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低着頭,臉上看不出情緒,眸底,那抹冷笑卻彷彿盛開的罌粟,妖冶又致命,絲絲暈染開來。
“方總慢走。”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方騫臉色發黑,擡腳離開。
手機響了一聲,凌霜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她家小朋友發來的。
我生病了,你回來陪我。
反正慶功宴她也沒興趣,凌霜給助理交代一聲,便回家了。
按下密碼開了門,客廳裏空無一人。
以前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就會立刻出現,看來,確實是病了。
推開他房間的門,見他瘦長的身影裹在被子裏,可能是冷,還在發抖。
凌霜走過去,伸手想摸一下他的額頭,但還沒碰到他,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原本閉着的眼睛倏地睜開,那雙充滿戒備的眸子裏,滿是冷戾。
但轉瞬,便消失不見。
“做噩夢了?”凌霜隱下心底的悸動,語氣平靜。
他的眸色也恢復了正常,舔了下乾裂的嘴脣:“嗯。”
聲音啞啞的,卻分外勾人。
凌霜的心口,像被羽毛劃了一下,癢。
纏着繃帶的手慢慢鬆開,凌霜探向他的額頭,果然很燙。
“是不是傷口感染了,要不,還是去醫院吧。”凌霜一邊給他找退燒藥,一邊說。
“不去。”
他回答得乾脆,沒有一點的遲疑,好像答案早已在心中預習了很多遍。
凌霜也不勉強:“那起來把藥吃了。”
“嗯。”他用手撐了一下牀面,坐了起來。
因着這個動作,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細長的脖頸和鎖骨。
仰頭嚥下藥時,喉結上下滾動。
很欲。
凌霜別開視線,把水杯拿走,再回頭,卻見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連。
她直接從會場回來的,身上還穿着白襯衫和黑色緊身包臀裙。
知道他在看什麼,她伸手蒙了下他的眼睛:“別亂看,小心長針眼。”
她說完準備走開,腰忽然被他攬了去,他的腦袋自然而然地埋在她胸前。
“我餓了。”他的聲音悶悶的。
“你想喫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他擡頭看她,眸底有比他身上還灼熱的溫度。
太過濃烈,甚至有些泛紅。
“嗯——”她的話音未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壓在牀上。
“我想喫你。”他吻住她的脣,把她後面的話都堵了回去。
他吻得很深,滾燙的,帶着點薄荷的清香,熱烈而又虔誠。
他每次都會關燈,如果是白天,就會拉上厚重的窗簾。
或許是因爲在黑暗裏,她的感官更加靈敏,他的體驗感會更好吧。
他就像條狗,總喜歡在她身上到處亂啃。
但是凌霜從沒拒絕。
因爲發燒,這麼一活動,他出了很多汗,他的頭髮都溼了,臉色越發蒼白,溼漉漉的眼睛卻像小狗般烏黑髮亮。
年輕真是好啊,凌霜半條命快沒了,他還是精神奕奕的。
他去洗澡,凌霜在牀上趴了一會兒,然後靠在牀頭,緩緩點了支菸。
旁邊的鏡子裏,映出她衣衫凌亂的模樣,鎖骨處的牙印,就像是某種標記,分外顯眼。
真是個狼崽子。
凌霜拿出手機,接連給他發了2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