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罰的還是得罰,不然這馮大人何以制服他人。
面對着眼前的狀況,衆人也是一陣的頭疼,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也只有三個選擇。
至於其他的公子,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要麼勢力小,沒有任何後臺,甚至也是榆木腦袋,成天只知道喫喝玩樂,哪怕是陛下對他們都懶得搭理,更何況是他們這羣能臣。
自然要選擇一個對他們最有利的儲君。
就在氣氛極度壓抑之時。
“行了…行了!”
這時的馮去疾終於開口道。
他擺了擺手,剛剛那羣還在請求的一羣人,立馬聲音停住。
安靜地站在一旁,一雙雙漆黑的眸色,死死地盯着馮去疾,期待着他最後中的判定。
而陳平平只是冷眼旁觀這一切,特別是在看向劉江的那一刻,眼神中的諷刺之意越加明顯。
好在瘟疫蔓延的那一刻,公子便已經知曉了會有這樣的事情。
只不過要等……
“此事關係重大,還得讓陛下過目後才能另行處置,至於七公子嬴子羽就暫且關禁閉,在罪責還會定奪之前,不得離開公子府半步。”
面對着衆人的眼神,馮去疾淡然自若地說出這句話。
一羣人也是紛紛地跟着點頭,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此刻的劉江那羣人是略微有些不滿,帶頭的劉江卻是面掛着笑容,就彷彿眼前這個決定他並不在意一樣。
實際上,他神色中的陰霾,也只是一閃而過,無人察覺。
“七公子,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話語落後,馮去疾面色平靜地盯着嬴子羽,緩緩問道。
嬴子羽無所謂地搖頭,即便是被衆人彈劾,但此刻的他依舊是那樣的鎮定自若。
“既然馮大人已經宣判了此事,那就這樣吧,我也無話可說,畢竟這瘟疫蔓延一事,確實屬實,而我身爲大秦公子,沒管理好這三川郡,本就是自己的失職,該當罰罪。”
嬴子羽面色鎮定,話語嚴肅,就彷彿對於眼前的結果。他並沒有任何反對,而是非常的認同。
看着這樣的公子,那一羣成中立狀態的羣臣們,漸漸地對他產生了一些改觀,甚至高看他一眼。
儒雅隨和,正義盎然,就彷彿剛剛那一切並不能影響到他,甚至主動承認錯誤,不進行任何反抗。
這樣的大秦公子,屬實讓人佩服。
“好,既然公子也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執行吧。”
馮去疾平靜道,但那黑幽幽的目光安靜地注視着嬴子羽。
他的一舉一動,有時候真的讓人猜不透。
就如現在的他一樣!
明明有機會反駁!
也可以把這個罪責壓到最小!然而,在這一刻,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甚至大大方方地承認一切!
剛開始馮去疾還有些想不通,畢竟這罪可是要押大牢,天子犯法與民同罪。
然而,當馮去疾回頭看向身後的那羣官員時,瞬間明白了嬴子羽的意圖。
不過………這事就真的如此簡單嗎?
眸色瞭然,恐怕這小子早在之前就已經打好了主意。
果然他就是如妖孽一般。
面對這眼前的狀況,衆人也是紛紛的觀望着,這最終的結果,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但是這七公子的態度和行爲方式,卻讓他們莫名地想要關注。
此刻,幾名士兵走了出來,
“公子,請吧!”
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嬴子羽微微點頭,淡然地走在了前方,而兩名官兵則是走在他身後,押送着他離開。
在三人緩緩消失
此刻的大殿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馮去疾眼神看向了旁邊的公公,很快,一名太監站了出來,尖銳的聲音大聲道: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而就在此時,李斯卻站了出來,沉聲道:
“我最近得到情報,這泗水郡有人在搞起義軍隊,甚至很多地方也開始陸續出現混亂,這恐怕是六國餘孽從中作祟。”
“此事還得需要武力鎮壓纔行。”
而這時的劉江緩緩站了出來,眼神鋒利,大聲道:
“李大人說得有理,但這參加這起義軍的人不正是百姓嗎?若都是武力鎮壓,豈不是會讓他們內心的抗拒越加強烈,到時候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面對着眼前的劉江,李斯冷笑道:
“既然劉大人覺得我這方法不妥,那倒是說說你解決的方案。”
瞬間,整個大殿上,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兩方的對抗和怒火。
在這種情況下,其他人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觀望着。
“老臣覺得,李大人說得有理。這起義軍本身就有着叛逆之意,更何況,在選擇背叛大秦的那一刻,他們恐怕早已想好了結果。”
“就算是有心之人故意煽動,但此事已經成爲定局,在背叛大秦的那一刻,他們便不是秦人,該殺之。”
“只有這樣才能震懾那些心存逆反之人。”
其中一名老官員蔣來萬站了出來,緩緩說道。
他並不屬於任何一派,甚至可以說一直都在中立狀態中,不管是誰登上了這帝位,他對大秦的忠心始終不變。
話一剛落,緊接着那雙雙眼神又看上了王賁的位置,畢竟除了李斯、馮去疾、劉江等大臣在,王賁也是手握重權的大臣之一。
掌握兵權,在此刻,更有發言權。
王賁卻淡然搖頭,緩緩說道:
“此事我纔不摻和其中,陛下有命,我不得離開京城。就由兩位大人自行定奪吧!”
“老夫覺得,還是應該以說服的方式去治理衆人,而不是壓迫的方式去處理,到時候適得其反,反而會引起更多人的逆反之心。”
“依法治國,以和治國,這六國剛滅,大秦的元氣也被損傷,現在正在恢復階段,最好是不動一兵一卒,說服衆人,迷途知返。”
劉江大義凜然地說道,站在他身後的那羣官員也是紛紛地跟着點頭,在他們看來這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