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玄望着宿舍裏空蕩蕩的兩張牀位,心中油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其中一張牀位是屬於李驍的,他人現在還因傷住着院。
另一張是林新陽的牀位,自從古代漢語課下課後,鄒玄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不行,還是沒人接電話。”連一向沉迷於遊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何宇帆也不免擔心起來,給林新陽打去了幾個電話,但都沒有人接起。
眼看距離熄燈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林新陽仍處於完全失聯的狀態,這讓宿舍僅剩的兩人都坐立難安。
“我看,要不還是報告給輔導員或者班主任老師吧!”鄒玄着急地說,拿起手機就開始翻找聯繫方式。
“可是…”何宇帆卻按住了鄒玄的手,顯得非常猶豫。
“要不再等等看吧,興許他只是跑網吧玩去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啊,然後又碰巧把手機丟在哪裏了,一時間接不到我們的電話,依照他時不時犯個迷糊的性子,完全有這種可能的。”
鄒玄也能理解何宇帆不願意貿然報告老師的想法,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還不能確定林新陽就一定遇到了危險,萬一他倆出於好心報告了老師,那麼不論林新陽是否身陷險境,至少他“夜不歸宿”的事肯定要被老師知道了。
要是人家真是像何宇帆猜測的那樣,單純是不想回宿舍,又出於種種原因沒有接電話,卻莫名其妙因爲鄒玄和何宇帆的擔憂背了個處分,那就尷尬了,搞不好林新陽在大學畢業前都不會再理鄒玄了也說不定。
鄒玄拿着手機的手又放了下去,在腦海中思考了各種可能的情況後,猛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椅背上拿起外套甩在肩膀上。
過了差不多十來秒,何宇帆才反應過來,趕緊追到樓梯口對着下面喊道:“馬上就熄燈了!宿舍樓的門也要上鎖!你現在出去了要怎麼回來啊!”
不過此時鄒玄已經下了兩層樓了,將何宇帆的話和這些事情一起甩在了身後。
到達宿舍樓一樓的時候,宿管阿姨正拿着鑰匙往大門走去,看到着急忙慌往宿舍外跑的鄒玄,一個箭步衝上去攔在了他的前邊。
“哎!小夥子啊,都已經這個時間點了,你還準備往哪兒跑啊?”阿姨皺着眉頭問道。
“我、我…啊!我不小心把東西丟在自習教室了,得現在過去拿!”鄒玄情急之下一時沒想好該怎麼對宿管阿姨解釋,只得臨時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什麼東西那麼急?那麼多同學都把書本文具放在自習室的,明天再去拿不行嗎?”阿姨並不買賬,指着一樓大廳牆壁上的時鐘說,“你看都到鎖門熄燈的時間了,我現在再放你出去,可是違規的啊!”
話音剛落,整個宿舍區所有樓的燈也非常配合地全部熄滅了。
“好阿姨,您就放我出去吧!我落在自習室的是錢包,實在不放心在自習室放一整個晚上!您放心,我很快就回來!”鄒玄開始對宿管阿姨採取求饒攻勢。
“這…”阿姨猶豫了,看着眼前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英俊小夥子,沉思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你拿到錢包就趕緊回宿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