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一招確實正面擊潰了手冢的魅影,只不過……
林闕的那張照片確實影響了他,他覺得如果稍稍動用點腦筋,和使用那張照片相比,也不是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了。
一切都是比較出來的。他確實不想使用這種招數,更想和手冢正面對決,但兩相比較,他更不想用那種手段去獲勝。
他先用徐如林,削去手冢給網球的旋轉,再利用動如雷霆進行進攻。雖然不能直接得分,不過控制網球不出界確實已經足夠了。
漸漸的青學那邊也發現這一招並不是單純的動如雷霆了。
“就算他使用徐如林,也依然無法得分呀。”菊丸有些疑惑。
“他不需要主動得分,手冢想要對付雷就只能一直用手冢魅影。這樣真田的目的就達到了。”不二的嘴角沒有一絲弧度。
“15:0。”
似乎在印證不二的判斷一般,真田再一次得分。
這熟悉的陽謀,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不二不由自主看向立海大後面的觀衆席,想找到那個紫色。
嗯?人呢?
“真是卑鄙!正面對決都不敢嗎?”青學後面傳出了相似的聲音,都在譴責真田這種行爲。
“你們不卑鄙?那看看這是什麼?”林闕的聲音出現在青學陣營後面,手裏拿着他比賽前拍的照片,發給剛纔說話的人。
“再多說一句,我就不確定我接下來是回立海大還是去主辦方那裏了。”他微微泛着金光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感情。
“你!拍照也太卑鄙了!”
“乖~從你們做出這個決定開始,就確定了我們立海大的三連冠。我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無非就是覺得這麼贏了也沒意思。但是你們可一定要知道,我們是可以這麼做的,只是不想罷了。但如果……”林闕說這個話的時候表情一直是笑着的,只不過語氣中的冷意是掩飾不掉的。
“好了,照片還我吧。我要回去了。”
林闕來青學這邊的舉動自然沒有瞞住立海大的其他人,他過來就是覺得青學這邊絕對會因爲真田的那招出現些閒言碎語。
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他是一定要除掉的!
或者更重要的原因是:反正他也沒事做。
“青學都是這種人,怪不得手冢要這麼犧牲了。”丸井冷眼看着青學那邊的笑話。
“連比賽的意義都不明白,以爲我們立海大會把勝利拱手相讓嗎?”柳生也冷哼一聲。
“他們或許是覺得我們立海大這麼厲害讓他們一局也沒關係吧。”仁王也有些鄙夷。
“我弱我有理,他們不一直這樣嗎?”切原不以爲然。
“如果手冢能夠正面迴應真田的雷,我一定會考慮讓真田以正面對決的形式一決勝負,可是……”幸村的話沒說完,但都聽出來他什麼意思。
既然青學都沒有正面突破,那麼真田自然也沒有道理硬碰硬。計謀當然也是網球比賽的一部分。
林闕也就是知道這個道理,才做出了‘威脅’真田的行爲。
總之現在場上的形勢還是一片大好的。
“gamewonby真田,6:5。”
比分終於又重回了立海大這邊,但是場上的真田低垂着頭,整個人都被陰影所籠罩,幸村望着場內陷入內心掙扎的真田手指撫摸着正選服。
就這樣繼續吧弦一郎。就算是揹負罵名也要由給你建議的我來揹負。我不會畏懼那些閒言碎語,但是一定要守護住立海大的榮耀!
這一局,是手冢的發球局。
手冢雖然是強弩之末,也清楚自己贏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他依舊要做到一個部長應該做的事情,哪怕他會輸,但他也需要幫青學拖時間,拖到越前回來。
他忍着手臂的疼痛,再次擡手一個零式發球。
“那個手冢還有力氣發零式?”切原面色驚訝,就從外表上來看,那隻手連擡起都很困難。
“你要叫他前輩或是青學部長!切原赤也!”林闕坐在座位中吐槽這一點,旁邊的仁王甚至幫他打了切原一下,“我覺得應該是在爲青學那個後輩拖時間吧,真是了不起啊。”
說着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他如果生活在上世紀的美國一定是位蓋茨比!”
