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頭許海清喊了一句,“爺、奶、媽,我爸和我大哥回來了。”
屋裏衆人一聽,呼啦一下子全都衝了出來。
這時,許世彥和許海源剛下車,正往下搬行李呢。
見到家人都出來,許世彥趕忙解釋了一句。
“爹、媽、媳婦,這次有點兒事情耽誤了幾天。進屋說吧。”
總不好在外面就把那麼多參都拿出來吧?還是進屋坐下慢慢說比較好。
許成厚點點頭,“人回來就行,我們就是擔心,你倆出去有啥意外。
源源纔多大的孩子啊,你帶着他幹什麼?這要是出點兒啥事可咋整?”
老爺子這話,聽在許世彥耳中,可真是太扎心了。
合着他爹這麼心急火燎惦記的人,是大孫子,根本不是三兒子啊。
“爹,你這可真是偏心到家了哈。”
許世彥搖頭苦笑,反正現在他在家裏的地位是一降再降,唉,傷心啊。
“你少給我廢話,你都多大歲數了?以前成天在林子裏跑,我擔心你幹什麼?
我大孫兒能一樣麼?他才十三,也沒怎麼進過山,萬一有點兒啥意外呢?”
許成厚白了兒子一眼,這完犢子的玩意兒,還開始跟他兒子爭寵了。
許世彥笑笑,跟着許成厚等人進屋,那邊診所呆着的楚瑄淮也過來了。
見到徒弟和徒孫安然無恙歸來,楚瑄淮也鬆口氣。
“往後再有啥事兒吧,多帶倆人出去,要不然我們在家裏提心吊膽的。”
楚瑄淮沒忍住,也叮囑了句。
“師父,往後就不去山裏了。”
那平臺上的山參都擡回來,往後就是給他錢,他都不帶再進山的。
楚瑄淮點點頭,跟着衆人一起進屋,來到東屋坐下。
許世彥瞥了眼許海清,又看了看許瑾萍。
許瑾萍立時會意,拽着弟弟妹妹就出去了。
“走啦走啦,我給你倆佈置的任務完成了沒有?趕緊的。”
許海清還想掙扎,“姐,你讓我在這屋待會兒唄,我還想知道大哥跟着咱爸上山,都遇見什麼了呢。
咱爸太偏心了,只帶大哥上山,都不領我。”
許海清哪能死心啊,艮艮哧哧的就不想走,身子往後坐,想要掙脫許瑾萍的手。
“給你臉了是吧?趕緊給我滾蛋。”
許瑾萍一瞪眼睛,擡腳就朝着許海清的屁股踹了過去,一腳把他踹東屋門外,然後回身把屋門關上。
“就你,這一張嘴沒個把門兒的,一天天叭叭兒的啥都能胡咧咧,家裏有啥事兒也不能讓你在跟前兒啊。”
剛纔老爸一個眼神兒,許瑾萍就明白了,這是防着他們家這個大喇叭呢。
許海清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不死心的回頭又看了看東屋門,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姐姐去了西屋。
許瑾萍給弟弟妹妹佈置了古詩背誦的任務,讓他倆大聲背,這樣就聽不見東屋說什麼了。
倆小的沒轍,只能照着姐姐的意思辦,大聲背誦古詩。
東屋裏,許世彥從自己的大背囊裏,往外掏參包。
六品葉都是單獨一個包,五品葉兩棵包一起,剩下小的就直接都包一起了。
要不然太費事,弄那麼多參包也沒用。
即便如此,許成厚等人也直接看傻了。
“這,你這是端了山神爺老窩了吧?
好傢伙,這是在哪兒遇上的?這麼多?”許成厚不由得驚呼出聲。
“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遇見一個地方,當時沒全都擡出來。
正好源源也大了,就領着他過去,把剩下的都擡出來了。”
許世彥一邊笑着解釋,一邊打開個參包,讓楚瑄淮看看裏面的參。
“哎呦,這可是好東西,寶貝。
你可別在這顯擺了,趕緊的,都收拾起來,我們就不看了。
你自己看着安排,千萬別損壞了就行。”
楚瑄淮只掃了一眼,見那參不小,立刻擺手,讓許世彥別往外拿了。
他歲數大了,老人家經不起刺激。
“師父,這兩個參包裏面不是大的,都是些四品葉、燈臺子啥的。
我打算找個合適的地兒密起來,以後用的時候再說。”
許世彥指了指兩個挺大的參包,那裏面不是大貨。
“別管大的小的,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只要別禍害了就行。”
楚瑄淮可不管那裏面是大貨還是小貨,反正他就明白一點,這些可都是救人活命的寶貝。
真有用的時候,多少錢也買不來。
這玩意兒,好好放着就行了。反正許世彥如今也不缺錢,就全都擱起來。
“嗯,都聽師父的,那我就收起來。”
許世彥嘿嘿一笑,又把那些棒槌全都裝進大背囊裏,放到了牆角。
“瑛子,快,給他們爺倆去找換洗的衣服,然後讓他們去澡堂子好好洗洗。
在山上十來天,也不知道帶沒帶回來草爬子。”
周桂蘭瞅着兒子孫子造的那個樣兒,心疼夠嗆,趕緊讓他們去洗洗澡。
“老三,你好好給源源檢查一下啊,可千萬別有草爬子。”
被草爬子盯了,容易得森林腦炎,雖然機率非常小,那也不能冒險啊。
蘇安瑛早就準備好了衣服,單獨裝在一個包裏的。
許世彥拿着包,領着許海源,一起去參市旅店下面的澡堂子。
參市旅店、飯店,自打去年秋天,生意就不算太好。
可也沒辦法,總不能直接關門不營業了吧?只要能維持着,還得維持。
倒是那澡堂子,由於這是東崗唯一的一個,生意倒是挺不錯的,夏天也有人來洗澡。
爺倆去澡堂子脫下來身上的髒衣服,互相檢查了一下,身上沒有草爬子叮咬的痕跡。
然後趕緊洗了個澡,換衣服回家。
家裏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爺倆一進門就直接坐下來喫。
喫過了晚飯,許世彥陪着楚瑄淮和許成厚聊天。
倆老爺子少不得要問一問,這回進山順不順利,有沒有遇上啥危險之類的。
“沒事兒,一切都挺順利,就是賴皮鬼,又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