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真田啊……
幸村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可以,但是爲什麼?”他自己對於網球之外的比賽接不接受都沒關係,但就是好奇原因。
“我曾經在小學的時候,就進入了日本卓球國家隊。”觀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自豪的。
——嗯,確實。在日本國內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當初我學乒乓球的時候,和我陪練的都是你這個級別的人。
——還是種花的,你這個級別的人……
他臉上還是那種平淡的表情,和旁邊聽到這話的其他人的表情驚訝表情一點都不一樣。
“恭喜?”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句話成功把觀月的火氣給帶出來了,他也不是生氣於林闕不崇拜他,而是不至於這麼平淡吧!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幸村看戲看夠了,就站出來幫忙解圍了。“林醬是三年的立海大卓球的球類大賽的獲勝者,實力也不弱呢。”
“我也期待着!”觀月說完這麼一句就重新坐了下來。
下一組是木手和亞久津這一組不知道爲什麼在吵架的。這兩個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自成一股讓人覺得不妙的氣氛。
在掏出沙子和石頭嘗試擾亂對方的時候,衆人都覺得:嗯,這下味兒對了。
卑鄙遇上卑鄙,正大光明的醃臢比賽,林闕也是第一次見,“真的不把球拍換成棍子嗎?這樣畫風就對了吧。”
“你這混蛋!我要把你打趴下!”
“哈?有本事就來試試看啊!”
這邊已經真的快拿出棍子了,但是一旁的千石和平古場好像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笑呵呵的誇讚起自家同伴的另一面。
“亞久津人很好呢,重情又溫柔,還喜歡幫助弱小,尊老愛幼啊!”
“這樣啊,我們木手也很善良啊,是個有責任心的好部長呢!”
兩人特別像在路邊買菜偶遇,於是站住腳步向對方誇自己家的孩子的媽媽桑……
在這兩位的嘴裏,亞久津溫柔善良,木手更是絕世好部長。
這兩人不僅在這樣的情況下沒辦法繼續放什麼狠話,甚至臉都紅了。
“真是有意思啊,那就算平局好了。”
把兩人迎下之後,就是菊丸和觀月的比賽了。
“終於輪到我出場了!”菊丸蹦起來,“我對卓球還是有點自信的啊!”
觀月繞着頭髮,根本沒把菊丸的挑釁放在眼裏。他拿出自己隨身帶的球拍。
此時的他散發着打網球的時候沒有的氣場。
“很奇怪啊,你和觀月的卓球打得都不錯,但是你氣場就沒有那麼大的變化。”丸井問林闕。
“觀月是真的喜歡卓球,我又不喜歡,當初學一陣就是爲了練習球類的旋轉罷了。”林闕給丸井解釋。
“但是你打網球的時候也沒什麼氣勢啊……”
這話讓旁邊的幸村和柳生都看了過來。
林闕笑了笑還沒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隻蜥蜴正好落在觀月的頭上,而觀月竟然被嚇暈了。
看到這一幕林闕也知道過一會的約戰想必是開始不了了。
“因爲我也不喜歡網球。”
說完這話,他沒有回頭看旁邊人的反應,幫觀月把自己的球拍放回球拍袋之後,重新塞回他的手裏就離開了。
——
今晚月色很美。
獨自一人的晚上總是容易感性,每個人性格中纖細的一面都會被月亮放大,本該寧靜的夜晚被一場卓球賽攪得幸村思緒翻涌。
他披上外套獨自來到露臺,想起真田離開時候的背影和林闕那句話,他眉心蹙起,目光往向遠方。
“在看星星?”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幸村回頭就看到拿着薩克斯的入江在他身後,“這裏很適合看星星。”
“入江前輩,我不是來看星星的。”幸村有些不自在。
不單單是和這位前輩並不太熟,主要是現在的情緒他沒有做好分享的打算,他有些怕這位前輩問出些他不知道要怎麼回覆的問題。
“在世界的舞臺上,只有失敗和勝利,你贏了就代表有人會輸。而你輸了,別人就會贏。殘酷但現實。”那個溫柔的聲音什麼都沒問。
“我懂的,但是接受起來還是需要些時間。”幸村自然能明白,但是明白和想通以及豁達的接受,是三件事情。
聽着入江這句話,幸村忽然想到林闕,“那麼,前輩。請問不在乎網球的人,爲什麼會堅持打網球呢?”
