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簡這一晚睡得並不好,迷迷糊糊的睡着,夢裏全都是晚上被凌琳潑硫酸的畫面,反覆出現的還有陸淮北在醫院處理傷口時候的樣子,那些傷口看着都讓人覺得疼得不行,這些畫面讓溫時簡睡得很不安穩,她想醒,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後來那些畫面不知道爲什麼又有了新的變化,她看見凌琳那面目猙獰的臉,然後看見她拿着硫酸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潑,這一次沒有陸淮北和蘇曉都不在,沒有人幫她把她及時拉開,那些硫酸全數都潑到了她的臉上和肚子上,瞬間火辣辣的疼痛侵襲了她整個人,然後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在燃燒在融化,她叫不出聲,雙手只能死死的抱着肚子,比起疼痛,她更怕肚子裏的懷子有什麼意外。
“不要……不要……啊……”
可能是擔心溫時簡睡醒會叫自己,剛纔出房間的時候就稍稍留了個門縫,書房的門也沒有全關上,視頻會議也是帶着耳機的,需要他講話的時候並不多,所以當聽到房間裏傳來嗚嗚的聲音的時候,傅克韞立即放下耳機直接去了房間。
進去的時候溫時簡還身陷在夢魘中還沒有醒過來,整個人因爲夢魘的關係渾身是汗,整個人都溼透了,嘴裏還呢喃着不要不要,整個人因爲恐懼的關係在夢中哭泣,手卻緊緊抱着還沒有怎麼凸顯出來的肚子。
夢中的溫時簡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但是眼睛卻依舊睜不開來,手胡亂的想要抓點什麼,邊抓着邊喚着他的名字,“阿韞,阿韞……我好痛……救寶寶……阿韞……”
明明是冬夜,傅克韞此刻卻急的有些冒汗,彎腰從牀上將她抱起擁在懷裏,伸手輕拍這她的臉邊說道,“我在簡簡,醒醒,你在做夢,醒來就好了。”
可能是聽到了傅克韞的聲音,溫時簡總算從那可怕的夢魘中醒過來,睜眼看見傅克韞正一臉着急的看着自己,甚至額頭都有些冒汗。
雖然是醒過來了,可是剛剛的那場夢這會兒依舊清晰,甚至真實的讓她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手急急的去摸傅克韞的臉,叫着他的名字,“阿韞,阿韞……”
傅克韞任由着他抓着自己的臉,不停的應聲道,“我在簡簡,別怕,我都在,我一直都在的,我不會離開,別害怕……”
溫時簡止不住的流眼淚,“我夢見凌琳的硫酸全潑我身上了,我甚至感覺到那些液體在融化我整個身體……我好怕,我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