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雉本還打算再推出第二掌,但是看到不遠處的人後,便一臉警惕地將手收了回來,背在身後。
就連面上滿是怒容的範俐在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人時,都皺起眉頭,連忙低下頭去了。
楊開擡眸看向那羣人,細細一看有十人,每個人都身穿着紫色的長袍,其中的男人左臉上都刻印着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印記,而女人則是額頭上圈了一條鑲嵌着紫水晶的鏈子。
領頭的男人姿容絕色,與其他男人不同,他臉頰光滑,並無印記,眉發皆是銀白的亮色,眼睛是如同寶石一般的綠,清澈可見,但他的表情卻如同萬年寒霜一般,他擡頭掃了一眼,便與楊開觀察的視線對上了。
楊開不經意地移開了視線,同範俐一樣地垂下了頭。
男人本來是應該走到另一邊的,但男人似乎跟楊開對上眼後,便注意到了這裏,擡步便直直地走過來。
楊開清楚地聽到身後有人暗罵了一聲,但是說出的話太過含糊,楊開甚至是沒有聽清楚。
不過片刻後,那個小聲鼓囊的人浮空而起。
楊開餘光看見那人如同被卡住喉嚨一般,臉色變得青紫,四肢都在掙扎地甩動。
動手的便是那羣人中站在銀髮男人身邊的那名女魔人,她面色如霜,手舉在前方,手掌流動着暗黑的魔力。
“怎麼了,伊珊?”銀髮男人的聲音醇厚動聽,沙沙啞啞地打在人的耳膜上,可以說是極爲動聽的。
“他編排王子,自然該死。”女人隻言片語中盡是殺戮的氣息。
銀髮男人點頭,眉峯微微皺起,語氣淡淡地:“既如此,那便處置好了。”
隨着男人話音剛落,南魔域團的人就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如同雨水一般澆淋在每個人的頭上。
而那些人聽到銀髮男人說話後,都不由地僵住了身體,甚至連避塵訣都沒有施放,除了楊開,他在感覺到的瞬間便給自己開了個避塵訣,那些鮮血絲毫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發現楊開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反應後,銀髮男人擡眸看了眼楊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擡步走到了楊開的面前。
楊開下意識地擡頭看着銀髮男人,後者那張溫潤雋秀的臉帶着輕淺的笑意:“你是新來的?”
楊開能感覺到自己身旁的範俐身體直直地僵住了,所以他心底也對銀髮男人升起了警惕之心,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嗯。”
那個動手的女人聽到楊開的回答,不滿地皺了下眉,但是看了眼銀髮男人,還是沒有說話。
銀髮男人深深地看了眼楊開,隨後便轉身同那一羣人往另一邊走去了。
在銀髮男人走遠後,南魔域除了楊開外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隨後使用清塵訣將落在自己身上的血污盡數清除。
範俐也不例外,她將身上的血污盡數弄淨後,一臉悚然地看着楊開,嘴裏嘖嘖稱奇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好大膽啊。”
範俐被楊開的這個發言震了一下,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隨後,她拍了拍楊開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說:“葉凡啊,你可長點心吧!下次遇到不認識的人,一定要跟着我這樣做,否則到時候莫名其妙死了你都不知道。”
說完,範俐快速地觀察了下週圍,然後拍了拍楊開的肩膀,示意他低下頭來。
楊開依言低下頭來,範俐便靠過去輕聲說:“那是北魔域的唯一少魔主,謝焱。”
隨後看楊開的臉色沒什麼變化,範俐不免有些氣惱,又道:“你可不要小看他,雖然他是人皇境,但是他有一項傳承極其地恐怖。”
“什麼傳承?”楊開微微側頭,小聲地問。
“那個傳承叫做言靈。”範俐說完這句話後想欣賞楊開震驚的表情,卻發現後者依舊一臉淡然。
“你不感到震驚嗎?那可是言靈!”範俐若不是顧忌到還有旁人在,早就上手晃着楊開的肩膀了。
楊開純粹是沒有聽過這個傳承,便問:“言靈又怎麼了?”
範俐扶額,嘆了口氣:“葉凡,你的常識可比一般的魔族小孩還要差啊。”
楊開心中一跳,正想說些什麼,就見範俐又勾下他的肩膀,輕聲道:“言靈這個傳承,恐怖的就是隻要你聽到他的聲音,你就會不受控制地按照他說的話去做。”
楊開聞言看了眼範俐說:“那我們大可屏蔽掉聽覺,那不就可以不受控制了嗎?”
範俐拍了下楊開的肩膀,頗爲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爲這麼簡單的方法我們不知道嗎?主要他的那個傳承可以穿透神識,直接對你的神魂進行控制。”
這個就有些震驚人了,楊開皺起眉頭:“但一般有這麼逆天的能力的話,代價也會越大。”
範俐聞言撇了撇嘴,說:“代價是有的,但不是他承受,而是其他人承受。”
楊開眉頭一跳,連忙問:“這是什麼意思?”
範俐嘆了口氣:“這就要說到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找了一個遠古陣法,把他應該承受的代價,轉換成了詛咒,可以讓他在使用言靈的時候,把代價轉移給其他人。”
楊開了然了:“所以你們剛纔...?”
範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說:“誰都害怕被他盯上啊!就你傻,還直勾勾地盯着別人,還說話!不知道跟着我做一樣的動作嗎?”
楊開被罵了一通,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範俐看他這副模樣,再多的氣也只能憋在心裏了,她拍了拍楊開的肩膀說:“此事也怪我,要是我提前與你說了,你也不會被他盯上的。”
她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都怪她沒有給楊開一個清單,讓他知道哪些人可以認識,哪些人最好永遠都不要遇見。
範俐被這突然的一出,都忘了自己與尹雉還有一場未完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