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酒吧一角,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子拿着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的雙手呵着熱氣。
女子笑笑:“不用這麼麻煩,再坐會兒,暖氣就會讓我的手暖和起來了。”
“那樣的話,你還得冰一會兒,我現在就能讓你暖起來。”男子沒有放下,甚至還揉搓起來。
很滑。
“好吧,謝謝親愛的,你對我真好~mua~”女子在男子臉上印了一個鮮豔的脣印。
“那是,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男子揉搓得很起勁,自己手都搓紅了,卻都沒有將女子的手搓惹。
“親愛的,你的手挺耐熱啊,到現在居然還白皙如雪,你看看的手。”男子將兩人糾纏着的手放在女子面前。
“抱歉啊親愛的,我身體不太好,導致手即使是在大熱天都經常冷冰冰的。”女子一臉歉意:“你不會嫌棄我吧?”
“哈哈,怎麼會,冰點好啊,這樣夏天牽着你的手,我就不會中暑了。”男子安慰道。
“那就好……不過親愛的,我們來這人多眼雜的地方,不會被你老婆發現嗎?”女子偷瞄酒吧裏的衆生相,有時還會觸碰到幾道視線。
“放心,我老婆這個點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了。”男子拍拍胸脯,保證道。
“啊,這麼說你的老婆不太好吧?”女子語氣帶着驚訝。
他們是在一個籃球場遇見的,她看他籃球打得很好,就聊了聊,最後越聊越來勁。
聊了兩天,對雙方都有足夠的瞭解之後,便迫不及待地約在這裏見面了。
“有什麼不好的,她就是正宗大飛柱!結婚前貌美如花,結婚後就管不住嘴了,一天喫喫喫,把貌美喫完了,現在只剩如花了。”男子激動中帶着嫌棄:“一看見那張油膩的臉,我連飯都喫不下去。”
“你可以讓她減肥啊。”女子好心建議道。
“讓了,堅持一秒就放棄了,我是真的……要是甩幹機能將她甩幹,我是真的恨不得將她塞進甩幹機裏甩個十分鐘!”
“啊這……既然都這樣了,親愛的,你爲什麼不跟她離婚呢?”
“你呢,你又爲什麼不跟你那病牀上的死鬼老公離婚呢?”
“要是離婚了,別人會怎麼看我?怎麼說我?而且,做家庭主婦這麼久,我已經沒有什麼工作技能了,不離還有他父母打的生活費,要是離了,我不是餓死了?”女子嘆道。
男子挑了挑眉,道:“哎,這世道就是這麼離譜,你老公都成植物人了還不放你走,這哪是把你當兒媳婦,是把你當保姆啊!”
“哎……”女子端起酒喝了一大口,結果喝太快被嗆道。
咳咳咳!
女子激烈咳嗽起來。
男子急忙幫女子拍拍背。
“謝謝你親愛的!”女子感激地看了男子一眼。
“客氣什麼。”女子已經不咳了,但男子的手還放在女子背上,遊走了一番,放到了腰上,道:“如果不是我那老婆家裏邊每個月都給她的零花錢都比我一年的工資高,我真想離婚來娶你。”
“我們的命運真是如此的相似啊……”女子感慨,輕輕地靠在了男子的胸膛。
“是啊。”男子摟緊了些,臉上卻不是與語氣對應的憂鬱,而是一副澀咪.咪的模樣。
男子內心一陣舒爽。
終於再次感受到了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了。
日不落酒吧開着暖氣,所以客人一進來,基本都會將身上的厚外套脫掉,留着一套薄薄的毛衣之力的,此時的二人也不例外。
“喜歡,比喜歡我老婆都喜歡。”男子果斷迴應。
“爲什麼喜歡我呢?”女子又問。
“只因你太美!”男子脫口而出。
“如果我不美了,就不喜歡了嗎?”女子追問。
“也喜歡,我會永遠喜歡你的。”男子發誓:“我發誓。”
“可是你和你老婆結婚的時候也發過誓了,但你現在都嫌棄你老婆了。”女子伸手指在男子胸膛畫圈圈。
“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我會對她改變,對你卻不會。”男子再度發誓:“我要是反悔,就讓我不得好死!”
“噓!”女子用手堵住男子嘴巴:“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就是了。”
“信我了,那我們……”男子意動。
“嗯~”女子低頭,迴應的聲音細弱蚊聲。
男子大喜,拉着女子結賬後,匆匆離開了日不落酒吧。
這一切,都被林漸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
他一回來上班,就習慣性地將分身當做耳目放置在酒吧各個地方,所以在男子揉搓女子手老半天都不見女子手紅時,他就特別關注了他們。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那女子是個詭異。
同樣地,那個男子大概待會兒就會讓他發的誓言成真。
林漸讓微生物分身跟蹤着兩人。
……
某個酒店房間,男人帶着女人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將門關上,反鎖,想拉着女人到牀上去。
但女人力氣意外地大,到牀邊止步就沒被他拉動。
“怎麼了?”男子問。
“親愛的,我騙了你一件事。”女子低下頭。
“什麼事?”
“其實……我很醜……”
女子說完,擡頭,滿臉米粒大小的肉疙瘩。
“啊!”男子嚇得直接摔倒在地,臉色蒼白:“你是妖怪吧!”
“就算是也沒問題吧,親愛的,你不是說,會永遠喜歡我嗎?”女子一臉傷心,俯身去拉男子。
男子一把將女子手打開,滿臉嫌惡:“莫挨老子!滾!”
女子雙眼一眯。
“你不愛我了?”
“滾滾,誰愛你這個醜八怪啊!他瞄的,老子真是恨透了化妝了!”男子冷靜下來後只當女子是化妝變美的,什麼妖怪,誰信啊!
“哎……那我只有實現你的誓言了。”
女子嘴巴張開,一條長舌竄出,勒住男子脖子,將他掉了起來。
男子奮力掙扎,但也是徒勞,最後雙腿一蹬,兩眼泛白,離開了人世間。
女子將男子扔在一邊,吐了口唾沫,還踩了兩腳。
“渣男就該不得好死!”
啐完,女子來到窗邊,拉開窗戶,化身一隻小金蟾順着窗臺牆檐跳了出去,但跳到半空的時候,一個黑點落在身上。
悄無聲息地,小金蟾也離了人世間。
……
酒吧,林漸看了看天花板。
是的,艾丁堡之旅讓他的心態出了點變化,或者說,看了那麼多場詭異戰鬥中的詭異死亡,他恍然明白那句話。
殺人者,人恆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