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亞茹倒是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溫時簡會這麼平靜,甚至沒有要開口問自己陶昕然的意思,不過她不問,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準備講,笑着說道,“溫小姐果然是一個大度的人,不介意就好,我還以爲你會介意我提到陶昕然呢,畢竟當初欣然跟阿韞兩個人也算是愛的死去活來,欣然離開了之後阿韞還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呢,好在現在阿韞有你了,也應該是放下了。”
溫時簡嘴角的笑容始終沒有變,見言亞茹說完,倒是笑着反問道,“張太太這麼關心我丈夫,張先生知道嗎?”
聞言,言亞茹臉色一變,原先臉上的溫婉笑容一笑從臉上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厭惡和嚴厲,“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錯了嗎?”溫時簡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無視她眼中的厭惡和厲色,語氣平緩的說道,“您這麼關心我丈夫,處處提醒我他的過去,我還以爲您心裏對他也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呢。”
言亞茹漲紅着臉,想要說什麼,卻被溫時簡打斷,“如果沒有的話,那很抱歉,是我誤會了,在這裏我跟張太太您陪個不是。”
其實今天傅克韞他們的聚會原本是沒有張瑞和言亞茹的,雖然張瑞他跟傅克韞當初也一起玩,但是傅克韞和蔣非凡和寧致他們是大學同學,後來還一起留學過,回來後甚至還一起開了公司,自然跟他們比,和張瑞的關係也就一般,不過因爲是在會所,正好他們也在,就主動過來打招呼了,在聽蔣非凡起鬨說要傅克韞請客帶他老婆過來給他們正式介紹認識的時候,她主動開口說要留下來,畢竟當初也是一起玩過的,她開口了,他們自然也就默認了。
當初陶昕然跟傅克韞談的時候她是陶昕然的朋友,也是因爲陶昕然和傅克韞的關係,她才認識了張瑞,後來一起結了婚,只是後來傅克韞跟陶昕然分開了,具體什麼原因陶昕然沒有跟她說過,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來陶昕然還是愛着傅克韞的,而且他們之間的分開似乎也並不簡單。
所以剛剛當着他們的面她故意提欣然的名字,爲的就是想讓傅克韞這個新娶的太太知道,好看看她的反應,只是她這麼都沒有想到,傅克韞這個新娶的老婆居然能在聽到自己老公的前女友的事情之後還這麼的淡定,甚至還故意反口來諷刺嘲笑自己!
見她漲紅着臉怒視着自己,溫時簡併不打算跟她在這裏浪費時間,“張太太要上廁所的話就請便,我就不等張太太您了。”說完,朝她笑笑,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
溫時簡離開洗手間,並沒有馬上回包間,而是直接走到了會所的外面,這個時節的江城還沒有熱起來,夜裏的晚風依舊帶着涼薄的冷意,迎面吹着溫時簡的臉龐,冷冽且清醒。
即使是工作了之後,雖然是律師,但是並不算是江城頂尖的律師,能接觸到的人和案件也大多屬於中層階級,甚至在最初的幾年基本都是跟在胡廣詒等人身邊,能經手的案子也大多數是法律救助,自然也沒有來過這些地方,而這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像這種頂級會所她就來了兩次,而且身邊的人似乎一個一個全都在告訴她她跟傅克韞並不合適,不管是他的外公還是喜歡他的吳安琪,現在甚至連一個他朋友的太太,也來這麼拐着彎的告訴自己。
想想也是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從小到大的手氣都不怎麼樣,哪怕是去摸獎也最多隻能得一個安慰獎的人,因爲當初那場烏龍的相親,喝自己頭腦一熱答應嫁給了這麼一個男人,自己到底是賺了多少,竟然引得這麼多人眼紅,這得是花了多少的運氣啊!
溫時簡就這麼盯着會所外面看了會兒,在還有些出神的時候拿在手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低頭看一眼,是傅克韞打來的電話。
看着那屏幕上閃爍着的來電顯示,溫時簡伸手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在哪呢,不舒服嗎,怎麼還沒有回來?”傅克韞的聲音隔着手機從那邊傳過來,語氣裏帶着溫柔的關心。
溫時簡看眼外面,低笑着對着手機說道,“會所太大了,有些迷路了,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電話那邊的傅克韞沉默了下,問道,“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我在門口這邊。”溫時簡據實說道。
“等我。”傅克韞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溫時簡收了手機,從會所外面進來,站在大廳那邊等了會兒,就看見傅克韞從裏面出來,神色看不出喜怒,直直朝她過來。
溫時簡朝他笑笑,自嘲說道,“我太笨了,連個路都不認識。”
傅克韞看着她,伸手去牽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有些過於冰涼,眉頭輕輕皺了皺,問道,“在外面站了很久嗎?”
溫時簡搖頭,“沒有,裏面有點悶,所以出來透透氣。”見他握着自己的手,笑着說道,“走吧,帶我過去,看你長城砌了多少。”
傅克韞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下,然後拉着她直接朝門口過去,邊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溫時簡倒是有些意外,問道,“不玩了嗎?”
“沒意思,他們輸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