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不免皺起了眉頭,不知自己在天選神鬥中,所領悟到的劍術,又用時半年磨鍊增進的劍道造詣,是否能闖得過先天劍陣?
在天選神鬥中歷練一年,楊開雖對諸道,如丹道陣道符咒等等,皆有涉獵,但主修的還是劍道。
只因每位天選之子在天選神鬥中,所能獲得的傳承,各有不同。
楊開所得到的傳承,正是劍道傳承。
“前輩,請吧。”楊開定了定心神,既然來都來了,唯有一拼。
贏了,百億摘星值,敗了,僅是受傷。
只要不超過時限,便沒有性命之危。
並且不管輸贏,皆可磨鍊劍術,增進劍道造詣。
如此有利而無害的比鬥,豈有賭的道理?
“嗯,便讓我看看,你是否中用。”
少年揮手一握,頓有一根柳樹枝,顯現在手。
用柳樹枝當劍,進行比鬥,顯然沒將楊開放在眼中。
見此一幕,楊開心情沉重的同時,卻也難免滋生一絲怒意。
“初代府主還真是劍道天才,先天境時,即可用柳枝做劍了麼?”
說到此處,楊開忽地點腳前衝,揮劍之時又道:“還是說,摘星府歷代來闖劍陣的弟子,個個如你所言一般,的確很不中用?”
“呵呵,我在先天境時的劍道造詣,即便談不上是劍道宗師,那也算是準宗師了,總之你先贏過我手中的柳枝,再說吧?”
少年攤開了手,一副我也想用真正的劍,但你得配得上的無奈姿態。
楊開着實沒想到,摘星府初代府主,在少年時竟這般狂傲,目中無人。
嗡!
頃刻間,楊開逼到了近前,揮劍斬下。
這一劍,完全是正面豎斬,顯得簡單直接。
然而往往正是最爲簡單直接的劍招,才藏有千變萬化。
少年眯起了眼睛,驚訝的同時,稍微多了些嚴肅。
“我們比的是劍招,而非力量壓制,你這般出招,意欲何爲呢?”
少年一邊說,一邊揮劍格擋。
只聽噹的一聲,楊開的一劍,已然被少年擋下。
“解劍術!”楊開忽地轉動手腕,揮劍刺出。
剎那間,少年瞳孔收縮,頗爲興奮地側身躲避,揚劍反擊。
當!噹噹噹當!
兩人你來我往,出招拆招,循環往復,打的異常激烈。
礙於只是劍術比拼,因此消耗的只有純粹的體力。
戰了半個時辰,兩人皆是汗水淋漓,呼吸絮亂。
“你的劍術竟然全以解招進行反擊,化被動爲主動,從哪學的?以你的年紀,應該自創不出如此精妙的劍招,縱然是我也不能。”
少年退後幾步,手裏的柳樹枝,已經僅剩一尺了。
“你應該聽說過天選神鬥吧?”楊開眯眼反問。
少年愣了愣,頗爲驚訝地道:“如此說來,你是天選之子了?而且還是順利通過考驗,活着出來的天選之子?哈哈哈,看來摘星府此屆,運氣不錯嘛。”
“我並未通過考驗,只是被迫提前退場而已。”楊開面不改色。
最終能出來的絕頂妖孽,僅僅只是個位數,並且出來之後,瘋的瘋,因重傷死的死,到最後能成爲至強者的也就最多三人,基本僅有一兩人,
這一兩人無不成了巨頭勢力之主,也有的創建了巨頭勢力,如摘星府所在的北州,神月帝國與御靈聖地,還有那天神山,
南州的蠱神宗,蓬萊島,天門神宮,東州的萬道皇庭,煉神聖地,縹緲仙宗,西州的萬佛寺,天妖殿,三神教,這些巨頭勢力的開山祖師,
個個都是從天選神鬥中,脫穎而出的至強者,我僅知道死在裏面,或活着出來兩種結果,還沒聽說過,有誰能中途提前退場的呢。”
初代府主之言,引得楊開很是意外。
如今天選神鬥每十年一次,已經持續了數千年。
想不到在初代府主那個時代,萬八千年前,也有天選神鬥,並且還是每兩千年舉行一次。
“因爲一些事,中途離場。”
楊開不願提及,說完立即轉移話題,眯眼問道:“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不是,我沒趕上,天選神鬥開始的時候,我還光着腚呢,如若我能趕上天選神鬥,那就未必會有神月帝國了,即便有,也不可能壓摘星府一頭。”
少年倍感可惜的又道:“唉,提及當年之事,還真是令人感慨,我因心中不服,挑戰神月帝國的初代帝主,並與他立下賭約,勝爲主,敗爲僕,
可惜啊,我因一招之差敗了,也只好履行賭約,跟着初代帝主,助他打下了一方天下,後則建立摘星府,與神月帝國相輔相成。”
聞聽此言,楊開不免笑道:“怪不得摘星府的弟子,在進行賭武之後,會成爲主僕關係,你們還真是開了個好頭,此賭約一直延續至今。”
“你看我都將當年之事,毫不避諱的說出來了,你便和我說說,你到底是如何中途被迫退場的唄?我真挺好奇的。”少年眼巴巴地看着楊開,滿是期待。
很顯然,中途退場這種事,從未發生過。
正因爲如此,才讓摘星府的初代府主,迫切想要知道。
然而,楊開最不願提及的事,不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
“我們繼續吧。”楊開輕輕吐了口氣,揮劍點腳前衝。
少年很失望地嘆了口氣,揮手一握之間,頓有一把長劍入手。
“既然你不說,那我只好打得你說了。”少年壞笑迎擊。
當!噹噹噹!
正在兩人激戰之時,有一沙漏,憑空顯現在了半空。
那沙漏明顯有過半的沙子,沉了底。
顯然時限將到。
楊開微微皺眉,忽地加強了攻勢。
“亂劍術!”
當!噹噹噹!
頃刻間,本是與楊開持平的初代府主,登時被打的連連後退,疲於抵擋。
初代府主眉頭緊鎖,可謂既驚又怒。
出招,被解劍術破解,反擊則以毫無章法的亂劍術。
偏偏看似毫無章法,其中卻存在着精妙的劍道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