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我是真的想讓這大秦變得更好,你爲何就不懂我!”
扶蘇一邊說着,一邊用那雙眼睛盯着蒙恬,眼色中攜帶着失望。
而蒙恬並沒有任何表示,而是面色一如往常地走了過去,把飯菜端到桌上。
此刻,他並不想在商討這些,畢竟事情已經成爲定局,爲沒有那個必要再繼續商討下去。
房間裏一片安靜。
就跟往常一樣,此刻的蒙恬還得先試毒。這個關係到扶蘇的安全。
而他這一路來,這種事情更是沒有少做。
面對着眼前的情況,此刻的蒙恬淡然地拿出一根銀針。
銀針並沒有任何變化。
“這都快到咸陽了,應該沒事吧?”
扶蘇坐在一旁,眸色淡然地說道。
畢竟這可是天子腳下,一旦動手的話,那對方暴露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公子,你忘了七公子嬴子羽在咸陽宮被刺殺一事?”
此刻的蒙恬緩緩說道,畢竟他所說的一切全都是事實。
聽這話,扶蘇臉色瞬間變化,確實如此,就連皇宮裏面都敢行刺,更何況是在這咸陽城外。
於是扶蘇也不再像剛纔那樣牴觸,反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着蒙恬把所有的飯菜全部試毒完。
最終結果是好的,並沒有查出任何毒素。
扶蘇這纔敢安心地進食,而蒙恬都是站在一旁守候着。
“蒙恬將軍!要不坐下來,大家一起喫吧!沒必要這樣站着。”
扶蘇溫和地說道,這種隨和的態度,就彷彿他們之間並不存在任何君臣關係。
然而蒙恬卻是緩緩搖頭,臉色嚴肅,在此刻那一雙眸色依舊冰冷。
畢竟經歷了這麼多次,卻發現被公子放在心中的就只有那儒家,內心很是失望。
他們蒙家軍,一路守護着公子,卻到現在爲止,沒討到過一個好處。
甚至很多時候還會被……
哪怕公子扶蘇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但儒家在他心中佔據的位置實在太高,甚至可以說,無人能夠匹敵。
若再這樣下去,公子到了咸陽城後,恐怕真的會爲了這儒家鬧到陛下的跟前。
到時候情況可就麻煩了…!
甚至可以說,一旦走惹怒陛下,那就等於了再次被打入冷宮了,甚至失去了有其他公子的競爭的機會。
蒙恬站在一旁沉思着,漸漸地,他走到了窗口。
然而,就在這時,晃眼睛間卻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藏在暗處觀察着他們這邊。
就當他們眼神相對時,那鬼鬼祟祟的幾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副膽怯的樣子,讓蒙恬瞬間起了疑心。
眼神中冷光一現,蒙恬猛地退後幾步,一手拍開了扶蘇手中的碗。
剎那間,扶蘇一臉懵逼地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蒙恬,不知他爲何要這樣做。
“公子,還請躲好。”
蒙恬嚴肅地說道,然後快速地走了出去。“你們兩個,留下來保護好公子,其他人隨我一同出去。”
幾名蒙恬士兵站了出來,大聲喝道:
“是,將軍。”
而此刻的蒙恬的背影更是匆匆地離開,站在房間內的扶蘇,看着眼前這一幕,那溫和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凝固。
唉…內心微微嘆息着,但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能夠改變,也只能乘風破浪。
黑夜中。
數十道身影在房檐上快速地行走着,又彷彿他們之間在進行速度的比拼。
卻不知這一切,都被暗處的幾人所觀察着。
沈煉和幾名錦衣衛,隱藏在黑暗當中,從扶蘇回來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在暗中跟蹤。
方便可以把情報彙報給公子。
畢竟由於公子的敵人實在是太多,或者說是這大秦的敵人太多,無奈之下,公子只能想辦法分散一些敵人給他人。
而這其中,扶蘇便是不二人選。
另外一邊,有幾十個黑色的影子隱藏在暗處。
那一雙雙銳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剛剛那窗臺,手中的利刃已經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光。
看着蒙恬已經消失的身影。
站在最前面的蒙面男子對着身後的一羣人點了點頭,衆人瞬間明白。
以最快的速度涌向了那窗臺。
而此刻的,沈煉等錦衣衛,依舊是隱藏在暗處,觀摩着這一切。
沈煉漆黑的眸色光望着前方,腦海更是在不斷地思索着,只希望這扶蘇公子不要太弱了,不然這都還沒到咸陽城,就直接被對方滅掉。
那還怎麼幫公子吸引火力?
爲了他的到來,公子都自願的被關禁閉。
於是,在沈煉的觀望下,剛剛進去的那一羣殺手,便有一半都被打了出來。
看來這蒙家軍的實力果然不錯,甚至呆在蒙恬身邊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可能輕易地被他人所打敗。
沈煉稍微欣慰了一點,還好!
但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
房間內。
蒙恬表面上只留了兩個人,但實際上。暗處還有幾名蒙家軍的暗哨守着。
但對方依舊人多勢衆,刀光劍影間,鮮血噴涌而出。
衆人的身上都留下了血跡,也不知到底是敵人還是自己所流。
…………
咸陽城一處祕宅中。
戴着神祕面具的男子,看着手中的竹簡,眉頭漸漸緊皺着。
看到下面那排字,內容是:
“到現在爲止,王賁一直都堅守在秦始皇寢宮內,奴才懷疑,這其中定是出了什麼事?”
“甚至站在門口時也沒有聽到屋內傳來有任何咳嗽聲,猜着陛下恐怕已經………”
在此刻,他本應該很開心纔對,可不知爲何,心中的那股煩躁感從未消散過。
那雙漆黑的眸子,漸漸地變得陰鷙。
他難道真的…………
厭惡這種感覺的出現,卻也沒辦法能夠改變。
他本就該死,他所愛的一切都該死。
越是想着,心中那股瘋狂的慾望越加強烈。
“主人,扶蘇公子已經快到達了咸陽城,我們是否該動手了。”
黑衣男子站在一旁緩緩說道。
但此刻的戴着神祕面具的男子卻並不慌忙,甚至眼神還依舊沉迷於剛剛那股瘋狂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