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死,應該說的就是蔣家這情況吧?
按理,這原本就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一點兒小矛盾,不應該上升到家長,更不應該下死手整人。
可蔣家那兩口子,做事太不地道,也就別怪許世彥心狠了。
明明是老師帶着九個孩子一起住,可蔣家那媳婦就因爲閨女沒得了獎,便造謠說是許瑾萍跟男孩子單獨住,這用心實在是太險惡了。
所以周桂蘭知道謠言源頭,跑去蔣家找人算賬,一點兒沒問題。
遇見這種事決不能忍氣吞聲,必須讓謠言製造者知道厲害,往後纔不敢再犯。
但凡蔣洪生是個明事理、會辦事兒的,就應該在瞭解完真相後,帶着妻女,來許家登門道歉。
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蔣家真心實意的來道歉,以許世彥夫妻的爲人,還能再跟他們計較麼?
兩家把事情說開,這篇兒也就算揭過去了。
可蔣洪生怎麼做的?他帶着家人直接搬走了,甚至短時間內連工作都調動走。
爲什麼?
那天趙建設他們說,是蔣洪生得知妻女惹禍,怕許世彥找他們算賬,所以帶着家人跑了。
許世彥倒是覺得,未必如此。
那蔣洪生估計是沒覺得他媳婦和閨女做錯了,所以根本就不想低這個頭。
他搬家走,也可能就是覺得被周桂蘭這麼一鬧,沒了面子。
本來家裏被周桂蘭鬧騰一次就夠丟人了,要是他再去許家道歉,豈不是臉都丟盡了?
以後還怎麼在街坊鄰居面前擡起頭來?還怎麼在單位工作?
蔣洪生能在糧所所長的位置上幹了挺多年,肯定是有背景有靠山。
所以這小子一咬牙,乾脆調動工作、搬家走人。
既不用向許家低頭,也避免以後鄰里、同事間尷尬。
只可惜,許世彥是個能較真兒的人,又是個女兒奴,疼閨女到骨子裏。
蔣家這麼敗壞許瑾萍的名聲,明明錯了還不肯道歉,許世彥哪裏肯善罷甘休?
調動工作、搬家走了就想躲過去?哪有那麼容易?
有背景有靠山就了不起啊?那就掰掰手腕試一下唄。
蔣洪生和他家人以後會如何,許世彥根本不關心,反正他只要給閨女報了仇就行。
其餘的,全看蔣家造化。
許世彥忙着呢,纔沒那閒工夫關注其他。
進了八月,離着今年起參做貨沒多少時間了。
一年之中最忙的時節即將來到,全公司上下都得打起精神來提前準備,必須保質保量、準時準點的完成秋季生產加工任務。
許世彥剛回來,省裏就打電話找他,想讓許世彥去省裏培訓班講課。
省裏辦了個助農培訓班,傳授農村多種經營、發展養殖業、搞產品深加工等相關知識。
這方面,許世彥可是有多年實際工作經驗,可以說是這方面的專家,比那些紙上談兵的專家可強太多了。
所以省裏就希望,許世彥能過去給講幾天課。
領導發話了,許世彥還能不去?
正好去省裏,跟領導見見面嘮嘮嗑兒,彙報彙報工作,聯絡一下感情。
畢竟那保健品廠,是許世彥牽頭,以公司的名義,跟蘇安瑛的公司合辦。
這事兒往好聽了說算是公私合營,爲長白山人蔘銷售謀出路。
要是往難聽裏說,這就是許世彥兩口子開的夫妻店兒。
但凡有人嘴歪一歪,許世彥就得落一個以公謀私的名頭,擼了工作都是輕的。
以前許世彥沒多想,可經過蔣洪生這次的事情之後,許世彥也開始警惕。
有些事情還是提防着點兒吧,比他有背景有靠山的人多了去,萬一有人看他不順眼呢?
倒不是非得戀着參業公司總經理的位置捨不得,可有些事情,沒了這個國企公司總經理的名頭,辦起來就要多費不少事。
當然,許世彥也可以選擇躺平。
以他們現在的身家來說,就算啥都不幹,走到哪兒也能悠閒自在的過日子。
可是人活一輩子,總得有點兒追求。
許世彥重生回來,一直就想在人蔘產業上有所作爲。
如今可以說眼見着完成大半了,他怎麼甘心就此停下來前功盡棄?
許世彥應邀去省裏講課,順道去農大拜訪幾位專家教授樓,又去醫科大那邊見了不少人。
這一來一回,半個多月就過去了,等許世彥回來,小學初中正好開學。
許世德工作調動到北崗,妻兒肯定要跟着過去,許靜怡就從東崗中心小學轉到了北崗中心小。
這幾年,許靜怡在東崗,有哥哥姐姐們帶着,學習習慣不錯,成績也很好,轉學也不會影響太多。
許海清和許瑾慧倆人還是在參場小學唸書,這倆孩子成績挺好,老師本就喜歡。
再加上還有許世彥的面子,學校上下都格外照顧,沒人敢惹他倆。
許瑾萍和楊皓宇已經是東崗中學初一的學生了。
上了初中,倆人終於不在一個班級,許瑾萍在一班,楊皓宇在二班,兩個班級挨着。
倆人小升初的成績都非常好,很受班主任的欣賞和愛重。
由於這倆人小學期間一直都是班幹部,到了初中也不例外,這回倆人都成了班長。
剛一開學,許瑾萍就展現出過人的能力。
帶着班級裏的女生,佈置學習園地、文化牆,把班級裝飾的煥然一新,很有文化氣息。
接下來,又在九月份的學校藝術節上面,拿出了好幾副書畫作品參展,斬獲好幾個獎項。
許瑾萍的獲獎作品,直接被學校選送到縣裏,參加縣裏舉辦的人蔘節藝術展。
說起人蔘節,自打八九年那一屆惹出麻煩之後,縣裏就不再大張旗鼓的辦人蔘節。
如今只是縣裏各企事業單位參加,不再邀請國內外客商,也不像以前那樣規模隆重,變成了本縣民衆內部的一個節日。
沒有國外客商參加,沒有參王拍賣會,也沒有了農產品交易會。
原本熱烈隆重、創收幾個億的人蔘節,就此沒落。
當年的輝煌景象,只存在於人們的記憶裏。
許瑾萍的作品,在人蔘節上獲了獎,後來又被選送到市裏、省裏,接連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