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漸話音落下之後是一片靜默，但沒多久，他打下的深淵裏突然冒出水來，這水慢慢將深淵填滿，而後一個紅眼魚頭鋸齒的人魚浮出水面。
對方淡淡道：
“讓我來檢驗一下你有沒有成爲‘王’的資質吧。”
“人魚王！是人魚王！”有認識的觀衆發出驚呼。
“什麼？！他不是三年前就隱退了嗎？”
“誰知道呢，可能牙齒癢了吧。”
“說不定是黑魔王打穿了地下，導致地下河上涌，水流的變動驚擾了人魚王，所以他來了。”
“有道理，據說有河水的地方就有人魚王。”
“那個，誰科普一下，這位人魚王很強嗎？”
“不懂就問是個好習慣，這位可牛叉了，三年前，這裏剛發展起來，天啓組織的老大舉辦了一帝四王大賽，而且這是唯一的一屆，可以說，這五人就是當前天啓組織老大之下的最強詭異。”
“所以現在天啓組織的老大就是那一帝？”又一個好奇寶寶問。
“不不，天啓組織的老大凌駕於一帝之上，打個比方，如果這一帝說的是一個帝國的皇帝，那麼天啓組織老大就是決定誰當這一帝的上帝。”
“嘶，這麼強？”
“當然……不過即使只是四王，那也只比那兩人弱罷了。當時的王可是含金量滿滿，不像現在，隨便打敗幾個就稱王了，那時是實力稱王，這時候，是人氣稱王。”對過去了解甚多的老觀衆搖頭，眼裏滿是回憶之色。
“哼，再強的王也是過去的，現在還有幾個知道他？遙遠的東方有句老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位舊王是來給新王當墊腳石的還差不多。什麼人氣稱王，沒有實力，拿來的人氣？”
“小子，不要小瞧舊王。”
“就小瞧了！怎麼着？打我？”那個更喜歡新王的年輕觀衆叫囂道。
詭鬥場中央，被稱爲人魚王的傢伙似乎聽覺十分靈敏，他聽到了年輕觀衆的叫囂，看去。
隨後黑色的眼珠中兩道白光一閃，下一秒，年輕觀衆被這道白光射下雙眼，兩道血淚順着眼眶留下。
“眼睛不需要，就別浪費位置了。”人魚王淡淡說道。
而那年輕觀衆哼也沒哼一聲，啪嗒倒地不起。
林漸暗裏輕咦一聲。
這人魚那一擊不僅只是表面上的破壞了那年輕觀衆的眼睛，還燒壞了年輕觀衆的大腦，所以他纔會倒地之後再起不能。
瞎眼可不會要命。
能感受光元素嗎？
有意思起來了。
林漸居高臨下地望着水面上的人魚王，擡手朝下一指，一道白光射去，打在了人魚王青色的額頭，留下一個白點。
“哦？你也是光？”
人魚王陡然消失，而後出現在與林漸平等的位置。
“我也可以說是暗。”林漸說完，周身空間暗了下來，而這暗的空間邊緣，像是有着什麼東西吞噬光亮。
“嘖嘖，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啊，當年我們那個時候，能掌握一種元素異能都如我一般是詭異中的王者了，可現在已經有你這樣可以掌握四種元素異能的存在了。”
人魚王感慨道。
“哦，原來王這麼廉價嗎？那這樣呢……”
林漸身上週身再次出現變化，身後出現一個寬大的圓，圓內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左手邊有水，右手邊有火，圓圈周圍還羅列着各種雜七雜八的元素。
“這也太瘋狂了，是不是所有的元素他都能感悟啊？”
“這是神明吧！什麼詭異都是假的！”
“阿門！”
“阿彌陀佛！”
“？”
觀衆的議論被詭鬥場中兩人無視。
人魚王瞳孔縮了下，很快恢復平淡的表情。
“我承認，你讓我很驚訝，但是，有句話說的好，貪多嚼不爛，能感悟這麼多元素，並不代表你能熟練運用它們。”
人魚王化光消散，同時一句聲音慢慢傳出來。
“就讓我人魚王阿爾託斯告訴你哪怕只會兩種元素異能，也能輕鬆碾壓你！”
林漸沒有化光，而是擴大了自身的暗，最後融於其中不見影。
對付光，要用暗！
暗元素如墨浸入紙一般的光中，欲將它們塗成一片漆黑。
而此時，光芒大盛，欲反向擦去身上污點。
在觀衆們眼裏，只看到光與暗的對決，而不是人的對決或者詭異的對決。
“有生之年，不知道我能否像他們一眼將異能運用到這個地步，簡直是與那元素融爲了一體啊。”有觀衆感慨。
“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下輩子吧。”旁邊聽到的觀衆吐槽。
“夢想還是要有的。”觀衆反駁。
“等你上臺了再說這句話吧，而不是在觀衆席。”旁邊觀衆反駁了他的反駁。
“……”觀衆無力再反駁。
是啊，只敢坐在觀衆席的膽小鬼，怎麼可能變得像這兩位王者那般強大。
詭鬥場中央，光芒雖盛，但從未將黑暗擊退半分，反而那黑暗一點一點地將光芒吞沒。
觀衆的心跟着暗了下來。
本來作爲純粹的觀衆他們是沒有立場的，但此刻，他們站在了光的那一邊。
或許，他們，也想變成光。
然而這裏不是奧特曼世界觀，他們再渴望，再支持光的那一邊，那光還是節節敗退。
縱然那光已經盛大如日，那黑暗也彷彿一個將一切無情吞噬的黑洞，來者不懼。
某一刻，黑暗突然放大，將光芒全部吞噬。
觀衆們都是詭異，明明已經能無視黑暗，夜也能視物，可這一刻，雙眼黑如瞎子。
所幸，這暗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將消退。
他們急忙看向詭鬥場。
那裏，仍然有兩人，然而，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水中。
在天上的是黑魔王，在水裏的，是一條巴掌大的食人魚。
“我承認你有成爲王的資格。”食人魚口吐人言道。
“呵！”林漸冷笑：“我需要你的承認？可笑！”
林漸擡手，一條水龍咬着食人魚帶到林漸面前。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剛纔不過是打敗我的一個分身罷了，想要戰勝我，你還差的遠呢！”食人魚沒有掙扎，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是嗎？”
“不信，你且看看腳下。”
林漸低頭。
水面下，出現一個佔據他打出來的深淵口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