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闕能聽懂的語言,中日英。
能叫前輩的,日語。
最後,能在此刻被叫前輩的人,我嗎???
林闕趕緊回頭,果然是切原。
他們倆之前起碼距離50米,但林闕依舊認出來那海帶頭,畢竟他又不近視。
——???
——幸村他們沒和你說基本的默契嗎?這時候裝不認識我啊!
——赤也你在幹什麼?你朝我跑什麼啊!wc!我身邊都是種花人,你過來能給你好果子喫?!
林闕趕緊起身,把箱子遞給了旁邊‘本來百無聊賴但因爲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鬼喊的那一嗓子於是立馬精神起來準備喫瓜’的秦洲和姜藍。
“師兄幫個忙!”
順手把姜藍頭頂的鴨舌帽順了下來。
姜藍:???
然後?林闕當然是跑啊!不管切原想做什麼,也不能在目前他的隊友的面前做。
於是,從種花這邊人的視角看過去,就是林闕慌不擇路到差點被自己行李箱絆倒也要往前跑。
只有本來和林闕挨的近的那兩人在爭吵那聲‘師兄’叫的到底是誰。
“林闕第一次叫我師兄啊!”秦洲心理正美呢。
“是我吧,還拿了我的帽子。”姜藍捋了捋自己的一頭染成金色的短髮。
“是我!他把行李箱交給了我吧!”
“什麼啊,是放在這裏你自己接過去的吧!”
……
這邊沒吵出結果先不管,反正只見到林闕跑出去,沒過一會就看到有一個穿着日本隊服的海帶頭追了上去。
海帶頭邊跑邊喊着什麼,雖然他們不會日語,但是動漫看的都不少,也大概知道喊的是“前輩!”。
他追,他逃,他插翅難逃……
而從日本這邊的視角來看,則是在他們順利的從6號通道進入航站樓之後,走在前面的切原突然就像看到什麼東西一樣定在了原地,然後也不顧要拿行李了,把隨身的包扔給旁邊的遠野,直接就衝了出去,大喊着“前輩!”
(遠野:?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其他人向切原跑的地方看去,也見到了那個其他國家的隊服,和一個坐在行李箱上的,臉上乾乾淨淨,頭髮梳起的紫發少年。並且那少年看到切原慌不擇路的樣子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切原同學真是活潑啊。”齋藤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聲音剛好可以讓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幸村聽到。
幸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這時候他不可能管切原,“小孩子嘛,總是活潑的。”
“你們那個後輩的英語,要是追不到的話,不會迷路吧。”跡部加了一句,把教練和幸村之間的交鋒弱化了一些。
“他不會讓赤也追不到的,也不會讓赤也迷路的。大少爺還真是不瞭解他啊。”幸村把矛頭一轉。
跡部冷哼了一聲,就和本大爺想在這時候幫你們立海大一樣!
大少爺越想越氣,拿出手機給林闕發了條消息:「你又欠本大爺一個人情!」
消息是發出去了,但是收信人可沒辦法第一時間看。
他正在逃命。
——切原赤也是不是瘋了啊!幸村怎麼不管啊!
眼見地方越來越偏了,林闕是真的怕切原迷了路,畢竟他也不能把這個海帶頭送到日本隊住的酒店去啊。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跑了,找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一靠,他就在這裏等切原了。
不到一分鐘,切原就追了過來,到底是年輕人,追上來絲毫沒猶豫,直接抱住了林闕的腰。
“赤也,放開吧……”
“我纔不要!放開前輩就跑了!前輩根本就不在乎我!我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你和那個越前龍馬的哥哥私奔的!前輩爲什麼不告訴我!我又不會歧視前輩!”
——嗯?那紙條真有人信?
“……那你告訴我,是誰讓你來追我的?”林闕想拽開切原緊抱着的手,但是無果。
“沒人讓我過來,就是遠野前輩說讓我一見面就抱着你,這樣你就不會跑了!”
——?遠野篤京我沒惹你!
“那你猜幸村會生氣嗎?你突然跑過來,要是一會迷了路的話,整個隊伍還要找你。”
“只要前輩帶我走,我就不會迷路!”
——幾個月沒見切原聰明瞭不少啊……
“赤也,我不能跟你走,”他玩着切原的一頭捲毛,“在比賽賽程安排出來前,我們不能見面,知道嗎?”
