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平下車抹了一把眼淚,佝僂着身子踱步走向裝甲車,此時的他彷彿又老了十幾歲,很多事情都感覺力不從心,但是,英雄已經逝去,使命仍然需要繼續。
“特警和特勤雖說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能力可是天差地別,特勤才配得上這個警王的稱號啊!”
方誌勇看着李延平並不高大的身形,心裏感慨萬千,他實在想不懂,李黑臉究竟是如何找到這麼多不要命的下屬。
李延平走到裝甲車面前時,嫌疑人已經被特警從車裏擡了下來,李延平看着昏迷的成祥問道:“胡隊長,嫌疑人傷勢怎麼樣?”
“撞暈過去了,問題不大,只是額頭撞傷,小腿被車門刺穿,傷口已經處理做了簡單的包紮。”
裝甲車的防禦力衆人都心知肚明,一輛改裝車能撞破防禦力極強的裝甲車,當時的速度可想而知。
李延平點了點頭,正待他準備宣佈收隊的時,卻發現成祥額頭的傷處有些異樣,他皺皺着眉頭上前摸了摸,旋即猛的扯了下來。
看到撕下來的東西時,李延平臉色一變,竟然是一張人造的人皮面具,低頭看向嫌疑人,嫌疑人赫然已經變了一副陌生的面孔。
“老李,怎麼了?這……這是怎麼回事?金蟬脫殼?難道成祥提前得到消息逃了?”
方誌勇和袁小瑞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快步走了過來,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愣住了,嫌疑人竟然不是成祥。
“不可能,如果提前得知消息他們應該全部轉移,身爲首領怎麼可能扔下手下一個人逃跑,兵都沒了他回去就成了光桿司令,他這樣做有何意義?”
“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不合理,可這怎麼解釋?”
“血麒麟是一個上下級分明很嚴格的組織,他們身上都有麒麟紋身,看一下他身上的紋身不就知道他的身份,或者他的地位了。”
袁小瑞提議道,李延平何方誌勇這才恍然大悟,李延平拔開嫌疑人的衣服,嫌疑人的胸口赫然有一隻猩紅的麒麟紋身。
三位總隊長看到紋身不免鬆了一口氣,至少可以確認嫌疑人正是血麒麟的首領,至於嫌疑人爲什麼要假扮成祥犯罪,又成了新的疑點。
大部隊連夜返回南省,臨走前方誌勇選擇暫留在坤南省,畢竟這邊還需要和兄弟單位交涉一下,槍戰現場和炸橋事件也需要妥善處理,否則會造成嚴重的社會影響。
次日下午十六時,陽市武鳴看守所的審訊室內,鐵鏈時不時的嘩嘩作響。
李延平和劉振生目不轉睛的盯着嫌疑人,嫌疑人同樣目不轉睛的盯着二人,兩個面無表情,一個陰笑不止,雙方已經僵持了良久。
半晌,李延平點了一支菸,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問道:“我們已經僵持了一個小時,難道你不打算交代點什麼?”
“嘿嘿!交代?交代什麼?你們不是都很清楚嗎?”
“好,那我們換個話題,你是誰?爲什麼要假扮成祥?”
“我是誰?呵呵!你們不是警察嘛!自己去查啊!”
“注意你的態度!這裏不是你能囂張的地方。”
劉振生拍案而起,怒目而視,不料嫌疑人撇了撇嘴根本不搭理他,嘿!這可把他給氣的,吹鬍子瞪眼就是無處可發,畢竟這類犯人被抓住可都是極刑,左右都是死,你還指望人家怕你什麼。
“小劉,你先出去,我和他聊聊。”
首發&:塔>-讀小說
李延平眯着眼睛看着嫌疑人,對付這種犯人他深知不能硬來,你越硬來他越給你唱反調,除非抓住他的弱點,可這類人還會有弱點嗎?
李延平起身點了一支菸遞給嫌疑人,嫌疑人很不客氣的接過狠狠的抽了一口,仰着頭,似乎是在享受尼古丁帶來的刺激感。
李延平靠在審訊桌前隨意的問道:“聽說血麒麟在祿國可是第一大勢力,你們怎麼突然想到來夏國了?”
“你以爲我想啊!在祿國多逍遙自在,要不是爲了麒麟令,我……呵呵!李副廳長,你想套我話?未免太小兒科了吧!”
血罪突然醒悟過來,歪着頭戲謔的看着李延平,李延平也不動怒,笑着一攤手道:“小兒科嗎?呵呵!我不覺得,血麒麟是個犯罪組織,製毒、販毒、殺人,這是衆周所知的事情,我只是覺得你這麼一直耗着並沒有什麼意義,你說呢?”
“你說的沒錯,既然我遲早要死,爲什麼還要告訴你呢?”
“呵呵!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哈哈哈……一位公安系統的高官要和一個將死的嫌疑人做交易,哈哈哈……李黑臉啊李黑臉,你果然夠有個性的。”
血罪似乎發現了特別好笑的事情,狂笑不止,笑出了眼淚仍然不停的笑,笑的不可自制,募地,血罪停止了大笑,似乎突然反應了過來。
“呵呵!我明白了,你這是諷刺我。”
“算是吧!前幾天你不是說要和我交易嘛!我只是把這句話還給你。”
李延平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根菸,血罪挑了挑眉道:“你想怎麼交易?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想在我這裏得到什麼呢?你說說看,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告訴你了呢!”
“那我倒很希望你一直高興,我記得前天你在五峯山說你們內部出現了叛徒,我的交易很簡單,我幫你找出叛徒,你幫我解答疑點,如何?”
“叛徒,對,這個老王八蛋就是叛徒,哈哈哈……媽的,老子要是抓住你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哈哈哈……”
血罪突然變得狂躁起來,鐵鏈被甩的嘩嘩作響,渾身顫抖、神志不清、面容扭曲。
李延平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暗暗想道:“難道這就是他的弱點?這個叛徒究竟是誰?怎麼能讓他的情緒那麼激動?”
李延平越看血罪的癲瘋的樣子,越覺得不對勁,他撥着電話轉身走出審訊室。
半個小時後,秀豔紅急匆匆的趕到看守所,三人走進審訊室,血罪仍然還在發瘋的掙扎,劉振生和李延平按住血罪,秀豔紅忙不迭的拿出鎮靜劑,不一會兒,血罪直接昏了過去。
三人走出審訊室,李延平忙問道:“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發瘋?”
“他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產生了人格錯亂,我懷疑他有人格分裂症,很有可能已經誕生了雙重人格,甚至多重人格,不過暫時還無法確認,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人格分裂症?雙重人格?”
李延平一怔,轉身和劉振生相視愕然,這種病整個南省也找不到一個,更何況還是雙重人格。
李延平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馮華,他轉身問道:“這種病是不是很難治?”
“恩,修復人格需要找到根源,否則無法對症處理,而且還要在患者自願的前提下進行,包括支持性心理治療、認知治療、行爲治療、精神分析、藥物治療、家庭治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