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回七七種田養娃 >第一百二十四章 許海源
    蘇維忠一家四口,留在許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喫過飯就走了。

    許世彥夫妻再三挽留也沒能留住。

    眼見着要春耕了,都忙,能抽出兩天過來看看就好,咋可能長住?

    許世彥跟隊裏借了馬車,送丈人一家子去車站。

    又給買了車票,送他們上了火車,這纔回隊裏幹活。

    眼見着快五一了,春耕馬上開始,地裏也該收拾收拾。

    去年種苞米的地裏,還得去打柵子。

    苞米秸子割倒了收走喂牲口,苞米的根部還留在地裏。

    每年春耕前,都得用鎬頭把玉米根刨出來,所以大家都叫打柵子或者打茬子。

    豆子地裏不用管,犁杖一趟就行。

    天氣好,刨出來的玉米根都堆積在一起,曬兩天,然後一把火燒掉。之後,就是耕田播種了。

    二大隊的地,多數就在炮臺山往前,整個兒那一大片地都是。

    春耕前,隊裏開了會,根據每塊地去年種過什麼,還有今年上級下達的指標,綜合規劃今年都種哪些糧食。

    大田地裏多數都是苞米和大豆,尤其是大豆,多數都用來出口創匯了,每年都要種很多。

    東北地寒,農作物生長期長,一年只能種一茬糧食。

    農時不等人,種晚了到秋天,那苞米豆子還都青綠的,就要下霜了。

    所以這個時候,必須抓緊時間種地,不管是誰,都不能請假,必須天天出工幹活。

    隊裏的牛馬全都套上犁杖犁地,後頭有人拿着鎬頭刨垵,有人擡着糞筐,用小鐵鍬往每一垵裏戳點兒糞,再用腳撥拉點兒土蓋上一層。

    沒辦法,這年月化肥少,再說就算有也捨不得用。

    農家糞肥太少,發酵腐熟曬乾後,少弄點用作底肥,可以促進作物生長。

    前頭施肥,後頭有人挎着個筐,從手裏漏出三四粒種子,準確的落入坑中,然後再用腳撥拉點兒土蓋上,踩實。

    種地是個辛苦活,前面掄鎬頭的,一上午累的膀子疼。

    後頭點種踩垵的,一腳壟溝一腳壟臺,一個大長壟下來,踩垵那條腿痠疼,走道都開始踮腳。

    五月初的陽光已經很足了,頂着太陽幹一上午活,到中午放工的時候,一個個都累的滿頭汗。

    二大隊的地離着屯子不遠也不算近,中午休息的時間不夠回家,只能帶飯在地頭喫。

    從地頭的柳樹上,摘下各地帶飯的兜子。

    然後把鎬頭往地上一扔,人就坐在鎬頭把兒上,打開兜子拿出乾糧開啃。

    衆人帶的飯也五花八門,煎餅居多,再就是苞米麪餅子、鹹菜頭,就這年月,想喫好的也沒有。

    “許哥,你這煎餅裏捲了啥?怎麼感覺挺香啊。”

    許世彥帶的飯,都是周桂蘭提前幫他卷好的煎餅。

    蘇安瑛還沒生孩子之前,周桂蘭領着兒媳婦和閨女烙了兩天煎餅,就是爲了這時候許世彥帶飯方便。

    那煎餅裏頭,卷着蔥,還有鹹肉。

    鹹肉是冬天弄的那些肉,用鹽醃上保存起來。

    喫的時候用水清洗了,再擱鍋裏煎一下,捲到煎餅裏頭,那能不香麼?

    周桂蘭心疼兒子出力幹活,怕兒子喫的差了沒力氣,特地給捲了兩張帶肉的煎餅,其他的就是蔥。

    旁邊的人一抽鼻子,就聞到了香味兒,忍不住問了句。

    許世彥也不知道老媽還給他帶肉了啊,又不好說出來,只能隨意糊弄過去。

    “啥香不香的?你這一上午讓太陽曬的,暈了吧?”

    一邊說,一邊趕緊把煎餅啃了,然後拿起水壺,咕咚咕咚喝幾口。

    煎餅乾,喫的時候總感覺不飽,喝點水下去,頓時就覺得肚子撐得慌。

    大家喫過了飯,再抽根菸,歇一會兒又開始種地,直忙到下午五點多,這才收拾了工具往回走。

    到家六點了,洗把臉換件衣服喫飯,喫完飯再逗逗兒子。

    “徐海源,我警告你啊,再哭,我揍你。”

    許世彥抱起來兒子放在腿上,讓小傢伙平躺着,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許家小一輩的男孩,中間都用海字,後面的字用三點水。

    許世彥沒讀過多少書,順嘴的名字也都讓幾個小侄兒用了,這娃上輩子根本沒起名,不知道給孩子起啥名。

    後來還是找了小學的一位老師,給孩子起了名,叫許海源。

    反正許世彥覺得挺好聽的,就這麼用了。

    許海源今天倒是挺給面子,沒哭。

    五月初天氣暖和了,小娃穿着夾襖夾褲,墊着尿褯子沒包被。

    那小傢伙躺在許世彥腿上,兩個小胳膊胡亂揮舞,小腿也亂蹬。

    許世彥瞅着好玩,就去親兒子那肉乎乎的小拳頭。

    結果,一個不小心,被兒子一拳頭給打在臉上了。

    小娃打的倒是不重,卻讓許世彥哭笑不得。

    “好啊,我剛威脅你說是要揍你,你就先給我一下子是吧?”

    腿上那個小東西根本聽不懂許世彥說什麼,依舊揮舞着小拳頭,還咧着嘴朝許世彥笑。

    兒子一笑,許世彥頓時心花怒放,這小子從來見了他都哭,哪有笑的時候啊?簡直稀罕的不得了。

    “媽,海源也朝着我笑了。”許世彥樂的趕緊跟母親顯擺。

    結果,還沒等他高興兩分鐘,忽然就覺得腿上一陣熱流。

    再一看,好嘛,熊兒子尿了,這一潑大尿,不光把尿褯子溼了,也把許世彥的褲腿溼了大半。

    “哎你個小混球,敢尿你爸身上?”

    許世彥頓時哭的心都有了,今下午剛換的褲子啊,這又得洗了。

    許世彥說話的聲音大了點兒,那小娃聽見爸爸朝他吆喝,頓時不樂意了,癟癟小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是,你尿我一身,你還有理了是吧?”

    許世彥這個無語啊,他就是想跟兒子親近親近,咋這麼難的,不是哭就是尿他一身?

    “你喊什麼喊?孩子尿你身上,是看看你識不識交(澆),知道個屁啊。

    童子尿,好東西呢,美吧你。”

    周桂蘭那邊笑呵呵的過來抱走孫子,順道給了兒子一個白眼兒。蘇安瑛啥也不說,坐在那兒就是個笑。

    得,啥也別說了,反正自打兒子出生後,他在家的地位就一落到底。

    許世彥無奈起身,另外找條褲子換上,自己打了水,把兒子尿了的褲子搓兩把,掛外面去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