽不羣卻已然知曉祂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沒有半點驚訝之色。
“太一者,神主也,乃無上超脫者,同三清之類矣。”嶽不羣簡明扼要道。
太一聽罷,也是處變不驚,他並不爲之驚詫,對於這一答案,他早有心理準備。
“如此說來,我昔年以此化名,也是感應其名?還是因其而生?”太一又問。
“其中因緣,我也難斷,但你是你,祂是祂,不可混爲一談。”嶽不羣鄭重地說道。
太一輕鬆一口氣:“多謝道尊解惑。”
“只是不知太一乃無上超脫,三清與祂同類,想來也該爲無上超脫,那祂等又何故在此求這超脫之道境?”太一又生不解。
“何謂超脫?超脫自身?超脫天地?超脫命數?超脫光陰?還是超脫道法?”嶽不羣反問多句。
太一這下倒愣了神,似乎在思索其中真意。
“我昔年證就大聖時,感應紅塵五毒八苦之渾濁,以爲苦海,後證就彼岸而脫離苦海,便以爲是超脫,往後證就道果雛形,見證光陰之初,也已將抵光陰之外,亦以爲超脫,但又見道尊無蹤無際,無形無痕,也以爲道尊超脫,可如今見來,似乎都未曾脫離藩籬。”太一頓然徹悟。
啪啪啪。
嶽不羣鼓掌而賀:“太一有此覺悟,幸也,樂(yue)也。”
太一心中已是毫光熹微,且漸漸要映照通體,心中也隨之生了歡喜。
但也只此而已。
“我欲往紀元之末,送昊天伏皇一程,還請道尊成全。”太一認真地說着自己的心結。
嶽不羣自無不可,還道:“合該如此。”
只是此紀元還未抵達終末破滅,所以太一還得等一段時間。
但太一等得起,也樂意等,做些謀劃,如此也不至於到時鬥不過兩尊彼岸。
很快,又是百億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