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怎麼了？”顧昭昭敲敲門輕聲詢問道，卻沒有聽到任何回答，不得已，她只能推門而入。
踏進房間只看到脫落在地上，癱成一團的衣袍，卻不見小然的蹤跡。
只有窗口處一片凌亂，花盆七零八落地碎在地上，像剛剛被打劫過。
“小然？”顧昭昭小跑至窗口，朝外張望仍然沒有看見小然的身影，雖然說這裏是小說，但他總不會是變成蝴蝶飛走了吧？
未待顧昭昭把探出去的身子縮回來，便被一道白影撲倒在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殿下你沒事吧。”
少年聲音清脆悅耳，清秀俊俏的臉龐驟然放大在顧昭昭眼前，是小然。
小然的手穩穩護住顧昭昭的頭，經歷了這麼一番折騰竟沒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你剛剛去哪了？沒事吧？”小然臉上隱隱掛着一道淺淺的血痕，可見她先前聽到的聲音不假，剛剛定是有過一番惡鬥。
小然並沒有吱聲，只是悄悄把臉扭過去不讓顧昭昭看到。
“我看看。”
顧昭昭擡手去掰他的臉，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曖昧的姿勢，小然將顧昭昭的手握，“殿下別問了，不礙事的。”
“是謝北洛？”顧昭昭看着他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明白了過來。謝北洛這個熊孩子，好的沒學到倒是將謝成衍的缺點學了個透。
“帶我去找他。”她就不信她治不了謝成衍還治不了謝北洛了，說着便撐着身子要起來。
“嘶。”小然悶哼一聲，低頭朝顧昭昭湊得更近了些，“殿下，頭髮。”
“不好意思啊。”顧昭昭猛然意識到姿勢的不妥當，側臉躲過小然呼出的二氧化碳，小心翼翼地將壓在身下的長髮扒拉出來，小然也一手撐住地面一手幫她拉頭髮。
兩人正忙活着呢，門口突然傳來東西打碎的聲音。
顧昭昭轉過頭去看，謝成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外。
地上碎掉的是謝成衍剛剛從郡主府薅來的梔子花，純白的梔子在灑落一地的泥土中顯得格格不入。
就像現在的他一樣，在相互抱着的顧昭昭和小然面前顯得格格不入。
“看來，是我打擾到公主的好事了。”謝成衍咬着嘴脣說道，眼中神情破碎，面上卻掛着自嘲的笑容，站在那處一動不動，甚至忘記了將小然拉開。
先前在街頭謝成衍試探過小然的深淺，武功雖不如他，卻不在俞北野之下。
雖然心中不爽顧昭昭身邊有別的男人存在，卻知曉有小然在她不會有危險，也自信這個黃毛小子不會對他造成威脅，這才安心地陪着郡主去了她的府上。
這一去倒也收穫不小，謝成衍拋出太子開的條件，總算說動了郡主向伽南王進言。
如今皇上駕崩，伽南王定是要入國都祭祀的，屆時衆人攀附的場面可想而知，而伽娜畢竟是伽南王的獨女，得到她的推薦勝算就能多出幾分。
只要太子能夠得到伽南王的支持，四皇子的勢力便不足爲懼了。翼國便再沒有人能威脅到太子與顧昭昭，畢竟不管是什麼明爭暗鬥，在絕對的武力前都不值一提。
沒想到一回來家就被偷了，千算萬算，原來他纔是那個傻子。
顧昭昭從未見過他這副表情，笑得那麼勉強，比哭起來還要難看。
“阿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昭昭掙扎着推開小然，走到謝成衍的跟前，擡手拉住謝成衍的衣袖。
“嗯，我聽殿下的解釋。”謝成衍低頭看向顧昭昭，眼神中充斥着殘存的一點理智。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轉頭就走還是低頭求她。
謝成衍這才發現，原來他面對這段感情這麼無力這麼沒有底氣，只能木木地立在原地，任顧昭昭擺佈。
他從來都是一無所有，被扔掉好像也是理所應當。
“小然，你先出去，我同駙馬有事要說。”顧昭昭朝旁邊閃閃發光的電燈泡說道。
小然走到謝成衍身前停下，朝身側的顧昭昭搖搖頭，一臉倔強地望着謝成衍，緩緩開口。
“駙馬先前所見不假，卻純屬巧合。駙馬的手下破窗而入欲加害小然，小然不想驚動殿下便將他引了出去，而後跳窗回來時不小心將殿下撲倒。”
謝成衍這時纔看清謝北洛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裳，側頭往櫃子處望去，地上還有一團換下來的衣物。
小然看到了謝成衍神情中的異樣，並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死死盯着謝成衍狹長的眸子。
顧昭昭見氣氛不對，剛想上前和稀泥，卻晚了一步。
小然對着謝成衍開口質問道，“殿下的事解釋清楚了，那駙馬的呢？”
謝成衍氣急反笑，“本駙馬的事與你何干？”這是他與顧昭昭的事，況且他本就是來同她解釋的。
“與小然無關，卻與殿下有關。”小然目光灼灼，嘴上絲毫不饒人。
“敢問駙馬將伽娜郡主當街抱走可曾顧及過殿下的感受？”
“確沒顧及。”謝成衍雙手背在身後，擡眼望向顧昭昭。
顧昭昭眼眉低垂看起來很委屈，看來她是在意他同別的女人接觸的，這讓他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喫醋等於在意。
謝成衍簡短地反思了一下，這次的確是他沒有在意顧昭昭的感受，雖然卑鄙了些，但他這樣做多少有些故意的成份。
他嫉妒顧昭昭摸小然的頭，他也想看看顧昭昭會不會爲了他喫醋，看看她有多在意他，看看她會不會輕易離開他。
不得不說，這種做法確實有些病態，但對於一個不相信人性的人來說，判斷一個人的方法就是不斷試探，不斷試探。
小然見謝成衍回答的這般理直氣壯，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駙馬倒是坦率，駙馬不妨直說你是見殿下勢微才投靠的伽娜郡主。”
“哦？你這麼瞭解我？”謝成衍望向小然張開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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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謝成衍這個人多少沾點天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