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他徹底廢了，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幸運女神眷顧他了。
柳月打心底幸災樂禍，肥胖的臉上露出油膩的竊笑。
反正以前有也跟沒有一樣，又菜又愛玩，現在他會老實了。
柳月竊喜間，病房門打開，一個身材魁梧長相硬朗，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男人走了進來，關心問道：“姐，姐夫怎麼樣了？”
柳月攤手：“死不了。”
柳城搖頭：“姐你和姐夫的關係還沒好轉嗎？姐夫都受傷了，你就語氣好點吧。”
柳月沒好氣地給了弟弟一個白眼：“你姐夫那些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換誰來都沒法給他好臉色。”
柳城無語：“男人嘛，哪有不貪花好澀的。”
柳月瞪着自家弟弟：“你是我弟還是他弟？”
柳城擺手：“好吧好吧，不說這個了。姐夫是怎麼回事？”
柳城看向病牀上的李超然。
李超然渾身上下沒看出有什麼傷痕，雖然還暈着，臉上卻還是一副痛苦夾雜恐懼的模樣。
“姐夫哪裏被打了？”柳城疑惑問道。
柳月指了指李超然重要部位：“被廢了，現在就跟皇宮裏的太監沒什麼兩樣。”
“啊這……”柳城不由對李超然露出同情的目光。
李超然還不到四十，喪失男性的能力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手段太惡劣了！殺人還不過頭點地，我去弄死他！”柳城眼神陰翳。
姐夫李超然在他還在茶道縣混日子的時候沒少照顧他，他一直挺感激姐夫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還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叫你來也只是找到犯人，最多實施和李超然一樣的懲罰就是了，你這把殺人掛在嘴邊讓姐姐都後悔把你叫來了。”柳月搖頭。
弟弟讀高中的時候還是很乖巧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麼高考之後去了一趟位於偏遠鄉下的老家回來，性子就變了，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學生，考上的大學沒去讀，整天混在一羣二流子中拉幫結派打羣架。
把茶道縣的二流子們都打服之後，他去了G省的省會城市HS市，說是找到了一份正經工作。
可是每年過年回來，弟弟給她的感覺卻是越來越讓人害怕了。
剛纔弟弟說要弄死犯人的時候，她都感覺如墜冰窟。
“我只是說說而已，現在是法治社會，警察都要文明執法，我一個小市民怎麼會去殺人呢。”柳城收斂殺氣，微笑道。
“呼~那就好。”柳城氣質的轉變讓柳月放鬆下來：“據咱們這兒的王所長說，李超然報警說有烏鴉襲擊他，然後他們趕過去時也看到了一地羽毛，與及躺在牀上的李超然，那時他已經昏迷，下身血肉模糊……醫生說像是他那團糜爛的軟肉上盡是撕扯和叼啄的痕跡。”
柳城皺眉：“烏鴉乾的……”
柳月點頭：“大概是有人打量餵養了烏鴉，然後指揮它們來廢掉李超然，到時你哪怕找到犯人也要做好防護，螞蟻多了都能咬死象，何況烏鴉。”
柳城無所謂的笑笑：“區區烏鴉而已，就算大象成羣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柳城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的李超然。
“姐你照顧好姐夫，我出去找人。”
“嗯，小心點。”
柳城走到縣醫院門口，點了一支菸叼在嘴裏。
他可以確定廢掉李超然的是一個詭異，而且是烏鴉詭異，並且也有SSS級。
“呼~”
柳城吐出一口煙霧。
本以爲只是來處理小蝦米，沒成想碰見了大肥魚。
SSS級的鴉人，他只聽說過一個。
柳城一口吸完剩餘的香菸，隨手往地上一扔，而後眺望四下。
縣醫院建在比較高的地方，從門口放眼望去，哪怕不能看見茶道縣縣城全貌，也能看到大部分。
柳城的目光在各街道屋頂與及電線上掃過，極目望去，最後在偏南方向的一幢四層樓樓頂看到了一羣在黃昏中梳理毛髮的烏鴉。
柳城嘴角上揚，邁步飛速朝着烏鴉所在地跑去。
柳城速度快到帶起一陣風，吹起路過的一個短裙女人的裙襬，他還不忘回頭瞥了一眼。
“有點燒。”
留下這句話，柳城加速，很快就消失在了縣醫院前的夾道上。
再出現時，柳城已經到了烏鴉所在的樓下。
柳城仰望樓頂，發現羣鴉還在優哉遊哉地梳理毛髮。
柳城花費十秒就跑到樓頂，盯着羣鴉。
羣鴉聽到聲響回頭看他，絲毫沒有其它鳥類看見人就躁動不安的模樣，反而像是在打量他。
“嘖嘖，早就聽說烏鴉不怕人……就是不知道你們聽懂人話嗎？”
柳城看向它們，問：“不知道你們最近有沒有去傷到一個人？”
羣鴉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好吧，你們聽不懂，再者，就算聽懂了，你們說什麼我又聽不懂。”
柳城搖頭，數了數烏鴉的數量。
七隻烏鴉……
柳城擡起右手，手心肌膚下隆起七個小疙瘩，下一秒七條數據線粗細的蛆鑽出手心。
柳城朝着羣鴉方向一甩手，七蛆飛到羣鴉面前的地板上。
羣鴉頓時呱呱叫着，爭先恐後地將蛆喫進嘴裏。
柳城笑了。
只見方纔還在享受食物的羣鴉突然呱呱叫着，瘋狂甩頭，像是想擺脫什麼東西，但很快它們叫聲戛然而止，甩頭的動作也停頓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柳城閉目，頓時七幅畫面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裏播放起來。
其中有一副畫面：聽到某種呼喚，它來到一個漂亮女人面前，而後女人指着一張照片跟它說話……找到這個人，然後監視好他……
畫面一轉：它和其它烏鴉找到了目標，然後全部守在目標家的周圍……
柳城睜開眼睛。
他已經知道事情發生的所有過程了。
“果然是你，沒想到人身長得這麼漂亮……嘖嘖，都有點捨不得殺了……”
“不對，我可以先玩完再殺！”
柳城舔了舔舌頭。
打了個響指，羣鴉頓時顫抖起來，下一刻數之不盡的蛆從羣鴉身上各個部位爬出，而後羣鴉到底只餘一地羽毛。
回收衆蛆後，柳城回憶了一下鴉人所在，認準方向後飛速奔去。
他離去不久，一道身影來到樓頂，看着一地的羽毛直皺眉。
“茶道縣似乎來了個危險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