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就是出去買了些水果的功夫,這不大的病房內就已經被日本隊的其他人站滿了。
爲首的就是平等院了,其他的人就是今天比賽出場的人了。還有下一場比賽的人,立海大的也不少,起碼幸村和真田都在。
似乎就是怕這個病房站不下所有人,而沒有叫全部的人來開會。
他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旁邊拿着蘋果做成兔子的樣子。
“第一場越智和雞蛋頭的比賽就算了,中規中矩。”平等院點評道,“但是第二場,你們打的是什麼鬼!你們那個是雙打嗎?”
在一邊切的蘋果的林闕,平等院也沒有主動理他,也沒有把會議安排在日本隊的酒店,那麼雙方的默契就開始了:此時的林闕就只是遠野篤京的弟弟,不涉及國家不涉及各自球隊,出了醫院,病房內的事情完全忘記。
“你以爲你開場的自、殺行爲很英雄嗎?這完全就是把你和那個小鬼陷入更大的危險裏面!如果那個小鬼扛不起來的話,不僅比賽輸了你也受傷了!得不償失!”平等院向來是不會給人面子的。
林闕在旁邊收拾着水果,但他畢竟不是個死人,他聽着平等院的指責。
大概意思就是:‘不僅比賽輸了,你也受傷了。’
日本隊都是死傲嬌!明明就很擔心啊!
“還有你!”平等院把頭一轉,看向在一旁的種島,“身爲領隊,你完全沒有負起責任。”
種島可不慣着平等院,他今天能贏完全靠僥倖,體力等方面消耗的都比較多,心情也沒有平時那麼好,“你明明就是找不到我什麼問題,就只能在比賽之後說一些有的沒的。”
種島這話有些讓平等院下不來臺,但平等院也只能瞪了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
“你把一個蘋果!切的這麼可愛做什麼?”遠野看着林闕遞來的那一盤十分精緻可愛的蘋果。
在這種病房內其他人都很安靜,尤其還有兩人在劍拔弩張的時候,這句話可以說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要知道高中生們對林闕熟悉的人還是比較少的。
在場的也就一個幸村知道這是給平等院和種島遞的臺階。
“因爲前輩很可愛呀!可愛的孩子要獎勵喫可愛的兔子蘋果。”林闕端着那個盤子,笑着看暫時沒辦法動彈的遠野。
“來,張嘴。”林闕笑着拿起一塊,逗着遠野。
種島前輩說的是對的,對付這種死傲嬌就直接上手就好。
旁邊‘圍觀’的高中生們有些不太知道要擺什麼表情纔好了。
‘這是什麼骨科兄弟?’
“啊!前輩我也要喫!”切原不幹了。
“臭小鬼!這是給我準備的!”
“我也要喫!”切原自然不慣着立海大外的任何人。
“你做夢!”
林闕臉上的笑如同幼兒園老師一般,“赤也,你不能喫。”
這是林闕極少的拒絕切原,這讓切原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但他沒想到還有後半句更傷人的。
“前輩!”切原委屈地快哭出來了,但還是接了過來,狠狠咬了一口。
這都給旁邊的人看傻了,不知道這是在演什麼。
林闕就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臂,擡頭看着一旁站着的平等院,沒有說一句話。
但是平等院分明從那個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鄙夷,以及‘孩子應該這麼教’的意思。
平等院很生氣。
但是他看了一眼這人,是立海大的。
立海大的前後輩之間的繼承,不敢說是最頂尖的,但也絕對不差。起碼比牧之藤要強不少。他又看了一眼明明很高興但卻一直不想承認,一臉傲嬌的喫着蘋果的遠野。
真是敗給他了。
林闕知道,一軍中這兩位牧之藤的人是同級,平等院沒有責任和義務教導遠野。但是,就當遷怒吧。
或者說,因爲平等院前輩是網球部的部長啊,應該也有教導部員的義務吧。
林闕看時間差不多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醫院。
畢竟日本小組賽第一場已經完成,另一邊他們所在的F組,俄羅斯和阿根廷的比賽,也應該差不多完成了纔是。
雖然說教練沒有催他,但是他還是要回去關注一下他們明天和阿根廷比賽的出場名單的。
昨天晚上的消息,俄羅斯隊答應和他們聯手,一起把阿根廷幹掉。但是畢竟口說無憑,從這場俄羅斯和阿根廷的出賽選手名單上,是可以看出俄羅斯隊的誠心的。
而等他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就看到其他人也在說這件事。
由於林闕現在在隊內的位置有一些微妙,並不是位置尷尬,而是他有了粉絲基礎。
無論是前些天的熱身賽,拼命也要贏了日本的‘抗日英雄’的這個標籤。
因爲‘爲了祖國大義滅親’,把自己的同伴、自己的部長、自己的同窗給拼命獲勝的這份‘愛國’。讓人覺得他是個‘美強慘’。
於是,在輿論裏面,林闕就是個美強慘的小可憐。
除了輿論之外,表演賽的那一口血,幾乎算是告訴了所有人他的網球生涯不會很長。
所以,就算是隊內真正有一些實力的人,也因爲知道林闕危及不到自己的地位這一點,而對他沒有什麼敵意。
總教練看到他進來也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句他哥哥的傷。
這句話十分有深意,並不是日本隊的某位選手傷勢如何,而是林闕的哥哥傷勢如何。
那麼就代表從教練的角度,已經完全的把這位當成了自己人,這份態度也值得所有聽懂這個意思的人好好琢磨一下。
“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前車之鑑,他並沒有說出什麼細節,不過他也知道教練只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那就好。”總教練隨口說了一句,“剛剛結束的俄羅斯和阿根廷的比賽,俄羅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