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天驕榜上有名的劍客赫連央。”杜木莎嗤笑地看着楊開:“你那修煉出來的劍意怎麼不使用出來?”
楊開心底一沉,兩人戰況如此膠着,也是因爲他所修的劍還不夠鋒利,無法一劍衝破那層沙幕。
若是他的劍修煉得再好一些,別說是一個杜木莎了,五個他也能殺得!
杜木莎見楊開不說話,眼中輕視更甚:“你這劍也不鋒利,只能靠着壓制我的修爲,才和我打成平手,我想呀...”
她捂嘴輕笑了幾聲道:“你乾脆別當劍客了,當一個縮頭烏龜好了。”
這種侮辱性的話,並沒有激起楊開的怒火,反而讓他更加冷靜了。
無論是什麼,都會有破綻。
杜木莎的沙幕也不例外,只要找到那一個點,那一條線,揮劍斬下,必然將其打破!
楊開強迫自己認真觀察起了沙幕,意圖從那麼多小且密集的風沙中找到突破的那一個點!
屏息靜氣,楊開無知覺地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
萬事萬物的聲音都從他的耳邊消失,他只是機械地揮劍將不斷撲涌而來的妖獸斬成碎塊。
楊開只能看到面前,那擋着他和杜木莎的沙幕。
杜木莎見楊開毫無反應,只是盯着她看,忽然勾脣一笑:“你若是想要自薦成爲我的入幕之賓,也不是不能...”
楊開突然發起了攻擊,一劍接一劍,劍揮出了殘影,饒是被沙幕保護得好好的杜木莎,也被他那強勢的劍法給嚇得連連後退。
居然有好幾次,刀鋒都穿過了那一層風沙牆,把杜木莎嚇得夠嗆的。
“那看來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杜木莎被逼退得極其狼狽,包着身體的布更加鬆垮了,隨時都要讓杜木莎春光乍現一般,綁着頭髮的髮帶不知何時掉落了,如今披頭散髮的,倒是一點美感都沒有了。
杜木莎咬牙結印,直接喚起了極大的沙塵暴,直接把楊開卷了進去。
楊開卻毫無所覺,依舊在舉劍對着前方揮砍着。
杜木莎看着楊開的這副模樣,嘴角扯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去死吧!”
楊開此刻完全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他如今的思緒只有一個,那便是——揮劍!
他被捲入了沙塵暴中,但因爲杜木莎的武境修爲被壓了兩個境界,同時楊開的肉體強度也足夠高,一時之間還可以安然無恙。
但若是時間流逝,楊開再不找機會脫身的話,迎接他的就只有死亡這一個結局。
顯然杜木莎也是這樣覺得的,冷眼看着楊開被沙塵暴淹沒,等待着楊開氣力耗盡的那一刻。
楊開一下又一下的揮劍,揮出的劍也越來越快。
一百下!
一千下!
一萬下!
楊開揮出的劍同上一次揮出的劍影重合了,很快,微弱的氣旋從楊開的劍中顯露了出來。
但因爲太過微弱了,所以難以意識到。
而楊開揮劍的時間,在外邊過了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
沙塵暴的威力一下子就上升了幾個階級,杜木莎心想,這一回,總該是死透了吧?
她雖然能操縱風沙,但不能透過風沙看到裏面的情況,只能通過風沙的流速判斷裏面的人是死是活了。
杜木莎看着沙塵暴,眸中閃過一絲冷諷,估計還在裏面苦苦頑抗掙扎吧。
但是沒有用的,這種人已經被天狼團捷足登先,那她也只好先下手爲強了。
“怪就怪你選了一個錯誤的陣營吧。”杜木莎冷笑道。
而在沙塵暴中的楊開,卻是毫髮無損,通過高速地揮劍,他的周身被一陣嚴絲合縫的劍氣所保護着,一粒沙礫都無法穿透。
楊開豁然回神,而後重重地一劍斬了下去。
一股極其強大的劍氣順着那一劍直接順劈而下,直接將沙塵暴從中斬開。
杜木莎見狀,慌亂和驚懼在她的臉上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了,她連忙擺手勢想要重新將沙塵暴聚集起來。
但是楊開的那股劍氣把本應軟陷的沙地劈開一條深溝,就算是細小的沙礫也無法滲透填補進去,剛猛的氣勁四處逸散,讓人望而生畏。
有想要突破劍氣去偷襲楊開的妖獸,竟被那劍氣從中斬斷!
杜木莎心中有無限的恐懼,她後怕地看了眼楊開和其手中的劍,竟然點燃了傳送符逃之夭夭了!
楊開只淡淡地看了眼杜木莎離開的地方,半晌後,一手握着劍,單膝跪在沙地上。
兩條手臂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而後流出了極多的鮮血。
他從未如此快速、密集地揮過劍,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揮出上萬劍,而且一劍更比一劍狠。
他其實早已脫力,只能憑藉着這殘餘的劍氣來震懾杜木莎。
還好,他賭對了。
楊開顫抖着手將一瓶丹藥掏出,而後盡數倒進口中,但藥效極微。
楊開只好苦笑地把混沌祖樹給拿出來,給自己療傷。
之前所受的傷,都沒用到混沌祖樹。
現在要用到了,結果是自己搞出來的傷。
不過把杜木莎打跑了,說不定向妥那邊會有危險。
楊開只用了混沌祖樹的幾絲能量,便把自己的傷盡數修復。
其實不是那些丹藥的藥效差,而是楊開的這些傷口大多都是劍氣所造成的,而丹藥是無法驅散劍氣的。
楊開微微垂眸,心想自己的劍道之路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不過現在的要緊之事,應該是回到沙泉那處,那個名叫杜木莎的女人,說她是聖獸傭兵團的。
楊開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非常好,他已經同這個聖獸傭兵團結下樑子了。
杜木莎已走,楊開自然不會有被妖獸伏擊的威脅。
所以他極快地跑回到沙泉那處,正好看見向妥帶着傭兵團的兄弟們出了坑洞。
向妥看到楊開的時候,又驚又喜,看着楊開說:“赫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要跟我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