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見蘇行所言,便知對方也沒有繼續動手的打算,於是便一齊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蘇行的話。
但蘇行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思索了幾秒後,又補充道:“你們三個的樣子,我都已經記下來了....如果我明天被通緝了,你們會有什麼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放完狠話後,蘇行又拾起了雷管事的儲物袋、短劍,而後便化作半透明狀態,沒入到牆壁之中。
屋外。
見蘇行直接穿牆而出,三名練氣期修士直接愣在原地。
好半天過後,纔有一修士出聲道:“那人....是直接穿牆出去了?”
“應該吧。”
另一修士環顧四周,忐忑不安道:“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可能是擔心蘇行並未走遠。
第三名修士提議道:“要不,我們就按剛纔那人說的,直接往城主府上報?”
“我覺得可以。”
“我也贊成!”
…
傍晚。
摩羅天城東區,街道上。
城主府的辦事效率很快。
僅不過一個時辰左右,雷管事死亡的消息,就從靈藥園裏傳了出來。
甚至連通緝令,都已張貼到了街道上。
那通緝令上所畫人物,是一身高八尺、體態壯碩、留着一臉鬍鬚的修士畫像,這幾乎和蘇行描述的一模一樣。
那三名修士,果真按他的吩咐,上報給了城主府。
這也讓蘇行暗自鬆了口氣。
他返回老伯所在街道,再次找上對方:“我決定了,我要在城裏找個能住的地方。”
“找個地方住?”
老伯聞言一驚。
他看了眼剛貼上去沒多久的通緝令,小聲問道:“上仙,那殺掉雷管事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這怎麼可能?”蘇行走到那通緝令下方,坦然問道:“你看這畫上的人,和我像嗎?”
“一點兒也不像!”老伯回答的斬釘截鐵。
“不像就好。”
蘇行更加放心了。
他從儲物袋裏取出數枚靈幣,向老伯催促道:“這天也快黑了,趕緊帶我去找個住處吧。”
老伯的確是很瞭解城東區情況。
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幫蘇行尋到一閒置中的房屋。
根據老伯的說法,這一整條街的房屋,幾乎有大半都處於閒置當中,且都屬於同一富戶所有。
也不知這富戶在哪兒發的橫財。
他從屋子裏出來面見蘇行時,竟乘着一頂由四名凡人牛馬擡着的轎子。
那轎子後方,還跟着兩名衣着暴露的凡人少女。
宅院裏。
那富戶見到老伯後,將頭昂起,儼然一副暴發戶的嘴臉:“就你身後那修士要租房?”
“是、是、是!”
‘老伯’應了一聲後,小心向富戶道:“我身後這位,是個練氣五層的仙師,想在您這兒租棟還算寬敞的屋子。”
“呵、練氣五層怎麼了?”
他似在對着‘老伯’,更似在對着蘇行道:“我哥都已經築基中期實力了,在這摩羅天不還是小人物一個?”
“不小、不小。”
老伯諂媚道:“您哥的大名,咱這城東區有哪個不知道?”
聽着富戶和老伯的對話,蘇行總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這富戶身爲一介凡人,在寸土寸金的摩羅天,之所以能坐擁一整條街道,還不被人圖謀,全是因爲其背後有一靠山。
而且,還是有着築基中期修爲的靠山。
這樣的人,蘇行自是不敢招惹。
他恭敬道:“敢問閣下,您這屋子的租金,一般每月需交多少?”
“租金倒是不多。”
見蘇行姿態放的低微,那富戶亦是笑臉相迎道:“看你是位修士,那我就結個善緣,每月收你十塊靈石好了。”
十塊靈石每月。
這租金聽着嚇人,但實際上還真不算高。
在摩羅天,因地價過於昂貴,即便是練氣期修士,也極少有單獨租住一整棟房屋的。
練氣期修士們大多是兩人、甚至三人合租。
而凡人中高收入羣體,則多是十人、甚至二十人擠在一間屋子裏,每日苟延殘喘。
至於像‘老伯’這樣的底層凡人,那就只能直接睡大街上了....
也有的,則充當城內富戶牛馬,做些跑腿、擡轎子之類的苦活。
宅院裏。
蘇行從儲物袋裏取出十塊靈石,遞予那富戶手中:“我倒是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什麼問題?”富戶順勢問道。
蘇行不解道:“這城東區街道上,幾乎到處都是沒地可住的凡人....既然你手上有那麼多房子空着,那爲什麼不租給那些凡人們住呢?”
“呵,租給他們?”富戶不屑道:“我倒是也想租啊,關鍵是他們有那個錢去住麼?”
“凡人們沒錢,那你降價出售不就好了,掙多掙少不都是掙麼?”
“不、不、不,你不懂。”
富戶向蘇行解釋道:“我這房子一旦降價,城裏其它房子就也要跟着降....這樣一來,就會影響到其他富戶的利益了。”
聽見這番解釋,蘇行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剛纔這解釋,我還真聽得懂....”
說着,蘇行便輕拍腰間儲物袋,並從中取出一把短劍:“唉,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悟到了。”
見蘇行取出短劍,那富戶下意識揮了揮手,試圖令擡轎的牛馬們,都稍稍向後退些距離。
但不知爲何,那四名牛馬並不爲所動。
富戶有些急了。
他出聲試探起蘇行態度:“敢問仙師,您剛剛是悟到什麼了?”
蘇行用手指輕彈劍尖,並細細聽着劍刃上傳來的嗡鳴聲。
他淡淡道:“我剛剛是領悟到....既然我這麼強,那我爲什麼還要去遵守規則呢?”
“啊?什麼意思?”
富戶頓覺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再次揮了揮手,示意牛馬們與蘇行拉開些距離。
但那四人仍舊不爲所動。
富戶又轉頭看向‘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