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擔上清白被辱的名聲,也要把他逐出摘星府,只爲了讓自己的弟弟不當他的奴僕。
夏欣妍不是一個好人,但一定是個好姐姐。
楊開莫名有些感慨,也隨之想到了那些在自己被逐出天選神鬥後,將自己棄如敝履的那些楊家人。
不知爲何,楊開竟有一些羨慕夏子淵了。
他思及此,搖頭笑了笑,也許羨慕是有一點的,但他更相信自己現在走的這條路,也是自己能選擇的最好的道路了!
臺上的夏欣妍明顯就是強弩之末了,她持劍撐地,雙目猩紅地盯着擂臺的上場處,等着下一個登擂者。
不少人看到夏欣妍的狀態,都有些意動,但又一想到夏欣妍那瘋了似的進攻方式,就又猶豫不決。
他們上臺也許會贏,但是,自己也絕對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最終,擂臺的裁判還是抽籤叫上了一個地極境的弟子。
那個地極境的弟子面如死灰,幾乎是挪着步伐走上前去。
夏欣妍毫不猶豫地提劍上前,一下子就刺穿了那名弟子的胸膛。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把那個弟子扔下臺去,正正好扔到了楊開和夏子淵的腳下。
夏欣妍看到楊開身邊站得好好的夏子淵,嘴巴囁喏了一下,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在鮮血縱橫的臉上,格外地好笑。
但在場的人,卻極其的安靜。
“恭喜摘星府的夏欣妍獲得晉級資格,請來領取你的靈氣球。”裁判卻突然說,然後把綠色的靈氣球遞給了夏欣妍。
臺下便有人不服了,追問道:“不對啊,不是要打十五個才能晉升到綠色靈氣球的嗎?”
“這是夏侯公子所做的決定,如有意見,請直接向夏侯公子反饋。”裁判眼都不眨,一字一句古板地說道。
那提問的人便訕訕地閉上了嘴,生怕自己多說一句話,就直接失去性命。
夏欣妍把靈氣球囫圇地塞進懷裏,然後跌跌撞撞地跑下臺,然後一把抱住了夏子淵。
“太好了,你沒事。”她顫抖着手,用靈氣探查夏子淵的身體狀況,臉上又驚又喜。
“姐,我不僅沒有事情,我還因禍得福了,我現在是地極境巔峯了。”夏子淵看着自己姐姐慌張地模樣,揚起一抹笑說。
“那就好,那就好。”豆大的淚珠從夏欣妍眼角滑落,而後她體力不支地暈倒在了夏子淵的懷裏。
“赫連師兄,您回去嗎?”夏子淵抱着夏欣妍想說回到棚屋處,然後問“赫連央”同不同他們一塊回去。
“你們回吧,我等莫邪。”楊開背手說道。
“好的。”夏子淵得到回話後,忙不迭地揹着夏欣妍走了。
楊開看向看臺處,正好對上了夏侯梟的眼神。
夏侯梟在幫夏欣妍,毋庸置疑,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楊開滿腹疑問,但還是沒跟夏侯梟對視太久,畢竟後者極其喜歡用神識壓制別人。
莫邪今天也沒有被選中當擂臺主,而第一輪的比拼也接近尾聲了。
所有人都想活下去,卻沒有人去對抗夏侯梟。
因爲夏侯梟在境界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尤其那遠超於他們的神識,若是被發現聚衆反抗,他們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今日的比試結束後,莫邪走到楊開的身邊,兩人一同回到了摘星府的棚屋。
然而卻被人通知,摘星府的各位都被移到了中間最爲豪華的院落去住了。
楊開面色凝重,他完全無法猜透夏侯梟做這一舉動的目的是什麼。
夏侯梟是想進一步地監視他,還是夏侯靈想跟他有更多的接觸?
無論是哪一個,楊開都不大樂意接受。
但很快,楊開便知道夏侯梟的行爲是爲了什麼了。
他站在自己院落房間門口,看着源源不斷的丹藥和靈石送進夏欣妍的房間,後知後覺地知道,夏侯梟打的是追求夏欣妍的主意。
夏子淵則是一臉便祕地站在楊開旁邊,看着送禮的人都走了後,好半天低聲嘟噥道:“這人還不如楊開呢......”
站在旁邊聽得真切的楊開:......
不過也是多虧了夏侯梟所贈的丹藥,夏欣妍當天晚上便醒了過來。
她醒來看到自己身處富麗堂皇的房間時,愣住了,她站起身走出房門。
發現自己的弟子正粘着“赫連央”,並央求“赫連央”教他劍術。
“赫連師兄,我知道你的劍術十分高明,你就指點我一招即可,一招即可!”夏子淵其實也就下午的時候懵然了,但到晚上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傷絕對不可能是因爲境界突破纔好的。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武脈在臺上的時候,有幾根都當場斷裂了。
而武脈斷裂後,突破時所產生的的靈氣不僅沒有好處,反倒會讓武脈膨脹。
像地極境中階一下子衝到地極境巔峯的靈氣,足以把他的武脈撐炸開來。
所以夏子淵就猜到,肯定有人對他施以援手,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一睜眼便守在牀邊的赫連師兄。
楊開當然是不可能教導夏子淵的,且不論他是不是赫連央本人,如果是,赫連央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劍道傳授給他人;再者,他所學的劍招也是不外傳的武學,也是保命的絕學。
他覺得自己和夏子淵的關係,還遠不到性命相托的地步。
於是,他冷漠地拒絕了夏子淵:“不教。”
夏欣妍倚在門邊,看着這一幕笑了起來。
但很快,她的面容便冷下來了。
她看見夏侯梟來到他們的院落處,緩步朝她走來。
“夏欣妍,給你一個機會成爲我的女人。”夏侯梟開門見山直言道。
夏子淵在一旁咬牙切齒,卻是一聲不吭。
楊開則是在一旁看着好戲,事不關己的模樣。
然而下一秒,楊開卻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至少不應該聽到那些話。
只見夏欣妍冷笑一聲道:“我早已與楊開私相授受,所以可能要辜負夏侯公子的一片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