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容器內，分別存有紫色、黑色、白色等各種不同顏色的氣體。
不對。
準確來說，這並非是氣體，而是由人類所散發出的，濃郁到了猶如實質一般的‘情緒之力’。
這對於有着化神期修爲的蘇行而言，並不難辨別。
他只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呈灰白色的情緒氣體：“這是‘信仰之力’？你們居然一次性收集了這麼多的‘信仰之力’？”
“這就是科技側文明的強勢之處了。”
西裝男在一旁爲蘇行解釋道：“像你們化神期修士，往往會霸佔一整個星球，然後壓榨其中的人類以收集需要的‘情緒之力’，這種收集方式在科技側文明眼裏，是原始且低效的。”
“不同於修士，科技側文明習慣用各種生產資料，來批量生產所需物資，就比如用來研究不可名狀生物所需的‘情緒之力’。”
“爲了收集這些‘情緒之力’，‘總部’不惜耗費大量人力和物力，在母星搭建了用於存儲人類意識的服務器....這麼一來，死去的人就能在雲服務器裏繼續生活，並持續產出‘情緒之力’了。”
建造雲服務器，以收納人類靈魂併產出‘情緒之力’麼....
聽見西裝男所言，蘇行若有所思道：“不過，那些雲服務器裏的人，應該並不能永生吧？就像天堂城裏的高層一樣。”
“不錯。”
西裝男點頭應道：“如果不成爲修行者，僅藉助科技延長壽命的話，人類最多就只能活六百年之久....六百年之後，就會因某種未知原因暴斃，即便此人意識已上傳到了雲服務器裏，也一樣逃脫不了六百年大限。”
六百年，是科技側文明的壽數極限。
實驗室裏。
蘇行繼續道：“那這些玻璃容器上的氣管，是用來運輸‘情緒之力’的嗎？”
“嗯。”西裝男回道：“不過，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是清楚的：‘情緒之力’並不存在於現實空間，這些氣體根本就不具有實體，所以尋常管道及玻璃容器，並不能用於運輸‘情緒之力’。”
“要想製作出可容納‘情緒之力’的容器，又或是可運輸‘情緒之力’的管道，就必須在原材料中加入‘不可名狀生物的食道’這一特殊物質。”
不可名狀生物的食道....
聽見這幾個字後，蘇行立刻就回想起，當初在壽星天庭裏，負責煉製壽命藥的太上老君。
那老君，正是去了‘壽’的食道作爲原材料，才得以煉製出壽命藥的。
由此便不難看出，不可名狀生物的食道，確實有着能容納‘情緒之力’的作用。
所以西裝男兵藤並沒在說假話。
想到這裏，蘇行又道：“你剛不是說，不可名狀生物疑似是由人類所生成的嗎？所以，你是想讓我吸收這玻璃容器裏的‘情緒之力’，進而讓我轉化成不可名狀生物？”
“是，也不是。”
西裝男回道：“修士在未修煉至元嬰期大圓滿之前，貿然吸收‘情緒之力’只會致使自身陷入癲狂，而修煉到元嬰期大圓滿以後，吸收‘情緒之力’則可幫助修士踏出‘化神爲神’的第一步，亦或是‘化神爲凡’的第一步。”
半步化神期修士，以及化神期修士，的確可吸收‘情緒之力’爲己用。
這一點，身爲過來人的蘇行自是清楚。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西裝男身爲一研究人員，竟也能知曉如此多的祕辛。
如此看來，爲研究不可名狀生物，‘總部’必然是做足了大量功課，甚至爲此蒐集了大量情報。
西裝男總結道：“所以，單純只是讓修士吸收‘情緒之力’，除了讓其陷入癲狂外，就只是對其修煉有幫助而已，卻永遠無法讓修士真正成爲不可名狀生物。”
“鑑於此，‘總部’就又換了個研究方向。”
“研究人員們開始嘗試用修士神識，去與‘情緒之力’相融合。”
西裝男繼續道：“其實不單是修士的神識，普通人的意識，也是能吸收‘情緒之力’的。”
“只是相對於修士而言，普通人的意識太過脆弱，往往只承受了一丁點兒的情緒之力，就已被如潮水般的情緒，將意識衝的渙散了，嚴重者甚至直接就被衝的意識泯滅，當場暴斃而亡。”
“而相對的，意識，或者說神識更爲強大的化神期修士，其實驗成功率就要高出很多。”
——化神期修士所謂的‘神識’，其實說白了，就是普通人經過了無數次強化後的意識。
所以神識即人的意識。
神識即人強化過後的意識。
而蘇行入侵各個星球，吞噬與自身靈魂相近之人，也正是爲了強化自身意識。
如此方能修行至化神期大圓滿。
所以相較於普通人而言，化神期修士的意識，要比之強了數十倍，甚至是百倍不止。
且尤其是化神後期修士。
而這，也正是‘總部’要抓捕化神期修士進行實驗的真正原因。
意識到這一點後，蘇行便順着西裝男的話道：“按你說法，那是不是參與實驗的修士神識越強大，則實驗成功率就越高呢？”
“不錯，是這個道理！”西裝男點頭應道。
蘇行再道：“既然這樣，那你們不妨先把我關押起來，等我修煉到化神後期時，再讓我進行這所謂的‘造神計劃’實驗....畢竟，我現在也不過才堪堪化神中期修爲，相較於化神後期而言，尚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不是麼。”
蘇行這樣說，有兩方面的考慮：
其一，修煉到化神後期後，蘇行實力比之現在必定有所增長，存活率自然就大大提升。
這是顯而易見的。
其二，勸說西裝男推遲實驗時間，自然就能爭取到更多時間，伺機擺脫‘總部’的糾纏了。
但對於蘇行提議，西裝男卻是笑着搖頭道：“沒必要，我們既然抓了你，那自然是有辦法，能一口氣將你修爲直接提升至化神後期的。”
啊這....
聽見這番回答，蘇行先是一愣。
但隨即，他又面露狂喜之色，激動道：“你說真的？你真有辦法，能一口氣幫我從化神中期提升至化神後期？”
“這我有必要騙你麼。”
西裝男敲了敲，那用於存放‘情緒之力’的玻璃容器。
他解釋道：“你們化神期修士修行，無非就是要吞噬大量與自身相近的靈魂，對吧？”
還不待蘇行迴應，西裝男便自問自答道：“而恰好，我們‘總部’的雲服務器裏，最不缺的就是人類意識，也即人的靈魂，讓你吞噬其中的幾個，也根本就無足輕重。”
“再加上我們有云服務器系統幫忙管理，所以，你只需分出一絲神識上傳到服務器裏，那麼系統就會迅速爲你匹配出，最適合你吞噬的靈魂。”
“而且最重要一點的是，這些靈魂大多都沒有遺願....畢竟，由人工智能所生成的虛擬世界，幾乎可滿足死者的一切慾望，而慾望被滿足的人，一般都不會有遺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