“手冢是蓋茨比,跡部是基督山伯爵,真田是什麼?”柳問了一句。
“住手吧!這種低劣的文學梗。根本沒有可比性啊。”柳生聽了直皺眉。
“真田信繁,”林闕沒有猶豫。
“這是從文學虛構人物跨到真實歷史人物了啊……”仁王有些有氣無力。
“你對真田的評價很高啊。”丸井有些意外。
“哈!就等你這句求生欲呢!”仁王笑得拍了下手。
“林醬緊張的時候就容易這樣呢。”幸村笑着聽身後的打鬧聲音。
“不過青學,他們把自己奪冠的希望寄託在手冢和越前兩個人的身上真的合適嗎?”胡狼不太理解。
“但是總之過一會兒的比賽當中,儘量加快時間不就好了。在越前回來前結束比賽。”林闕說,“這纔是我光明正大的陽謀啊。赤也過一會繼續要刷新比賽時長啊!”
“我會的前輩!”
林闕和赤也叮囑,並不是小看手冢,而是此時的比賽已經到賽末點了,只要再一球的勝利這艱難的一局比賽就結束了。
“你的手臂已經擡不起來了吧……”
賽點,對於真田來說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對於手冢卻還依舊遙遠。
真田看着手冢的出汗量以及他撫着手臂的動作,就知道最後一球,手冢已經不可能再發零式了。
那麼……只要他的膝蓋再撐過這一球就可以了……
手冢還是盡全力用出來手冢魅影。
這最後一球,哪怕是手冢也不想隨便就結束。
真田揮出了球拍。
他正打算邁出一步,可是膝蓋的疼痛,卻讓他動作一停,差一點跪倒在地。
他擡起頭,看着手冢打出的球,落在中網上。
場內場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這個網球,想看看這顆網球是否能擊過網,因爲此時的真田距離網球的距離實在是太遠。
只要手冢這球能過網,那就可以得分。
只不過……
細微的網球落地聲音,最終還是由於力度不夠,沒有去到網的那頭。
網球沒有過網……
沒有過網啊!
真田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gamewonby真田,7:5.”
裁判的聲音響起,真田強撐着身體站了起來。
此刻的他無比的輕鬆,好像終於放下了什麼一般。但也因爲放下了什麼根植在心裏很久的東西。他感覺空落落的。
他的膝蓋已經很痛了,但還是強撐着走到手冢面前。
對手冢伸出手,“我再也不想和你打網球了。”
此時他才終於想通,爲什麼幸村他們對他視手冢爲宿敵這件事這麼不能理解。
他突然也覺得之前的自己不能理解。
他是打敗了手冢,還是那個不願意承認失敗的自己呢?
哼,無論是誰。總之他贏了,這樣就好。
真田轉過身,沒有理會身後一羣青學的人來扶起手冢的樣子。他慢慢走向立海大的休息區。
柳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鎮定噴霧等運動後受傷的急救物品。
“疼嗎?”幸村也從教練席走到後面的休息區,給真田處理膝蓋。
“還好。”
和真田接觸了這麼多年的幸村怎麼可能聽不出真田的意思,“這下滿足了?”他問。
“嗯。一切都結束了。”真田摘下了帽子,認真地注視着幸村,“之前給你添麻煩了。今後我會繼續努力的。”
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在青選的時候和跡部比賽時幸村會發那麼大的火。會問他當時會不會使用這爲手冢準備的兩招。
如果當時的自己爲了戰勝跡部真的使用出來了,今天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吧……
而幸村只是笑了笑。
不只是幸村,立海大其他人的表情也很平靜。就好像真田贏了手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
立海大這邊氣氛還算和諧,但是青學那邊則不是如此了。
“抱歉,我輸了。”手冢對身邊的同伴說。
“輸了也不用說抱歉哦。”菊丸第一個跳了出來。
“是啊,手冢!趕緊坐下把手臂處理一下!”大石擔憂地說。
儘管他們對手冢十分殷切,可是這場失利,依舊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影響。
並不是因爲手冢輸掉。而是他輸了的原因,並不是差一點運氣,也不是手傷復發而導致狀態不佳,是切切實實地輸掉了。天時地利人和,並沒有一個因素他們青學少,可他們還是輸掉了。
手冢臨場所創造出來的手冢魅影已經足夠驚豔,是一招完全通過技術就能達到的防禦招數。當時青學的所有人都以爲手冢能夠翻盤,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真田還藏着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