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是?”
“您的身份是,野獸。”
南溪點了點頭
“那美女是顧北嗎?”
“額,不是。”
......
美女不是顧北,野獸是個女的,這是什麼鬼的童話故事?
“咳咳,我只能透露一點兒,美女貝兒另有她人,後期會黑化,那個...顧北這次....好像也不太是個正常人。”
行吧,管他呢,南溪心想,不是個正常人剛好,他們剛好湊一對兒。
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躺平了在地面上。
“所以這次我的任務是?”
“大佬您的任務是得到真愛之人的吻,解除邪惡的魔法!”
怎麼感覺着不太對味兒呢?
“這什麼真愛之吻不是另一個童話故事嗎?王子和睡美人?”
“咳咳,那個,總之,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這樣,大佬加油!”
說完這句話後,系統就匿了。
太陽東昇西落,躺屍的人終於肯動動身體起身了,非人非獸的東西邁着沉重的步子,緩緩下樓。
這棟宮殿似的房子建立在荊棘密林深處,灰暗的城堡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四周荊棘沼澤遍地,堪堪只留下一條通往外界的陰暗小路。
潮溼不斷,蝙蝠叢生,黑漆漆的夜晚,城堡裏只有這位‘王子’還是個活人。
長長的樓梯直通往一樓。
南溪的臥室在最頂層,推開臥室的門對面這間房子裏面放着原主最重要的東西。
是一朵被保護在玻璃罩裏的玫瑰花,每天晚上入睡前,這位王子都會來這裏確認這朵玫瑰是否還存活着。
它還活着就證明南溪還活着。
如果哪天這朵玫瑰枯萎了,那麼南溪本人也就不復存在了,消失在這天地間。
什麼王子和美人,野獸和公主的童話都沒有了。
南溪儘量放輕腳步走樓梯,但是不知道是因爲她的身子過於笨重,還是說這階梯只要踩到就會很容易發出聲音。
嗒嗒嗒,噠噠噠,這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響起,讓人毛骨悚然,心裏頭發毛。
一下下的腳步聲就好似死神降臨,每一步都踩在心臟上。
這也是對於王子的一種惡毒的魔法。
她所到之處都會讓人產生不好的感覺,從而疏遠她。
當她的腳步聲在一樓響起的時候,忽然間所有的蠟燭都亮了起來,爐子裏的火也熊熊燃燒着,本來昏暗的房間立刻變的燈火通明。
“哦,他醒了。”
“快快快,讓廚子把西餐端上來。”
“哦,上帝啊。”
大廳裏所有的東西都活了過來。
白色的桌布,銀色地刀叉,甚至是窗邊的蠟燭底座。
他們竊竊私語,看着一步步走來的王子,這些‘東西’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艾瑞克,快讓你兒子小點聲。”
一位胖胖肚子的瓷瓶搖晃着,略帶尖銳的開口。
“噓,小聲點,王子殿下來了。”
名叫艾瑞克的叉子戳了戳身爲小勺子的兒子。
當南溪來到餐桌前,白色寬大的桌布立刻自主的推了推椅子。
十分恭敬的開口。
南溪頓了頓,在心裏慨嘆一聲,
‘以前她還真的想過有一天所有的傢俱都會自己動能說話就好了。’
想象的東西變成了現實,南溪總感覺怪怪的。
尤其是
她看着餐桌上一排排蹦蹦跳跳的刀叉
一個個恭敬俯身眨眨眼行禮的樣子嗎?
不得不說,這場景有點讓人發怵。
野獸王子發出嘶啞的聲音,
“用餐”
這個命令下達下去以後,所有的傢俱都開始動作。
像是變魔法一樣,酒瓶會自己挪動,酒杯配合着移到跟前。
紅酒搖晃着身子,它用甜美的聲音說着:
“殿下您稍等。”
傾斜的酒瓶瓶口剛好到酒杯的杯口,醇香的酒一點點被倒進酒杯。
略帶低沉的男音響起,
“殿下請讓我幫您醒酒。”
七分熟的牛排散發着香氣被推到了南溪眼前。
刀叉十分配合的躺在了牛排的旁邊。
當主人需要使用餐具時,他們會沉睡着,就像是普通的餐具那樣,不會發出聲音也不會動。
暖爐旁的鋼琴按鍵一黑一白自己動了起來,舒緩的音樂美妙的歌聲響起。
愉快的晚宴開始了。
窗外不知道何時飄起了小雪,但是這雪在半空中還是白色的、美麗的,一旦落到城堡上立刻就化成了水,消失不見。
任何美好的東西在這裏都無法存活。
除了頂層那間屋子裏的那朵紅玫瑰。
南溪的爪子不太適應的握着叉子,另外一整個手掌把刀子緊緊攥着。
艱難的插着這塊牛排,緩緩的送進了嘴裏。
略帶尖銳的牙齒很快便消滅掉了這塊牛排。
她感到有點噎得慌想要拿起杯子時,卻發現無論自己粗壯的爪子根本無法握住這酒杯,太輕易從爪子裏滑走了。
啪嗒一聲,酒水被摔在地上,變的七零八碎。
那瓶紅酒發出傷心的嘆息,
‘哦,Dear,你再一次碎了一地。’
瞧瞧瞧瞧,這次碎的大小好一致哦。
這就是熟能生巧的結果嗎?
天吶。
這頭野獸低着頭看着這些碎片不知道想些什麼。
霎時間,音樂戛然而止,悅耳的歌聲顫抖不已隨即立刻消失在耳邊。
所有的東西都戰戰兢兢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主人這是又要發怒了嗎?
小胖瓷瓶一臉憂傷,
‘誒,可憐的呦。’
“快快快,十級響應啓動,大家都打起精神來。”
所有的東西屏住呼吸,悄悄的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動作。
當南溪注意到這些碎片會自己移動拼接的時候。
她笨拙的身體彎下腰。
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頭上的犄角,碰倒了身前的椅子。
椅子被迫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她沒有看錯,這酒杯確實是自己在重新拼接。
眨眨眼的功夫,破碎的酒杯就拼接完成了。
和之前一模一樣。
“臥槽”
撕裂沙啞的聲音發出國粹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