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關恆泰的魂魄此時已經在地府了吧？他有沒有交代什麼？”鄒玄問馬面，“比如他是從哪裏學來的奪人壽命的方法？又是哪個在陰間給他改的陽壽？”
“那個老鬼！”馬面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非說是十幾二十年前在街邊的舊書攤上買的一本書上寫的，那本書叫、叫什麼來着…”
他拿起手機找了會兒，對着屏幕讀道：“《茅山法術咒語大全》…”
或許是這個書名太過荒唐，馬面讀的時候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露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他說就叫這個名字…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看來他是不準備招認咯？”鄒玄覺得不可思議，問道，“還有人到了閻王殿也這麼嘴硬的嗎？不怕十八層地獄的刀山火海？”
“問題就在於他看上去真不像在撒謊…別說面對十八層地獄的刑罰了，他在秦廣王的辦公室嚇得哭天搶地、屁滾尿流，倒是很符合他千方百計逃避死亡的形象，可是讓他從實招來他又反反覆覆還是那幾句車軲轆話…”馬面無奈地搖搖頭。
“這可真是怪事…”鄒玄也陷入了深思，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秦廣王大人那裏不是有那什麼孽鏡臺嗎？把他拉去孽鏡臺上一照，不是什麼都清楚了嗎？”
“哎…那你是不瞭解，孽鏡臺、孽鏡臺、照的是全是孽啊…”馬面低沉着聲音說道，“生老病死、人生大事、以及所有生前做過的孽，的確是逃不過孽鏡臺上一照…”
“那這麼說，難道就沒有辦法順着他身上的線索繼續往下追查了嗎？”鄒玄感到憤憤不平，“就算查不到關恆泰是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了這個法子，那麼每次他施法過後，總該有個渠道讓地府裏那個內鬼得到消息，從而篡改系統裏的數據吧？”
“嗯，這方面他倒是招了了很多，”馬面開始詳細地說闡述起來。
“據關老鬼的魂魄供述，他得到那本書之後，原本只是當作解悶的閒書翻了翻，上面記述的很多方法在現代已經無法實際做到了，因此他也並沒有怎麼當真，甚至有時還用那本書墊桌腳。”
“有一天他閒暇時又翻了翻，碰巧就翻到一頁續命借壽的法子，碰巧那一章的材料他碰巧有，他又閒着無聊，便異想天開打算照着書上寫的試衣蛾試，首先被選中的‘借命’對象是老鬼對門的鄰居。”
“他按照書中記述的方法設下祭壇，將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埋入三千隻手疊的紙元寶燒完的黃色灰燼中，燒了香，點了蠟，被借命的對象倒是不需要八字，只要一個名字就好，做完這一切後他在心中默唸起書上的咒語。”
鄒玄在聚精會神地聽馬面描述經過，正期待着接下來會怎樣發展，沒成想馬面來了一句：“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