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時這麼想着。
想不起來了，只覺得有一種舒暢感。
轉頭看去，那個禿頭還在呼呼大睡。
似乎並沒有真正的甦醒。
“恭喜宿主，成爲了永恆至強，也在戰鬥之中不斷變強，已在沉睡之中突破到了武神境”
“那我這個武神境可真是爲難後來人，畢竟我是在三維之上的武神，別人卻最多晉升爲二維的世界之主。”
青靈一句話懟的系統無言以對。
“宿主，其實，這些三維只是你的感知，對你而言是三維，其中，更準確的說是你醒了，大夢醒了，纔會覺得成爲了一個生命個體，一個三維存在
事實上，一緯的奇點，那個世界本身就是五維，包含了世界本源與時空，宇宙本身爲四維，藉助來自世界的本源，又囚禁在時空之內，宇宙中的生命爲三維
世界之主掌握了世界本身，接觸到世界海，看到了浪花的真相，就可以晉升爲二維
其實
應該說是世界爲低緯度
世界之主有強有弱，不過再強也只能在海浪之上，在大海之上漂浮，永遠不可能達到彼岸，也不能沉入海底
永恆存在爲高維，和世界海同階，但個體永遠無法超越蒼茫大海，但可以潛入海底，支配海底暗流，創造一個個的驚濤駭浪
而你與琦玉成爲了永恆存在之中的最強者，故而橫渡世界海，來到了彼岸
不同的人來到這，得到的也有所不同
琦玉滿意的陷入沉睡，而你卻隨之死而復生”
系統的話並沒有引起青靈多少興趣。
這些所謂的規則他也是一清二楚，只不過根本就不感興趣而已。
現在全部搞清楚了自然是完全不在乎，只覺得睡了個好覺。
越強大，越接近全知全能。
只不過，正如系統所說，永恆存在的個體永遠不可能超越世界海。
真要做到了，那他也就化作了蒼茫大海。
更強大，卻失去自我，化作大海。
“系統完美復活成功，所有力量獲得雙倍增幅”
“宿主晉升高緯度的永恆武神，自身所有力量又獲得了海量增幅”
這個海量可真是世界海的海。
“嗯。”
青靈點了點頭，他大概也知道了系統是個什麼存在。
和世界海一樣，用類似的方式成爲了最強的永恆，全知全能，可也因此失去了自我。
真是可憐。
不過，即便如此。
青靈這個永恆個體，現在還是沒有超越世界海與系統。
他站起身來，轉頭看去。
世界海的岸邊，有一座石碑，上邊不知被何人寫了兩個大字“彼岸”
岸邊不知又在何時，出現了第三個人，他也是一個禿頭！
只不過，這個人很奇怪，居然揹着一葉小舟前行。
青靈站起身來將沉睡的琦玉背在身後，和這個僧人一起前行。
“真是少見啊，能從這茫茫紅塵走出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施主，有無量造化。”
“造化？這好像不該是大師說出來的詞。”
“哪有那麼多忌諱，我說的話，早已被後世的修行之人隨意分解。”
僧人依舊揹着一葉孤舟前行，和揹着琦玉前行的青靈一樣。
他們一起朝着前方不斷走着。
“施主，何故揹負他人前行，此處乃是彼岸，自然要放下一切，大徹大悟。”
僧人疑惑的看向青靈。
“大師不也是揹着一葉孤舟前行，他是我的朋友，似乎是太過疲憊陷入了沉睡，我要等到他醒來的一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世上最美的風景。”
僧人說罷，泰然處之的看向前方。
“前邊的風景很美啊，你看那雪山，那森林，還有蔚藍色的天空，雪白的雲，怎麼不是風景？”
青靈也疑惑的看向前方。
確實很美。
有一種讓他依舊沉睡下去的美好。
“施主在見到老衲之前就一心想着揹負友人前行，所以老衲就會揹負一葉孤舟，施主想要讓朋友看到美景，所以前路盡是美景。
彼岸所見，皆爲己心。
老衲不過是乘舟度過苦海，滾滾紅塵，來到這彼岸，舍下一切，既然已達到彼岸，又何須負舟而行。”
僧人說話間，身後揹負的一葉孤舟便神奇的消失。
青靈回頭看去，僧人又一次出現在彼岸邊，他度過苦海的舟飄蕩在海中，漸漸遠去。
這下。
只剩下青靈揹負着琦玉前行。
僧人與他揮了揮手，化作一朵金蓮，消失不見。
“世上哪有渡過滄海，還要揹着舟前進的道理呢？”
青靈腦海依舊回想着僧人的這句話。
他愈發覺得背上的琦玉重了。
某種方面來說，琦玉不也是他實現無限復活的一個手段，爲的不正是如今這般成爲永恆存在。
還有必要揹着前進嗎？
這一刻。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也揹着一葉孤舟。
太重了。
甚至愚笨，人行走在陸地之上，卻要揹着一葉在海中航行的孤舟。
他步伐越來越重。
眼前的路開始映入眼中。
他覺得疲憊，心想，那森林中會有多少的蚊蟲虎豹，雪山是否會道路難行，天上的雲是否會極其善變，轉瞬即逝，只剩下烈陽高照。
“何不乘車而行？”
小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乘坐古老馬車的男子。
他身邊有着數不清的弟子。
放眼望去，三千弟子，還有七十二人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儒雅氣息。
不過他們有儒生，有儒客，有儒商，也有儒士……
受邀來到青銅馬車。
青靈將琦玉放在身旁，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愜意感，彷彿鬆了一口氣。
“揹着人走路會很累吧，爲什麼不乘坐馬車，是不會御之術嗎？”
老者和藹可親道。
彷彿他下一刻就要在青靈的好奇下，將自己知曉的所有道理都教授出去。
御之術？
青靈搖了搖頭。
他不會御馬，不會御車，更不會御人。
他只喜歡平靜的安然入睡，在一個平靜的早晨醒來。
“難過，我也想過獨自前行，可一人之力又能做什麼，如若不將你所學所會的一切教授下去，遲早有一天，你的路會斷。”
路會斷？
“累了可以乘坐馬車，也能騎馬而行，何必拘泥。”
老者說着，忽的一笑。
“先生，我該如何才能擁有我所要得，不用這般心累。”
青靈剛開口解釋。
“有龍來了，在他面前，我這些步行，御車之術都不足道，龍可是能扶搖直上九天的。”
老者笑了笑，弟子便掀起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