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顧小桑明顯感覺到孟奇身上的氣息變化,自比山高比海深,化爲看不清摸不着,彷彿人就不存在。
“小桑。”孟奇溫和一笑。
隨後祂身上的氣機也隨之變換,重歸方纔樣貌。
但顧小桑更是忌憚了。
她大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孟奇,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但孟奇卻一臉的平靜與溫柔。
她也不知孟奇怎麼就能流露出溫和之色,這是他?
她更是警覺。
“小桑,我自過去來,也從未來來,我是孟奇,我爲自己代言。”孟奇忽又轉爲嬉笑。
見他如此,顧小桑竟然覺得他沒有在撒謊,他是真誠的。
“你到底是誰?”但顧小桑終究不是好糊弄的人,她寒聲質問道。
“未來的我證就彼岸,且取了元始天尊之尊號,而後回溯時光,前往過去……”
顧小桑打斷孟奇的講述:“不可能,相公在未來或許能成彼岸,但未來只是未來,現在纔是現在,你怎能違背光陰規律。”
“小桑,光陰是何物?在大家眼中是看不見摸不着之物,但在彼岸面前,在道果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孟奇不在意顧小桑如此質疑祂。
顧小桑目光微凝,她倒也明白孟奇說話在理。
在彼岸和道果面前,時光真的就和玩物差不多。
但是,現在是現在,未來是未來。
“未來無定數,可我不止打從未來來,更自過去來。”孟奇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過去?”顧小桑露出迷惑之色。
“哈哈哈。”孟奇見狀大笑起來。
他如今就愛看到顧小桑露出這副表情,甚是可愛。
“你笑甚。”顧小桑瞪他一眼。
“小桑我便與你直說罷,宇宙因某些位大能之故已循環反覆多次,如今不過是其中較爲特別的一次,你我也在其中不斷循環,但我因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道尊之助,前往另一方平行宇宙,如此躲過了一次循環,而後又被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道尊送回本方宇宙,如此纔有了咱們之間如此的生疏。”孟奇直接道。
顧小桑愣住了,話不少,信息量也多,她得好好想想,雖然她經歷的事也不少,但這麼光怪陸離的事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聞。
“什什麼?”顧小桑露出呆滯之色。
孟奇微笑更甚:“小桑,你只需知曉我爲我便可。”
顧小桑搖搖頭,她雖然可以大度的理解,但卻很難接受本該和自己一同成長的相公忽然就“成年”了。
“如今之世已到關鍵,三清與道尊鬥法不休,道尊又與道尊鬥法,還有其餘大人物,都不是好相與的。”孟奇又道。
時間不多了。
“你想怎麼去做?”顧小桑問道。
她雖然不能接受孟奇突然的“成長”,但可以接受孟奇的這番言論,接受他就是孟奇。
“恭喜天尊!”這時,孟奇先對着眼前證道成功後迴歸生死原點的真武賀喜道。
真武看着他,露出笑容:“同喜,同喜。”
“皆託道尊之福。”孟奇道。
“可惜你如今恐怕也難以將全貌迴歸吧。”真武說道。
顧小桑奇怪地看着兩人。
這是在說什麼東西。
什麼機會?
她聽得雲裏霧裏的。
但她卻清楚,宇宙間又多了一位彼岸。
真武。
而孟奇似乎也算是彼岸,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不能在此世爲彼岸。
但這究竟是怎麼情況?彷彿如今的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
一切都回歸平靜,但嶽不羣卻知多元宇宙中的局勢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邊緣。
將要爆發,一切都只差一個契機。
只是會從哪裏爆發嶽不羣也拿不準,畢竟這裏面牽扯到的人着實不少。
三清、道尊、諸位無上超脫之輩,縱使三清壓制着祂們,可祂們真要掀翻桌子,那就是三清也按不住。
“不會咱們就是道尊吧。”已從生死原點中抽身的冥河道人坐在血海中,抱着冥海劍淡淡的說道。
“也不是沒可能。”嶽不羣若有所思道。
“可別一語成讖了。”師人現身來。
“若真如此,我等恐怕也鬥不過三清。”
嶽不羣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別看他機緣不少,但道行就這麼些,修行不久,如何能和三清都。
“本尊可別如此妄自菲薄嘍,到時咱們合體唯一,在此界的道行將逼近最古老者,到時也能和三清掰掰手腕了。”師人而後又道。
“你倒是想得美,黑山老妖費盡手段,連道德的一層皮都沒打穿,你我有黑山老妖的本事?”嶽不羣幾句話就全是未戰先怯。
“如此說來本尊也確定咱們便是道尊了?”府君這會也插話進來。
嶽不羣搖搖頭,他也難肯定。
道尊神神祕祕,見首不見尾,根本拿不住一點心思。
“世間光陰最神祕,不止此界,諸天萬界皆如此,就是洪荒中也是這般,光陰就在那裏,從遠古到當今,看不見也摸不着,只能藉着道行,強自看見。”嶽不羣悠悠一嘆。
“雖然我如今能隨意玩弄光陰,但光陰就在此間,它其實一直都無增無減。”
“如今,雖然只是多了一尊彼岸,但本來的歷史已然大變,就是三清想改換都來不及。”
一尊彼岸怎麼能用只是,一尊彼岸若是無人攔着,那就能將整個宇宙破壞,使宇宙陷入末劫。
而隨着嶽不羣的自言自語,冥河道人,師人,府君的身影都在漸漸淡去。
彷彿一副畫作上的人像,在水浸溼後,便慢慢沒了人形,然後一點人影都不剩。
“就到這吧。”嶽不羣輕輕一嘆。
府君、冥河道人、師人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枚將近凝實的道果。
此乃嶽不羣的道果演化而成,他們本就是嶽不羣斬出的自身大道化身。
嶽不羣緩緩閉上雙眼,將冥河道人所持的冥海劍投入血海,然後將扁舟沉下血海,把幽冥地府演化入整個多元宇宙。
隨後嶽不羣也就靜靜坐在血海上,等待着。
……
靈山後山,一隻玉手將頭頂的玉如意摘下,然後其人緩緩看向面前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