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不識好人心!”
自己特地去庫房要了幾瓶補氣丹給他,結果竟然這樣待他。
這個吝嗇鬼怎麼今天不心疼他的符了?!
他不死心地對着未關的門一通抱怨。
“那兩瓶丹藥還是記在我名下的!我自己的機會都給你了!”
每月庫房開啓,宗內弟子都可以根據修爲等級去申領相應的補給,若是多要是要向上申報的。
其實津樂也用不着什麼丹藥,天天悶在苑裏根本受不到什麼傷害,真正用得上的丹藥以他的修爲還搞不來,也罷,有丹藥也不能不要,本想用來拉近師兄弟間關係,卻落個這樣的結果。
“你體虛還…唔!”
一張符“咻”地自房中飛出,“啪”的一聲黏在他臉上,封上了他的嘴。
小沈面色陰沉地從屋內自陰影中走出,一身戾氣地薅着津樂的後衣領拖進屋摔上門,看熱鬧的弟子紛紛散開。
槐林苑面積很大,也不只有方正的弟子在其中走動,其他輔修符道的弟子經常會來這裏請教,所以有看熱鬧的很正常。
“你有病嗎?”
一臉茫然津樂:?……
津樂伸手試圖撕掉嘴上的符,發覺這符像是融入皮膚般,根本摸不到它的棱角。
“嗚嗚嗚嗚!”你纔有病!
他扯着嗓子硬把字眼哼哼出來。
“你他大爺的才體虛!再胡說我讓你當三天啞巴!”
“唔嗚。”嗯嗯。
津樂眨巴着無辜的大眼,急不可待地指了指死死粘在臉上的符紙。
小沈也是一時心急才封上他的嘴的,此刻火氣已消,便覺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伸出食指和中指,夾着靈光在符前橫向輕輕一劃,符便失了效盪盪悠悠地飄落。
津樂趕忙摸摸嘴巴看看少沒少肉,確認無虞才舒口氣。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一言不合就封人嘴啊!”
不好意思個屁!這個人就是欠扁!
小沈不接話,給他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我有東西給你。”小沈朝他勾勾手指,“隨我來。”
津樂一聽有好東西,把剛措好辭懟一懟剛纔他那白眼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什麼啊?”津樂隨着他來到書櫃前,看着他翻翻找找。
陽光毫不吝惜地自窗子灑進來,翻找激起的塵灰在屋內漫舞,貓咪的投影在地板上遮出一片陰影。
小沈翻到一沓符便停下了動作,起身塞到他手裏。
“這是避雷符,突破時你能用得上,算是還你那兩瓶丹藥。”
津樂心性不成熟,但卻是一頂一的固執,堅決不肯欠別人的,這麼說也只是怕他推辭,自己就這麼一個好兄弟,可別一個雷劫不過劈了個魂飛魄散。
剛好近日悟透了這符,便馬不停蹄地趕製這麼一沓,雖說效果不一定真的那麼好用,好歹能避過幾道雷算幾道。
本打算今天就給他送去,沒想到他倒先來了。
雖然原因上講他並不歡迎。
這下津樂更加篤定自己這兩瓶補氣丹送對了,滿眼放光地接過這沓符。
“多謝師兄厚愛!以後定會多尋些補體的靈植回報!”
“你他大爺的才體虛!!!”小沈登時變臉,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你這張臭嘴閉上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
小黃饒有興致地舔着爪子,看着這兩個傢伙在自己面前毫不揹人,啊不,毫不背貓地打情罵俏/bushi
全宗都傳開了。
方正門下的四弟子和掌門首席大弟子是情敵。
四十年前的八卦也被扒了出來,資深的都知道他倆不對付。
那時弟子中那些修爲不高不低的因爲下不去山憋悶的慌,便出了個餿主意。
私下在宗內設起了擂臺,其實就是宗內一處較爲空曠的山坡。
然後設賭局賭誰贏,最後賭金一半給勝利者,一半平分給賭贏的弟子。
掌門首席大弟子竟也逐漸參與其中來。
結果風光沒兩天,竟然被一個修爲不知比自己低多少的符修給打敗了。
在劍修眼裏最看不起的就是符修。
在他們眼裏,符只算得上是拿不出手的小伎倆。
在場的大半都是劍修,更沒人願意賭他贏,包括萬師兄。
他每次都會把贏來的賭金投入賭局中,豐厚的獎金驅使他們下注,擂臺也更有趣些。
小沈哪知道,自己撈錢竟然撈到誰都不敢惹的人頭上。
他在臺下觀察萬師兄半晌,覺着自己差不多能躲過他的招式。
而且這麼多輪的車輪戰下來,臺上那傢伙靈力已經耗得快見底了。
他帶着十足的信心報名投注。
十兩銀子。
看他這手筆直接有人出聲嘲諷。
“就這點底子也能有這麼大底氣?”
“元嬰初期對合道?瘋了吧?”
“他還是個符修!”
雖然那些東西說的話很欠扁,但是他不能耽誤時間。
待會人家靈力補滿了就費事兒了。
“權當消遣,權當消遣。”他對嘲諷他的人禮貌地笑笑,飛躍到萬師兄面前。
“師兄您得可手下留情哈!”
萬師兄也是對他溫和一笑。
“當然。”猝不及防地出劍,速度之快堪比音速。
眼看躲不開,只好符作界抵下,沒成想沒過半秒便出了裂縫。
心中暗道不好,趕忙一個遁地符藏入地底,躲過這要命一擊。
在地下緩了口氣,設下符陣便又鑽了出來。
眼看就要判萬師兄勝的時候,他又回來了。
臺下人嗤之以鼻。
他權當他們是一堆大白菜,不予理會,按照計劃引萬師兄入陣。
這傻缺還真進來了。
毫不費力地抽乾了他的靈力,符紙漂浮將萬師兄圍在中央。
“我贏了。”
賭局只有他自己給自己下了注。
賺得盆滿體鉢。
然後被欺負了近一個月。。。
那時自己屬實名聲大噪了一陣,但在那之後一直如魚沉大海般悄無聲息。
就快被淡忘之際,又掀起這等驚濤駭浪。
各種流言亂飛,火力點全在情敵之上,盡是偏向萬師兄,都說是小沈奪人所愛。
小沈對此很無語。
怕是那些瞎傳的人怕是連女主角是誰都不知道!
明明瑾瑜中意的是他!
這些日子他極力躲避這些流言,不讓瑾瑜知道。
他承認自己怕了。
若只是衆人恥笑,暗地給他使絆子他都不懼,但現在不同。
他怕傷害到她,連累到她,更怕失去她。
瑾瑜又不是傻子,她早就知道這些。
她知道這些流言,也知道他在怕什麼。
如若那個僞君子不搞什麼當衆表白,也不會有這些流言。
多年來瑾瑜和小沈一直不遠不近地相處,雖未挑明心意,二人早已心知肚明。
師兄弟間對此都是見怪不怪。
那天僞君子無視他的存在,對着自己心上人動手動腳地表白。
自己打不過!
他竟然在短短几十年內達到了大乘!
無力和恐懼將他籠罩,他匆忙帶着瑾瑜離開。
這也給自己留下了詬病。
誰讓自己矜持什麼勁啊!!
也好,這傢伙一折通,二人都急不可待地捅破了二人之間那層隔膜,互通心意。
師父也同意二人擇日結爲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