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聞言一怔，反問道：“若是分開來付，那每月需多少靈石？”
小廝熟練答道：“首付金爲3000靈幣，也就是300塊靈石，之後每月需支付靈石4塊，連本帶利總共需付60年。”
“60年？”
蘇行本想說60年太過長久的。
可一想到修士們大多都能活一百來歲，築基期修士更是能活到兩百來歲，便又將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畢竟，修士們壽命都足夠長，總有能付清靈石併成功上岸的一天。
不像凡人。
他們可能到死也無法償還所有靈石。
座位上。
那小廝見蘇行沉默不語，便又繼續道：“大人可是擔心無力償還靈石的問題？這個沒太大事兒的，哪怕是拖欠一年靈石，樹界高層都是不會問責的，除非您拖欠了超過一年以上，但這種情況很少見。”
蘇行不解道：“拖欠一年以上又如何？我若是真付不起，大不了將人蔘果還你們就是。”
“並非大人想的這麼簡單。”
小廝搖頭道：“若是真遲遲還不上靈石，樹界高層就會將大人的人蔘果賤賣，用賤賣得來的靈石補上欠款....若這樣仍未能還清，則大人需背上剩餘債務，直至能夠還清爲止。”
說到這裏時，小廝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認真道：“小的也是好心提醒，還請大人見諒則個，若大人真沒那個能力買人蔘果，就趁早打消念頭....否則，不但大人要受影響，就連小人這負責賣房的，也同樣會受到牽連，還望大人三思而後行。”
蘇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同時眼中露出一抹深思。
這人蔘果價格過於高昂，想必樹界內還是有很多修士都消費不起的。
也就是說，他的壽命藥在樹界很有市場，而且，這市場說不定比黑城、比摩羅天都要大。
但考慮到樹界之主鎮元真人有着金丹期修爲，實力非同小可。
因此，蘇行具體該如何操作，又如何才能不引起樹界上層的注意，還需在收集更多情報後再行決斷。
想到這裏，蘇行繼續向小廝問道：“這人蔘果買了之後，是不是就永久屬於我了？我當真能一直住下去？”
“不、不、不。”小廝更正說：“只有那人蔘果是屬於你，但長出人蔘果的地兒卻不是你的。”
蘇行疑惑道：“此話怎講？”
小廝道：“理論上說，大人買了人蔘果是能一直住下去的，只是人蔘果本身會慢慢壞掉。”
樹上長出的果子，存在久了便會壞掉，這是常識。
因此蘇行倒並不覺得意外，只是追問：“所以人蔘果一般多久會壞？”
小廝熟練回道：“約摸70年左右吧，可能會壞的更快一點，但總的來說就是這年數。”
蘇行頓感無語：“所以我辛苦付滿了60年靈石後，等到將人蔘果徹底買下來，也就只能再繼續住10年？不僅如此，這即將壞掉的人蔘果，也是不能轉手再賣掉的吧？”
“住的久了，自然是無法再轉手賣掉。”小廝理所當然道：“畢竟人蔘果會逐漸腐敗，所以越往後自然是越不值錢，大人不會以爲，這人蔘果買下後就能一直保值下去吧？”
或許是覺得蘇行買不起人蔘果。
那小廝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大人，我們這兒其實還有更便宜的人蔘果賣，不知您可有興趣？”
“更便宜的果子？”
一聽這話，蘇行頓時慌了。
“便宜多少咱先不談，有些事兒我得先跟您說明白了....”
小廝說着，便向蘇行解釋起‘更便宜人蔘果的由來’：“我們這兒有的果子，雖然還沒徹底成熟，暫時無法住人，但樹界上層的大人們，卻仍舊想要將果子賣出去，於是，這些果子就比成熟的人蔘果價格低了一大截。”
“這種果子被叫做‘期果’，意喻爲‘充滿期待的人蔘果’。”
小廝神神祕祕道：“這種未成熟的人蔘果，理論上是不能賣的，但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大人若是想要，我這兒能以尋常果子三分之二的價格，賣一顆給大人。”
期果麼....
作爲一名穿越者，蘇行深知天上沒有掉餡兒餅的道理。
他皺眉道：“這未成熟的人蔘果，應該不僅僅是價格低廉這麼簡單吧，這當中是不是還有一定風險存在？”
“這....”
小廝顯然是沒能料到，蘇行竟能猜到這一層上。
這修士是個內行....
意識到這一點後，小廝說話時便更加小心謹慎了：“確實如大人所言，這‘期果’確實是存在一定風險....即便遇上些不可抗力，導致那人蔘果無法成熟，大人購買‘期果’的靈石也是不予退還的。”
“什麼叫不可抗力？”
“果子長到一半就壞掉了，又或者裏面長‘蛀蟲’了，這都算是不可抗力。”
就和普通水果一樣。
這人蔘果的內部也是會長出‘蛀蟲’的，這些‘蛀蟲’屬於怪譎的一種，極難對付。
當然，‘蛀蟲’大多隻會在人蔘果生長時產生。
成熟的、且已被購買的人身果內部，並不會滋生‘蛀蟲’。
所以，只有修士圖便宜買未成熟人蔘果時，才需去承擔這一份風險。
至此，蘇行已將有關於人蔘果的情況，大致瞭解了個七七八八，於是便打算尋一個藉口先行離開再說。
畢竟，他壓根兒就不是衝着買人蔘果來的。
他只是想了解下，這能替代壽命藥的果子究竟是何種情況而已。
而蘇行也的確瞭解到了：
現在看來，這人蔘果根本就是一深不見底的大坑，比起壽命藥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想着，蘇行頓時便信心大增，只覺自己作爲壽命藥販子的前景一片坦途。
樹界的修士們，都並非是自願購買人蔘果的。
他們只是迫不得已罷了。
一旦有與之類似的替代品，他們會立馬將人蔘果棄之如敝履！
蘇行站起身來。
他隨意找了個藉口，衝那小廝推辭道：“多謝小哥告知，我此次來主要是詢問下價格，至於購買的話....下次吧。”
“哎！大人留步！”
見蘇行欲要離開，小廝急了：“大人您想啊，這人蔘果早買晚買、總歸是要買下來的....對於修士們來說，買了人蔘果就是買了一個歸宿，就是買了一個心安，既有能力購買，又何必一直四處漂泊呢？”
蘇行並未多言，只是搖頭道：“容我再考慮考慮。”
見蘇行確無購買人蔘果意願，那小廝便在心中，將其劃分到了‘窮鬼’的行列。
他開口道：“大人若是真沒打算買人蔘果，那不如在我們店裏租個果子如何？咱們店裏的果子，保證比您現在租住的果子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