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昊天則靜心於三清天上,意圖再尋渡劫之法。
還別說,昊天上帝天意冥合主宇宙周天,最終真就被祂尋見一處妙地。
此等福地乃是先天而生的雷池。
這雷池也是生得古怪,按理說雷霆並非先天而有之物,可這座雷池偏生就自打上個紀元留存到現在,而且更古怪的是這座雷池還是近道之所。
內裏時空混一,彼岸天意在此都施展不開。
昊天上帝對此自然也是懷有警惕之心,只不過時間難等人,隨着末劫愈近,那股索命感也在逼近,縱使祂如今證得了道果雛形,化爲古老者,可近時光之初,卻也無法避過天帝之位牽連的紀元破滅之劫。
昔年得了幾多好處,現如今都得吐出。
昊天上帝頗無奈,可避不得,本以爲可以渡過的劫難,如今面臨卻倍感無力。
“如若衆生得渡此劫,朕亦可渡此劫。”昊天上帝心有所感。
只是衆生能渡此劫嗎?昊天上帝縱使爲彼岸也無此信心。
尤其此劫積蓄以往九重紀元的劫數,其中劫難更甚以往的劫數,所以要想渡過,更難,更難。
難難難。
昊天上帝閉關思慮劫數,而嶽不羣也看着太一沉思此劫。
一者渡劫,一者欲要推波助瀾催漲劫數。
嶽不羣卻兩不相幫。
雖然他明知這個紀元在如今結束也有些匆匆,無法使他徹底證就道果,可他不覺礙事,靜觀其變,待下個紀元也無妨。
不過他卻也有一絲感應,本紀元終結其實也足以推動他證就道果,因爲太古會在這一紀元終結,以往的多元宇宙破滅的殘餘紀元循環累積到此紀元也足以使他湊足完整的紀元循環之力,可以此證就道果。
“只恨伏皇藏身生死原地,使我無法將祂揪出。”太一切齒道。
“太一,可要我幫你將伏皇請出?”嶽不羣卻來說話。
但太一拒絕了:“我無意再借您的手段,還請您靜觀我動手便可。”
“嗯。”嶽不羣微微一笑,便沒再多言。
“道尊,我有感應,若是此紀元破滅,宇宙便將化爲虛無,從此不復存在,再無下個紀元,是否如此?”太一在靜坐三萬年後,忽然說道。
“說不清,不可說。”嶽不羣則答道。
太一心領神會,便不再多言此事。
祂專注這場紀元破滅的劫數就是,力圖使昊天上帝渡不過這場大劫。
忽然祂心生感應:“何人至此?!”
祂目光幽幽,望向紫霄宮的一處空空蕩蕩之地。
那兒正有一道身影被世上諸多因果線索牽扯而出。
“可是道尊?”這道身影彬彬有禮,先給太一行上一禮。
只不過這樣的禮數太一也不大熟悉,不像是當今之世的禮儀,也不是某個次宇宙的禮儀。
“我非道尊。”太一答道。
同時祂的心中升起疑惑,面前這人似乎看不見道尊的存在。
“光陰?因果?開闢?存在?終結?世上怎會有你這般人?”太一一時頓覺面色古怪。
那麼自何處來?
太一想到了那些先天神聖。
自多元宇宙之外嗎?
“晚輩自末世來。”這道身影給了迴應。
祂在多次觀察太一後,心下也有了推測。
“緣是東皇太一。”
但疑竇卻也隨之叢生。
太一不是已經隕落了?怎麼會出現在紫霄宮?而且觀其狀態,彷彿也身在紀元之外,但在大道之中。
道尊呢?道尊哪去了?
這道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末世?”太一心中也是疑惑更多。
這個紀元破滅時還能催生出這等人物?縱使一時英雄,得了諸多彼岸天意關注,修行起來也不至於這麼快吧,否則這世間也不會有這麼多造化圓滿,而不是彼岸滿地跑。
太一的目光隨後漸漸清晰,祂在光陰長河中找到了一條未來,那是淺薄細細窄窄的一條支流,且時有時無,彷彿隨時都會不存在。
但面前這位就關聯着這條支流,可抵達……紀元之後?!
所以其爲後世彼岸?
太一對這一發現頗爲震驚,只是以彼岸的神通,光陰不是阻隔,但當前節點纔是現實,未來誕生的彼岸真個算來並不是彼岸,縱使是西方佛門二聖,也得在抵達其成就彼岸之境時現世。
而且成爲彼岸後,過往的時空可以隨意抵達,未來的支流漸漸佔據,可現在就是現在,除非……祂所處的現在是過去。
但若是如此,那這些身爲彼岸的諸位天意也理應化爲道影,使當下時空固定纔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一一時也想不通,所以祂需要道尊傳授祂此中奧妙。
可道尊此刻閉目封口,彷彿不在此間,卻又將身影展現與祂。
至於道尊去了何方,不過是往後世走一遭。
只不過道尊的本尊還留在此地,所以使得此時此地還是“當前節點”,至於未來的節點亦是當前節點。
華山道場孤懸於真實界外,當今的寰宇格局與太古年間的寰宇還是大不一樣的。
以真實界爲主體,主宇宙中演化諸多宙光碎片,以及許多洞天福地,還有各類星辰天地,但真正說來,這整個主宇宙都該稱爲真實界。
雖說如今的真實界也廣袤無邊,但終究不及昔年的一片大地的主宇宙時代,大地可以承載更多的大神通者,九重天更有彼岸坐鎮。
而且在現今,末劫末法之意更超過去,只不過因爲某位天帝的苟延殘喘而使得本紀元能留存到現在。
嶽不羣駕馭着華山道場往着真實界慢慢靠近,就好像這場末劫在漸漸瀕近現世一般。
而世上善於觀星之客也漸漸觀察到了這顆古怪的“星辰”。
隨後就有人從那些參與過華山道場開闢之會的仙神口中知曉了華山道場的存在。
人們也隨之清楚,世上還真有開天闢地的人物,開天闢地並非傳說。
隨之而有的是華山道君之名號在大地上傳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