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爲有將近一個月沒下雨,氣溫又高,很多地方土壤比較乾燥、疏鬆。
這一場大雨不停的澆,有些地方的土壤砂石就直接被雨水衝了下來,造成滑坡、泥石流等。
七月三十號,西江水位已經漲起來,眼見着要漫過大堤。
由於事先有準備,沿岸村屯提前撤離到地勢較高的地方,縣城裏也緊急安排人手,到大堤上搶險。
好在三十號晚間,雨漸漸停了,大家夥兒好歹鬆了口氣。
只要雨停下來,慢慢的水位回落,也就沒事兒了。
可誰也沒想到,雨停了幾天後,竟然又下了起來,而且比之前的還大。
松花江水位猛漲,眼見着大水就要衝了縣城。
全縣各處組織人手,抗洪搶險,其他鄉鎮也安排人手前去支援,好歹算是挺過了八月六號最大的那一波洪峯。
六號以後,雨停了,水位慢慢降下去,縣城總算安然無恙。
七·三零百年難得一遇大洪災發生以後,由於縣裏提前預警,及時採取措施。
沿岸居民提早撤離,未出現一人傷亡,也算得上是奇蹟了。
八月下旬,省領導親自下來視察。
對撫松這一次抗洪成果予以肯定,高度讚揚了以周慶國爲首的縣裏相關幹部。
許世彥不喜出風頭,特地囑咐過周慶國,別對外界說什麼,故而誰也不知道第一個預警的人是許世彥。
外界只以爲,是周慶國有遠見、辦事周全得利,故而上級領導對周慶國很是欣賞。
不過周慶國這歲數確實太年輕,而且剛提拔上來也沒多久,不宜再調動。
還是安安穩穩當他的書記,好好鍛鍊幾年再說吧。
接下來,縣裏開展水毀耕地復墾、水毀工程修復等相關工作。
因洪水而受影響的企業和民衆,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東崗、松江河因爲地勢高,受災不算太嚴重。
參業公司以及松江河林業局相關部門,聯合向受災嚴重的地區捐贈了水泥、鋼材、木材、米糧、被褥、藥品、飲用水等相關物資,共計兩百多萬元。
同時,還派出了青壯勞力,幫助受災嚴重的羣衆修建房屋等。
許世彥和郭守業等人,也跟着周慶國一起,親自到受災嚴重的地方去,檢查災後重建進度。
“世彥,快安排人手去找樹慶,這孩子不見了。”
沒等許世彥往回走呢,忽然接到了蘇安瑛的電話。
“啥玩意兒?黃樹慶那小子不見了?”許世彥一聽就愣了下,隨即笑了。
“不是出去玩了吧?那混小子都二十了,別人也不能把他拐走,怕什麼?”
黃樹慶比許海源大了兩歲,但他倆一起上的學,今年也剛高考完。
黃樹慶學習不咋好,中考的時候成績就一般,連高中錄取分數線都沒過。
還是藉着許世彥的名頭,找了高中校長,花了贊助費送去高中年的書。
原本是想着,不管高中學的好壞,混個文憑下來。
現在初中文憑不行了,咋地也得高中。
要是三年高中黃樹慶好好學,將來哪怕是考個啥專科,家裏也樂得送他去念書。
過幾年娶個媳婦生個孩子,以黃家現在的家底兒,咋地也過得不差。
所以許世彥就沒把媳婦的話當回事兒。
都二十的小夥子了,指不定跑誰家玩,沒跟家裏說唄,這還有啥大驚小怪的?
“不是,麗花前幾天跟樹慶吵吵了幾句,然後樹慶那混小子就留了封信跑了。”
蘇安瑛在電話裏急切的說道。
“勝利還在雲貴那邊出差呢,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你趕緊安排人,到各處找找。
我這兩天也往回走,送兒子回去,快要開學了。”
許海源高考一結束,這娘倆就去首都了,最近一直在那邊,還沒回來呢。
“操,這混賬玩意兒。
行了,媳婦你彆着急,我這就回去看看啥情況。”
許世彥一聽也是挺無語,黃樹慶這混賬小子,都特麼二十了還沒個正形兒。
這一天天的,真是跟這羣小癟犢子操不完的心。
“慶國,那個勝利家大小子跑了,我先回去看看啥情況啊。”
許世彥掛了電話,扭頭跟周慶國說了聲兒。
周慶國跟黃勝利等人都特別熟,也是眼看着黃樹慶長大的。
一聽這話,周慶國也是各種無語。
“這些小混犢子,沒一個省心的。三叔,那你趕緊回去看看吧,有啥消息告訴我一聲兒。”
就這樣,許世彥趕緊坐車往回走,到了東崗直奔黃勝利家。
黃勝利、趙建設、楊建國、馮超、孫曉峯等人,始終都跟着蘇安瑛、許世彥二人。
從最初的白山參業公司,到如今的吉盛源保健品公司,他們都有參與。
當然,他們在吉盛源的佔股比例不算太多,幾個人總共佔股三成多。
吉盛源如今這麼火,哪怕是三成股份,這幾個人每年也能掙不少錢。
黃勝利等人雖然在各個分公司任職,但他們不太懂管理,所以多數都是負責藥材的採購。
保健品廠如今有不下幾十種產品,除了大宗的原材料人蔘之外,其他藥材的需求量也特別大。
如今在全國各地都有專門的合作種植基地。
黃勝利等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各地跑,所以媳婦孩子都沒跟過去,還在東崗。
黃勝利家三個孩子,老大黃樹慶高中剛畢業,老二黃淑雲讀高二、老三黃樹平今年中考。
許世彥到黃家的時候,就見到家裏一屋子的人,黃家幾兄弟的媳婦、趙建設馮超等人的媳婦,都在這兒。
黃勝利的媳婦於麗花,坐在炕沿上一個勁兒的抹眼淚,旁邊的人就在那兒勸。
“弟妹,到底咋回事兒啊?樹慶怎麼還跑了?”
許世彥進門,也顧不上跟這些人打招呼了,直接就問道。
“三哥,你咋來了?”於麗花一見許世彥,忙站了起來,將手裏一封信遞給了許世彥。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那天我就跟他吵吵了幾句。
結果第二天早晨我叫他起來,就不見人了,枕頭下壓了這麼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