看到小學弟因爲這點事情直接哭了出來,林闕也感覺有些好笑,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只希望眼淚別蹭到我的衣服上吧……
“如果賽程中,我們遇不上的話。”他抓起有些鬆開的切原的雙臂,“我高中還是會去日本的。到時候我們還能見面啊!”
“真的嗎?!”切原完全鬆開了手臂。
“真的哦。”林闕也把切原的雙臂放在了他的身體兩側。“乖乖聽話,就站在原地,大概20分鐘內,幸村他們一定會路過這裏的。到時候你和他走就行了。”
“前輩我餓了!”現在的切原就好像離婚後跟了某一方的孩子一樣,受了委屈之後見到自己另一位雙親時,總想找藉口把對方留下。
“你在飛機上沒喫飯嗎?”林闕好奇地問。
“吃了,但還是餓。”切原的聲音有些委屈。
而林闕怎麼了會不瞭解現在的切原在想什麼呢?他四周看了看,見到旁邊不遠處有一家冰淇淋店,嘆了口氣還是拉着切原的手走了過去。
“我陪你在這裏十分鐘,剩下的時間就要自己度過了哦。”林闕沒有管切原的表情,狠下心說出了這番話。
他站在櫃檯前,對着店員說:“solly,banillaacecleam.”
“sorry???”
看到店員有些震驚的表情時,他才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林闕捋了捋舌頭,“sorry,vanillaicecream.”
說完他爲自己故去的英文發撇了撇嘴。
切原也在爲自己前輩的標準到他自己絕對發不出的發音感到佩服。
或者說,他現在會對林闕所有的舉動表示佩服。
自掏腰包付了冰淇淋的錢,畢竟小學弟包都沒拿,行李都沒等到就跑了過來,一定是身無分文的。
拉着切原呆了幾分鐘,林闕還是狠心把切原拋在了原地。但是讓他就這麼離開的話,他是不放心的。
他就只能躲在角落的地方等待幸村他們真的把小學弟接走,等到日本隊離開,他才現身。他當然看到幸村拉着切原時候若有似無的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林闕也沒做什麼,這就是兩人的默契了。
剛走沒幾步他就看到了秦洲。
種花這邊早就走了,畢竟到底是林闕自己的事情,他們也不能爲了喫瓜一直在這裏待着。秦洲是專門等林闕的,他手裏還推着對方的行李。
除此之外。
秦洲遞給林闕一個眼鏡盒,是他離開訓練營的時候放在201的那個,裏面的是他的眼鏡。
“本來我以爲你眼鏡丟了,沒想到是送人了啊!定情信物還是什麼?”秦洲一臉想聽八卦的表情。
“那人確實長得好看,兄弟你栽了的話不虧!但是這幹嘛又把眼鏡給你送回來了?拒絕了?沒事,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權的,好事多磨。你長得也不差啊!我挺你!一定成功!”
林闕死魚眼的表情嘆了口氣,“你最好還有其他事。”
“沒事啊!他就讓我把這個給你,其他的什麼都沒說。”秦洲還是那種樂觀的表情。
剛安慰好切原的林闕看着秦洲也覺得有些無語,爲什麼他身邊總是這種相同的人,甚至仔細一想的話遠野和姜藍也有些像。他嘆了口氣,接過了眼鏡什麼也沒說。
剛剛,兩隊人馬雖說都有些看戲的成分,但是正經事情還是要做的。
幸村從自己隨身的包裏拿出那個眼鏡盒,走到剛剛林闕慌里慌張也不忘把行李託付給的那個人旁邊。
“扣你幾哇!”那人對他說。
幸村有些無語了……林闕身邊的人思維都這麼跳脫的嗎?也不問他來的原因,發音還那麼……中式。
說起來林闕的日語一直不會讓別人覺得他是個外國人呢。
“這個,請幫我轉交給他。”幸村用流利的英語說。
“哎?他的眼鏡在你手上?!”秦洲打量了面前這個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有些‘猥瑣’的笑。
幸村被這個笑容看得有些不自在,也沒顧得上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把視線往下移動,看到了這人領口的徽章。
“他是幾號?”幸村問,他倒也不是真的好奇,只是出於想讓對方換一個表情的理由。
或許這麼說不對,他好奇林闕在這個隊伍當中的實力排名,但他不好奇林闕的徽章順序,他知道這並不一樣。
“eight!”秦洲好像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一樣。
這個聲音不小,起碼能讓一些高中生和教練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