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屬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似乎也只能按照突發惡疾來解釋並結案了。
誰知道這邊還沒忙完,就在當天晚上,月苑路校區的體育系學生袁浩,在和同班同學打籃球時突然暴斃,死狀和丁美雲一樣,都是七竅流血,送法醫屍檢後同樣都是查不出任何外傷和中毒的跡象。
但和丁美雲不同的是,袁浩死的時候有其他人在場,當時目擊者說袁浩本來一切如常,還進了好幾個球,突然就大喊大叫,狀似瘋癲,喊的似乎是什麼“對不起”“原諒我”之類的話,不一會兒就七竅流血暴斃而亡了。
這就很難再以突發惡疾這樣的理由結案了,一天之內同一學校的兩個人離奇暴斃,死狀又如出一轍,警方於是將這兩起案件併案,交給刑事偵查大隊的江姍姍副隊長偵辦。
於是今天一大早,江副隊長就帶着手下警員小吳,身着便衣來到了武運市立大學主校區的荷花池邊勘查情況,這次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人看着一米七上下,戴着一頂菸灰色漁夫帽,帽檐壓得很低,上身薄款衝鋒衣加下身工裝長褲,幾乎把整個人裹了個嚴嚴實實,背後揹着一個碩大的雙肩包,腰前還掛着一個腰包,就這打扮,別說長相了,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於是乎,這三人自然而然就遇見了同樣起了個大早來這裏搜尋線索的鄒玄。
兩方一照面,鄒玄和江副隊長都略顯尷尬。
小吳還是老樣子,一上來就一臉警惕地瞪着鄒玄,口氣不善地問道:“怎麼又是你?你該不會和這案子也有關吧?”
其實吳勇對鄒玄的懷疑乃至敵意並不難理解,江副隊長顯然沒有告訴他鄒玄和開明司的人有往來,在小吳看來,鄒玄這小子是一個每次都會“碰巧”出現在詭異案件現場的人,就算再遲鈍也會覺得他實在可疑。
江副隊長那天接到趙局長的電話後,就知道鄒玄這年輕人不簡單。
上次的案子是交由開明司接手了結了,雖然事實上鄒玄未必就只是一個倒黴趕巧的從窮兇極惡的兇手手下順利逃生的倖存者,但既然負責案件的開明司沒把他怎麼樣,她一個市公安刑事偵查大隊的副隊長自然也無權追究,但這並不代表她就相信鄒玄。
“鄒先生,好巧啊,在這裏又碰到你。”江副隊長微笑着和鄒玄打招呼。
說是打招呼,其實話裏有話,意思就是——怎麼哪兒有案件,哪兒就有你呢?
“你好啊,江副隊長。”鄒玄表面客套地迴應,“您還是叫我鄒同學吧,畢竟我就是這裏的大學生。”
鄒玄當然明白警察話裏的意思,但他絲毫不慌,怎麼着?我一個學生出現在自己學校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嗎?
“原來是這樣啊,”江副隊長眼珠一轉,“不過這天剛亮,鄒同學就這麼有閒情逸致,一早來這裏賞荷花嗎?”
現在已是九月中下旬,哪裏還有什麼荷花可賞,鄒玄瞥了一眼荷花池裏的殘荷敗葉,心說這個江副隊長真是夠拐彎抹角的,但這招對我可沒用。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不是來賞荷花的,我是聽說兩天前有個同學在這附近離奇死亡,覺得好奇所以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