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妥:“現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地我們這樣進去翼王府真的沒問題嗎?”
高情商:“謝成衍,你看你長的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質不凡,走在街上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一些。”
低情商:你現在好歹是個嫌疑犯,我們能不能低調一點?
謝成衍聽到顧昭昭誇他好看,心下一喜,將馬騎的更快了一些:“誰說要光明正大地進去了?”
“我自然有法子。”謝成衍在顧昭昭耳旁說道。
朱雀樓,顧昭昭望着眼前這醒目的三個大字。
這就是他的法子?
謝成衍將馬停至朱雀樓,把馬交給小廝後,便帶着顧昭昭大步踏了進去。
謝成衍和顧昭昭剛踏進去朱雀樓大門,之前迎接那個女人彷彿早預料到他們要來一般,出現在他們眼前。
“謝公子,公主殿下,請隨我來。”女人朝她們展露出一個美豔的笑容,顧昭昭直覺判斷這個人並不簡單。
她看起來大概四十來歲,皮膚保養的很好,走起路來娉娉嫋嫋,婀娜多姿很有一番韻味。
顧昭昭感覺她更適合民國時期的裝扮,捲髮烈焰紅脣,再配上顯身材的旗袍和高跟鞋,妥妥大美人。
他們跟着女人一路走到朱雀樓最頂層,來到一間閣樓前。
女人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閣樓硃紅色的大門,看起來很是神祕。
“殿下,謝公子請進。”
“這是哪裏?”顧昭昭望向謝成衍。
“回殿下的話,這是奴平日裏替別人改頭換面的地方。奴婢不才,早些年跟人學過一些易容的法子。”
女人向顧昭昭行了一個周全的禮,認真解釋道。
“雲姨太過自謙了。”謝成衍在一旁回道。
走進閣樓,撲面而來的是濃厚的脂粉味,以及一些說不清楚的味道,總之不太好聞。
“這裏味道不太好聞,還請殿下到外頭稍候片刻。”女人給顧昭昭搬出一張凳子,說完便領着謝成衍進了密室。
顧昭昭站起身子趴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望着樓下的行人。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過翼國的模樣。
正值晌午時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攤販也在也多,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着。真好。
只是,眼前的這一切,終究只是表面的平靜。下面的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國君的生命只剩最後兩天的時間了。
只有她清楚,翼國正處於一場巨大的陰謀中。
此時的翼國,如同行駛在海上的一艘巨輪,正慢慢被捲入漩渦的中心。但凡出現半點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她真的可以阻止嗎?就憑她?
顧昭昭正傷感着呢,一擡頭她好像看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只見朱雀樓正對面的樓上坐着一個有點小帥的男人。
那個男人做四皇子系打扮,總結下來就是臉上刻着幾個大字“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那人窩在軟榻上一手拿着扇子,一手端着酒杯,勾起嘴角朝顧昭昭露出一個霸道總裁同款邪魅笑容,伸手對她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傻逼吧。”顧昭昭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小小的腦袋裏充滿了大大的迷惑,這人在幹嘛?試圖勾引她嗎?
那個男人見顧昭昭沒有過來的意思,站起身子,一腳踩在身旁的凳子上,很是浮誇地用扇扇額前的幾縷長髮。
“有病。”油膩到顧昭昭沒眼看了,轉過身子背對那邊。
其實那人長的也還可以,五官端正面容姣好,但在顧昭昭眼裏真的只到小帥的程度。
畢竟她每天睜開眼就是謝成衍的神顏,要不然也是顧未易、白初微、太子哥哥這樣的頂級大帥哥,看男人的眼光早就被養刁了。
這是什麼奇妙語氣?
聽得顧昭昭一下子拳頭都硬了,她深吸一口氣,擡腿就想走。
那人還嫌不夠,繼續朝顧昭昭喊話:“丫頭,別害羞,你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真的是擱這演小說呢?
顧昭昭被油到想帶人抄他的家了,這人沒禮貌就算了,偏偏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
“滾!”顧昭昭怒了,剛想開啓祖安模式
接着便掉入一個冷冷的懷抱,謝成衍剛從閣樓裏出來,身上還殘留着脂粉的氣息。
謝成衍長臂一伸,將顧昭昭死死攬在懷中,向對面不長眼的男人宣誓着主權。
“她說滾,你是沒聽到嗎?”不等顧昭昭開啓祖安模式,便被謝成衍的聲音打斷。
顧昭昭擡頭望向謝成衍,只想說一句:臥槽,帥哥你誰?
謝成衍骨相本就極好,而云姨的手藝更是巧奪天工,在不做過多變動的情況下,生生給謝成衍換了一個氣質。
眼前的人,眼睛蒙着白布條,身上揹着一把利劍,墨發整齊束起。
清風霽月,儼然一副久居深山不問世事的修仙道長模樣。
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與之前的謝成衍比起來不能說是全然不同,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其實在易容還未完全完成時,謝成衍便聽到了那人的聲音,本想晚點出去,但聽到後面直接忍不住了。
他一下沒在旁邊盯着便有人敢覬覦顧昭昭了,這小姑娘還挺有本事啊。
樓上那男子也不是喫素的,看到謝成衍一點也不怵:“哪來的臭道士,知道爺是誰嗎?別妨礙爺與美人交流感情。”
此時默默站在一旁的雲姨,朝謝成衍跟前湊了湊,低聲道:“謝公子,此人是戶部尚書的獨子佘宗。”
言下之意就是此人輕易得罪不得。
“原來是翼王的小表弟,”那沒事了,顧昭昭貼近謝成衍耳旁輕聲說道,“怪不得連審美都差得如此一致。”
謝成衍不理會他,摟着顧昭昭轉身下樓,留下他一個人在對面吱哇亂叫。
他們剛到朱雀樓樓下,就被佘宗的人攔了下來。
佘宗穿過層層人海,搖着摺扇向着顧昭昭走來:“女人,恭喜你,你成功引起了本公子的注意。”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顧昭昭被他逗笑了,他這是從哪本霸總文穿過來的?
“我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顧昭昭拉着謝成衍便要走。
佘宗把玩一下手上的戒指,慢悠悠地說,“女人,我勸你適可而止,欲拒還迎的伎倆,玩一次就夠了。”
神特麼欲拒還迎。
...這佘宗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佘宗說着還把手伸過來,試圖抓住顧昭昭的手腕,上演霸總年度大戲。
下一秒,他脖子一涼,謝成衍的長劍穩穩地停在他的脖頸上。
“公子也看到了,我眼睛不太好,如若公子還不肯罷手...”
謝成衍沒有笑,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手上的力道卻緩慢加重。
“你!放肆!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佘宗嘴上還在倔強着,身子卻一動不敢動。
“知道。”謝成衍理直氣壯地說道,此時佘宗的脖子已經被劃破見了血。
“還攔我們麼?”謝成衍問。
佘宗:“嚶,不攔了。”
謝成衍將劍收回劍鞘,瀟灑轉身朝停着的小馬走去:“還不跟上。”
“哦。”顧昭昭聽到他的話,這才反應過來,慢吞吞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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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顧昭昭內心:頂着這身裝扮能不能別做壞人才做的事...就很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