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這得是讓倆混賬兒子傷成什麼樣兒啊?才能說出往死裏揍的話來?
想想也正常,這事兒換到誰身上,也早就被傷透心了。
兩世爲人,父子反目成仇的,許世彥也見得多了,但楚家這倆,真的算是最奇葩的。
當年的事,是那個年代的悲劇,過錯又不在楚瑄淮身上。
這倆腦子讓門擠了,竟然恨到自己親爹頭上,簡直了,不知道他們腦子是什麼構造。
“師父,我得先給遲哥打個電話。
這事兒怕是有蹊蹺,剛纔我們把他哥倆整出去,纔看見他們還有兩輛首都牌子的車。
而且跟他倆來的人,說話怪腔怪調的,不像咱國家的人。”
許世彥來不及安慰楚瑄淮,他必須儘早弄清楚,楚家這哥倆究竟什麼來路,好早做防範。
許世彥說着,就拿起電話,撥通了省醫科大遲浩的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卻是個女的。
對方告知,遲浩在手術室呢,已經連着做好幾臺手術了。
許世彥拜託人家,等遲浩出手術室之後,跟遲浩說一聲兒,就說有姓許的找他。
“遲哥做手術呢,接電話的人說,他這幾天特別忙。
好像是哪裏出了什麼事故,遲哥連着做了好幾臺手術。”
許世彥掛斷電話,跟楚瑄淮說了聲兒。
楚瑄淮點點頭,“沒事兒,不管那倆畜生什麼來路,你也不用擔心。
都喫飯,大過年的別爲了倆畜生,耽誤咱喫飯。”
楚瑄淮心裏,已經大致有了猜想,也想好了該怎麼應對。
於是擺擺手,示意大家夥兒走坐下來,安心喫飯。
楚老都發話了,大家夥兒也沒再琢磨別的。
這飯吃了還沒一半兒呢,肚子還沒飽,當然得繼續喫。
只是經過這麼一鬧,氣氛沒有之前那麼熱鬧了,許世彥兄弟幾個都心事重重,楚老也不怎麼笑了。
也就孩子們小,天真不解世事。
眼前這麼多好喫的,還有好喝的飲料,他們纔不管那麼多呢,喫着喝着,玩着鬧着。
有孩子們的歡笑聲,這屋裏也多了幾分生動。
喫火鍋嘛,不能着急,就是慢慢喫着聊着,等大家都喫完飯,都下午三點多快四點了。
許世先幾個都沒打算走,難得放假了,他們留下來多陪陪父母。
許世安家裏離着近,不着急,早晨出門的時候家裏特地燒了不少柴火。
鍋底坑兒裏塞着疙瘩頭,鍋爐也是壓的煤,晚點兒回去也不要緊。
衆兄弟也好久沒見了,難得聚一起,反正天南海北的有話可聊。
正說着呢,電話響了,許世彥過去接起來電話,果然是遲浩打過來的。
“世彥,哎呀,我這兩天太忙了,省裏一個廠子出了事故,死傷不少人。
我們醫院帶隊搶救,這幾天一直在手術室呢。”
不等許世彥開口問呢,那邊遲浩就噼裏啪啦一頓說。
“老師家那倆犢子玩意兒,是不是去找你了?
那天他們來醫院找我,問老師去哪兒了。
剛開始我不想告訴他們,他們纏着我半天,那頭病人要手術了,他們不讓我進手術室。
沒招兒了,我這才把你家的地址給他們。
結果不等我那一臺手術出來,那頭廠子就出事了,這手術就沒斷過。”
楚瑄淮的這些學生,對楚瑄淮都特別敬重。
遲浩就在醫科大醫院,離着老師近便,平日裏也是儘量多照顧。
可他畢竟是主任,醫院裏太忙了,有時候也顧不過來。
所以許世彥把楚瑄淮接走照顧,遲浩等人都特別感激,經常跟許世彥聯繫,詢問老爺子的情況。
原本許世彥就跟遲浩認識,如今這關係更不用說。
別看楚元朝哥倆是楚瑄淮的兒子,可要是論親疏,在遲浩等人眼裏,許世彥可比那倆玩意兒親近多了。
“遲哥,他們中午來我家了,一張嘴就要接師父走,師父說不認他們,他倆就翻臉了。
我一氣之下就把老大給揍了,他倆走的時候罵罵咧咧,讓我等着,說什麼上面有人兒。
我瞅着這倆人挺囂張,身邊兒還跟着幾個人。
所以就尋思問一問你,知不知道他們的底細來路。”許世彥簡簡單單把事情說了一下。
“揍的好,那天我見着他們,要不是我們醫院的同事攔着,要不是手術室還有病人等着我,我特麼也先踹他們兩腳。”
電話那頭,遲浩沒忍住,也說了髒話。
他們這些學生,都對楚家那哥倆沒啥好印象兒,見了面能忍着不揍他們,真的算涵養不錯了。
“他們的底細,我還真知道一點兒,那天他們跟我說來着。
好像是他倆跟東夷的商人不知道咋認識了,成了東夷商人的代理。
然後他倆在首都,認識了個什麼二代,據說是在首都挺有能量的。
這次說是回來投資?幫着本地招商引資啥的吧?反正特麼人模狗樣的,好像省裏真挺看重這事兒。
具體咋回事兒,我也沒時間細打聽。
這樣,你等我兩天工夫,我找人給你打聽明白了,再告訴你。”
遲浩這是剛從手術室出來,連休息都沒顧得上。
一聽有姓許的找他,就知道是許世彥,所以衣服還都沒換呢,就衝回來打電話了。
“老師怎麼樣?你勸着點兒啊,讓老師看開些,別跟那倆犢子生氣,不值當。”
遲浩比較擔心的是楚老,八十的人了,真要是因爲那倆畜生,再氣出個好歹來,真的不值當。
“師父還好,我家大兒陪着呢,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師父。”
許世彥知道遲浩的擔心,忙向遲浩保證。
“那就麻煩遲哥一下,幫我打聽打聽,這到底是哪路神仙?我這邊也有個應對。
我總覺得,這倆人不安好心。”
那倆畜生不安好心是肯定的了。
現在就是不太清楚,他們背後究竟有誰,這些人目的是什麼。
真要是爲了祕方來的,那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許世彥總得有點兒準備纔行。
“好,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就找人問去。”
遲浩連着做了好幾臺手術,實在是累的不行,聲音裏都透着疲憊呢,答應幫忙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師父,遲哥說,他會幫忙打聽打聽。”許世彥也掛了電話,扭頭跟楚瑄淮說道。
“世彥,你回家一趟,就在我那屋炕琴底下的抽屜裏,有個小本子,你給我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