“勝利?或許是其他的目的,他們打網球不是爲了提升自己得到勝利,而是爲了勝利才提升自己。”入江笑了一下,“這種人很多的,只是平時看不出來罷了。”
“那這種人會喜歡上網球嗎?”
“如果本身對網球就有幾分喜歡的話,或許經歷一些改變的話,也會喜歡吧。”入江笑着看了一眼幸村,“是遇到這種人了嗎?”
“嗯,他很有天賦,網球技術很好。但是……總覺得他少了些東西,今天他自己承認他不喜歡網球了。我覺得……很可惜?”幸村試着分析自己的情緒。
“這也是偏見吧,”入江也很適應‘知心哥哥’這個角色,“因爲一個人擅長做什麼就讓他必須做什麼?他可能不喜歡啊。”
“確實如此啊,就只是替他可惜罷了。”幸村低下了頭。
“你要爲他高興纔是,他如果有一天放棄網球的話,證明他去做自己喜歡的東西了吧。”入江看着把幸村開解的差不多,“我給你吹一首吧。”他舉起了手裏的薩克斯。
“麻煩前輩了。”幸村笑着說。
而薩克斯的聲音是很大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獨自在214宿舍看着月亮,想着怎麼拿手機逃跑的林闕也聽到了。
——嗯?哪來的靡靡之音?!
然後他把窗戶“砰”的一聲關上,去了旁邊210的房間。
果然……又沒找到跡部。
這大少爺大晚上的會去哪呢?
一直沒堵到人。
林闕嘆了口氣……
——
在昨天的體能訓練之後,教練組算是初步認可了他們的實力。對這二十多位國中生講清楚了這個基地的規則和對戰的條件後,就把隊服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裏。
紅黑相間的隊服兼顧了傳統的經典和審美的需要,把隊員的青春朝氣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在進行一天的訓練之前,還是要先把肚子填飽。
“這裏還是不錯的嘛!僅僅呆了一天,我就覺得精神、技術、體能有了飛躍性的提高啊!”
“那那些集訓地的高中生應該特別強。他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
……
“不過就是多了些比賽經驗罷了,要是在這裏呆了這麼久還沒進步的話,還是早點離開不要浪費資源了。”聽着餐廳的議論聲,林闕沒忍住說了一句。
“是啊,難道你們打算對着只是比自己年長的前輩,就低着頭嗎?”跡部也接了一句。
“網球可不是依靠年齡來判斷技術的運動,就算年齡能帶來些五維方面的優勢,我們的技術也能彌補這一點。”幸村也很贊同跡部的觀點。
他和跡部都是一年級就挑戰了網球部前輩,然後得到部長之位,帶着隊員們征戰全國大賽的人。這種靠年紀說話的事情自然看不慣。
“我們國一的時候和國三的前輩們打,五維差距更大。但是那時候都贏了,沒道理現在會輸。”
幸村的語氣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話給其他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但也把衆人因爲恐懼高中生的情緒稍稍壓住了。
這就是所謂的領導能力。
喫過早飯之後,又要開始一天的訓練了。
“訓練結束後,關於今天的排位替換賽名單已經貼在了公告欄的位置,訓練結束後去看一下有沒有自己!”拓植對下面的國中生們喊道:“現在,訓練開始!”
和昨天一樣,立海大的還是第一個全員完成的學校。看的跡部直瞪忍足。
這樣有一個好處,就是公告欄前面不會再一次人山人海了。
丸井挑着他們立海大的人看了一圈,“幸村,你和林闕的對手都是8號球場,赤也和柳生的對手是9號球場的,我沒有比賽啊……白激動了。”
“志村一郎?好熟的名字啊……”林闕看着對手的名字翻找着自己的記憶。
“是青學的前輩呢。國二的時候你和仁王在關東大賽上遇到過的,贏了手冢的那場。”幸村提醒道。
“那位竟然能來8號球場嗎?”林闕心裏不屑,但也說明訓練營裏是不會管束選手性格的吧……
“總之去8號球場就知道了吧。”
幸村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就拉着林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