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陛下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22章 第 22 章(三合一)
    鳳簫愣住原處,覺得這女子的聲音似乎一點也不像自家主子,那麼嬌那麼軟,柔得能滴處水來。莫非……莫非,樓上還有別的女子?她正想着,好一會兒才聽得男子道:“快了,忍一忍。”

    這是君侯的聲音,鳳簫聽出來了,只是怎麼嗓子似乎啞了?

    鳳簫腦子發矇,又聽君侯道:“照着那畫兒上,試試看能不能成?”

    她這樣的陪嫁丫頭,北上之前是叫嬤嬤教導過的,只是她學這些東西並不認真,嬤嬤教的時候也點得並不透,聽了好一會兒也實在想象不出來上面在做什麼,只直覺自己是不能上去,心裏默默道:縣主這聲音聽着真叫人心癢!

    鳳簫在一樓避了會兒雨,不知爲何,聽見縣主那聲音,漸漸臉上發起熱來,手心也發麻,小跑着退到門口,也顧不得裙襬飛揚,腳有沒有露出來了。

    猶是不放心,關了那門,靜靜坐在門口,不一會兒就叫雨淋溼了一大片肩膀。

    沉硯咳嗽一聲:“你站過來我這邊吧,這邊屋檐長一些。”

    鳳簫理也不理,往裏縮了縮身子。好在這雨來得急,去得也急,不過兩刻鐘,便徹底停住了。

    翠禽領着四五個丫頭從那邊撐着傘過來,見岸邊沒人,路口小丫頭在假山裏躲雨,又尋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鳳簫站在小樓前。

    一見着她就數落:“你玩什麼不好,偏去划船,從岸上繞回去不知多遠?主子呢,叫你跟着,莫不是叫你弄丟了?”

    鳳簫叫吹了這許久的風,臉上還是滾燙,蚊蠅一般小聲:“主子同君侯在樓上呢。”

    翠禽一時沒轉過彎來,罵道:“你不在主子身邊伺候,在這兒挨着淋雨?”鳳簫只低着頭不回話,一副鵪鶉模樣。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翠禽數落了幾句,正要推門進去,叫沉硯攔下,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君侯同夫人在上面說話,兩位姐姐還是在下面等吩咐,等主子叫進了,再進去爲好。”

    翠禽一臉莫名,又見鳳簫紅着一張臉,咬牙問:“縣主進去多久了?”

    鳳簫心道,這還用問我嗎,自然是你回去多久,縣主就進去多久了,只不敢還嘴,道:“快一個時辰了……”

    衆人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又下起一場急雨,雨停了,這才聽見裏面腳步聲漸近,靴子踏着木樓梯,吱呀吱呀作響,是陸慎下樓來了。

    他打開大門,見外面雨已經停了,頓時覺得雨後荷塘甚美,瞥見廊下立着崔十一娘身邊的六七個僕奴丫頭,吩咐:“上去伺候你們夫人。”

    翠禽同鳳簫匆匆上了樓,推開門,見小屋裏已亂得不成樣子,書畫散亂一地,有些上還有腳印,屏風也倒了,帷帳的五色穗子也叫人生生拔掉,當面一條春凳,一女子鬢亂釵斜,面窗而坐,露着後背,正用小衣擦拭前身什麼地方,獨獨下身的裙子十分完好。

    翠禽驚呼一聲:“縣主?”

    林容此刻頭還昏昏,並沒注意到有人上樓來,此時聽見呼喊,忙不迭取了外衫披上,依舊背對着,沒有轉過身來:“我沒事,你們取一套新衣裙來,妝匣子也送來,我穿戴好再回去。”

    話雖平常,聲音卻嘶啞了。

    鳳簫欲進門去,卻叫林容喝止:“別進來,去取衣衫,我一個人待會兒。”

    兩個丫頭便不敢再進去,打發了小丫頭回去取衣衫等物,安安靜靜侯在門外。那路沿着岸邊,又不好走,去來不下三刻時辰,等丫頭了取了東西回來,天已經黑盡了。

    翠禽、鳳簫不叫進去,點不得燈,小閣樓裏黑漆漆一片,只隱隱見縣主枯坐在那春凳上,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

    翠禽稟道:“縣主,東西取回來了。”

    林容便道:“放在門口的小桌上,然後出去等着,我自己穿就是了。”

    門吱呀開了又合上,聽得人退了出去,林容這才起身,腳腕不知磕到了哪裏,一落地便生疼,她勉強穿戴好,也顧不得什麼脂粉,只把頭髮梳好,就算了事了。

    只胸口很不成樣子,便是這寬鬆的輕羅衣,走動間摩擦,頓覺火辣辣的疼,她這時纔去瞧,發現已經腫了、破皮了。

    林容嘆了口氣,心裏告訴自己一萬遍不在乎,卻又不能自控的流出淚來,她面無表情地用袖子擦乾,心道:別矯情了,林容,你又不是真的古代女子,這又有什麼的?一面又埋怨自己,做什麼出來亂逛,在江州時,不是早就想好了對策嗎,叫你一時放鬆,得意忘形。

    又坐了好一會兒,聽得翠禽、鳳簫在外面喚,這纔開門出來,叫丫頭們簇擁着往回而去。

    翠禽見林容這個樣子,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到樓下時,便吩咐鳳簫:“我瞧着縣主身上,少了一串珍珠手串,那隻金鳳玉搖也不見了,你領着丫頭務必要尋到,免得流落出去生事。”

    鳳簫應了,領着兩個小丫頭裏裏外外尋遍了,只找到那支金鳳玉搖,第二次往那小閣樓裏去時,才發現珍珠手串斷了,散落了一地的珍珠粒,她不辭辛苦,又一粒一粒撿起來,數了數:“正好三十六顆,齊了,咱們回去吧。”

    等回了院子,見翠禽正在碧紗櫥裏整理荷葉、荷花苞,丫頭們個個斂聲屏氣,大氣不敢出。鳳簫把珍珠手串,金鳳玉搖遞過去,正想開口問,便叫翠禽一根手指放在脣上,又指了指裏面:“噓,小聲些,縣主心裏不大痛快呢。”

    鳳簫不大懂,聽得縣主在裏面喚人,忙進去:“縣主。”

    林容半臥在牀上,一隻手腕探開紗帳,吩咐:“回來的路上,我看湖邊有一處長着蕁麻草,明日你去摘一點回來,我要用。”

    鳳簫點點頭:“是!”

    鳳簫退出來,不明白縣主心裏爲什麼不痛快,曲嬤嬤進來,尚且不知小閣樓那處發生了什麼,問:“縣主今兒怎麼這個時辰纔回來,衣裳也全溼了,頭髮也亂了,眼睛瞧着倒像是哭過一樣,纔剛有什麼吩咐,你老實說,不許瞞着?”

    鳳簫不敢說,搖搖頭道:“叫雨淋溼的,吩咐我們明兒早起去摘一點蕁麻草。”

    曲嬤嬤問:“雨淋溼的?我看倒不像。”又問:“蕁麻草?摘這個做什麼,不是花也不是香草?”

    鳳簫搖搖頭,說了一句不知,躲去碧紗櫥,同翠禽一起默默整理荷葉,好一會兒,見着屋內屋外沒人,問:“翠禽姐姐,今兒縣主在小閣樓裏是不是圓房了。曲嬤嬤不是時常唸叨着嗎,這難道不是好事?好事,怎麼見縣主不大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