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其他人就想看你這樣!衝出去就是輸!不衝還能贏!老實坐着!殺人誅心!殺人誅心!!”
“……秦洲,你他媽最好有事。”林闕沒有回頭,這幾個字也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你來這裏的事情,吳教練給你擺平了。現在網上那些小姑娘,一臉的心疼哥哥,放心看吧。”
說完秦洲拍了一下林闕的肩膀,也沒有在這裏多留,把仁王剛剛擡起的雙手再一次放到了林闕的肩膀上。
林闕自己也知道,他衝出去也沒用,除了給其他人添麻煩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就好像泄了氣一樣,他把那些即將在場外出現的小蝴蝶們和他的靈力收了回來,整個人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剛剛秦洲的話,他明白是什麼意思。自己來看日本隊比賽這件事情,還是被其他人發現了,只不過似乎輿論更加傾向於他是來看自己哥哥的比賽的。
無論正在看直播的那些網友也好,或者是輿論也好,亦或是自己的隊友也好,似乎都被教練們出手擺平了。
林闕知道他前幾天的計謀已經完成了,但他現在沒有心情慶祝。
立海大的其他人看了一眼,還是決定現在不要觸他的黴頭了。
而場上的切原在這一局剛剛結束的時候,就想去把坐在地上的遠野拉起來。
因爲切原碰到了自己,遠野才從那種思緒裏面掙脫出來,不過依舊是心亂如麻。
“給我去後場!等會兒收斂一點,一切交給我。保存好自己的體力。如果因爲你的原因輸掉了比賽,無論是日本隊還是你的那些前輩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讓切原一陣的反感,他是來比賽的,又不是來躲在前輩的保護傘後面的。
他在前輩的保護下已經呆了兩年,他不想在世界賽賽也是如此,“憑什……”
切原反駁的時候正好擡頭,和遠野的眼神對視,結果瞬間愣在了那裏。
剛剛對外的力氣還沒有散去,遠野帶着些殺氣的眼神被被切原接收到了,竟然讓他在一瞬間產生了害怕。下意識的想往旁邊看去,這麼一看就看到了觀衆席的林前輩。
林前輩的表情他從沒在對方的臉上見過,那種絕望中,又帶着一點認命的面如死灰,但林前輩依舊在他的目光看向他時,給了他一個‘聽話’的眼神。
好吧,聽話就是了。
哼!這一對兄弟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遠野看着突然聽話的切原,又想了想切原的眼神看的位置,就明白自己再一次被他場外幫助了。他不敢像切原一樣往那邊看,切原赤也沒有腦子,可他有。
一切都是爲了勝利。
明明林闕也爲了勝利那樣的不要命,那麼他自己爲了勝利被人打兩下算什麼?
既然打算打人,那就做好捱打的覺悟。
這是遠野在剛剛開始打暴力網球的時候就已經領悟的道理。
此時場上的比分是4:1,希臘隊發球。
幾球下來,遠野就感到了不對勁,和剛剛那種肆意發揮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的情況他處處都受限。連正常的回擊都比較艱難,更別說他的一些處刑招數是需要用特定的動作了。
無論如何,至少目前的比分他們是領先的,不能因爲這一點的挫折就產生放棄的念頭。此時的希臘隊追平還需要三局,而他們距離勝利只要兩局。
但是就在這種完全沉浸在如何攻破對方的攻擊的時候,遠野突然想起了自己不敢回頭看的那身後。
「發現問題,找到問題,解決問題。」是那人遇到問題時候的處事態度。
發現問題:目前的問題就是他被對方的招式狠狠的壓制着,甚至身體也有了一些難以順利行動的副作用。
找到問題:如果不能讓自己免於被打的狀況,就只能收拾掉對面打自己的人了。
解決問題:打人。
而切原就在後面看着突然發瘋起來的遠野前輩。
明明這個球距離我比較近,但是這傢伙還強行跑過來接球。
他不會有病吧?
切原忍不住罵了一句,唱歌有麥霸,打球還有球霸?
這是雙打吧?
我這個雙打廢柴都知道不能搶球!
等等?我纔不是雙打廢柴!
前場的遠野並沒有想那麼多,他現在的所有動作都是按照他剛纔的想法進行的。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對的選擇。他顧不上這是雙打還是單打。
雖然過程對自己並不友好,但是最後只要勝利就好。反正在這方面林闕沒有資格罵他
這麼一想,他們倆個人還挺像的。
都是一丘之貉。
誰也別看不起誰。
就在此時遠野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臉上,一聲悶響之後,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從大腿傳到了遠野的大腦,
是對面的999種處刑法,十字長鞋。
“前輩!”切原在看到遠野跪倒在地之後馬上就衝了上去。
說到底他依舊是立海大那個略顯呆萌的海帶頭,雖然實力在一步步成長,但是在那麼多前輩的保護之下他也實在是成熟不起來。
他將遠野扶了起來,看到遠野那還有些顫抖的雙腿,又關心的問了一句,“前輩,你沒事吧。”
可能切原自己都不知道他怕的是什麼。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目前是比不上遠野的,剛剛的那些球也是這個古怪的前輩一直在保護自己。而如果遠野在此時倒了的話,他們這場比賽應該會輸的吧。
說實在的,這招打得遠野很疼,但他沒喊出來。
因爲他知道自己喊出來的話,會有人心疼的。而他不想看到那個人心疼的表情,於是他強忍着,但是現在死死抓着切原左手的手臂,卻依舊在因爲疼痛而顫抖。
“我沒事,我纔不會被這種過時的處刑招數打敗!”這句話好像是從牙齒當中擠出來的一樣。
雖然他說的不屑,但是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知道後面的招數只會越發艱難。
原因很簡單,在他經過了一系列的處刑招數之後,網球再一次擊中了他的大腿神經。很難讓他不聯想到這些招數可能和自己的招數一樣,可能是一個整體。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他的介錯要加快佈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