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沒幾個月她就沒有全勤的時候,隔三差五要請一兩天,這次索性來了個痛快,不請一天了,直接跟sunny說自己元旦節過後再回來。
sunny那邊也同意了,一是這個月該忙的也忙的差不多了,下次大忙就是元旦過後準備的春節檔,二是唐靜是寶,這幾個月只要是出手於唐靜的作品就沒有被其他公司藝人退回的情況,公司上頭連連稱讚,她好幾次忍不住想把唐靜就是chill的身份告訴大家,但是唐靜不允許,她希望大家喜歡她的作品是因爲作品真的好,而不是她得了大獎的身份。
之前攝影圈就出現過這麼一件事,就是說一個大學生的作品被自己的導師剽竊了,剛好這倆人同時投稿,於是大家都認爲是學生抄襲老師的,原因是導師有名氣,不屑於抄襲一個無名小卒的作品,幸好這個學生也是夠撅,導師準備和他談很多的條件都被他駁回,最後的結局自然是導師出局,而這個學生在幾年後成爲了小有名氣的攝影師。
所以唐靜從來不對外聲張自己的身份,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聚光燈打擾,在外面她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天才少女chill,在生活中她只是move的員工,李秀林的孫女,秋落的老大和付旌的女人。
第二天清早,唐靜睡到了自然醒,睜眼的時候付旌已經不在牀上了。
牀的旁邊放着兩個行李箱,其中一個還是敞開着,那是她的,可能付旌在等她放化妝品進去。
唐靜隨便披了件外套,客廳裏付旌正在看新聞,桌子上還擺着熱騰騰的包子,
“快去洗漱,一會把早飯吃了我們出門”
唐靜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像是大犬一樣趴在他的身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付旌扶着她的大腿盤上自己的腰,託着她站起來走向浴室,把人放到浴室的洗臉檯上,
“張嘴”
唐靜聽話的把嘴張開,安安靜靜的享受付叔叔的“早間服務”
伴隨着電動牙刷嗡嗡嗡的震動聲音,付旌慢條斯理的說,“等下你就知道了,路途有點遠,你一會上車睡覺就好。”
“唔——”
這麼說她還真有點期待,心裏暗戳戳的想他是不是準備求婚啊這是
要是求婚可就不好了,她啥也沒準備啊,而且倆人剛和好一個多月,這也太快了。
事實是唐靜想多了,付旌根本沒有求婚的想法,並不是他不想,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更何況人都在這兒了,結不結婚也不是影響很大。
唐靜上了車就放倒了座椅帶上眼罩睡覺,付旌的車技很好,這一路她睡得的確是很安穩,就連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道。
下車後,
“這是哪兒啊?”
眼前一片青綠,她都不知道s市還有這麼個地方,寒冬臘月裏竟然還有一片叢林,不遠處的有一棟小洋樓,但是隻有一棟,估計整座山也就這麼一棟,也不知道哪位土豪能這麼大的心境住在這裏,大晚上的不會害怕嗎?
付旌拉着她的手往洋樓方向走,
有鹿的地方。
洋樓是三層小別墅,付旌拿出鑰匙把門打開,裏面的裝修都是溫馨的暖色調,這是付旌託人找的國外著名的設計師設計的,全部都是按照唐靜的喜好。
她嚥下了自己的口水,“那個,你爲什麼在這兒建個…房子啊”
付旌沒說話,拉着她上了三樓,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唐靜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房間不算很大,但是也不小,鋪天蓋地,滿滿的貼滿了整個房間的,都是她的照片
裏面的她什麼狀態都有,睡覺的,喫飯的,還有上課時的,工作中的,各種,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走近了一看才知道,這些並不是拍出來的照片,而是畫出來的。
“這些…這些都是你畫的?”
她從來不知道他畫畫的水平居然這麼好到這種地步,她以爲也只是一般的好的水平,不走近看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人畫出來的
付旌點頭,“嗯,都是這兩年畫的,現在可能沒用了”
現在人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了,要照片幹什麼
唐靜深呼吸一口氣,“你…額我是說,我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些事啊”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指向了其中一張,是她在草坪上翻包,但是她發誓自己絕對沒坐在草坪上翻過包,因爲她不愛揹包,這根本不可能
付旌眼睛往下垂了垂,“這是我幻想的”
“幻想?”
“嗯,有的時候我會出現一些幻覺,好像能看見你在幹什麼”
有的時候是她在往乞討者的碗裏放硬幣,有時候是她坐在甜品店裏喫冰激凌,有時是她睡覺時不老實的蹬被子。
很多,多到他有時自己都認不清自己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他就選擇把這些畫下來。
他從小就有畫畫的天賦,奈何學藝術就是個無底洞,他的家境不是那麼的富裕,普通平常的日子是沒問題,但是送他去畫畫的話對於那時的他家來說有一點點困難,家裏還有一個姐姐,所以就放棄了。
後來在他孤單的那段歲月裏,他沒事也會拿出筆在紙上隨便畫畫.
直到遇見了她,那些枯燥的,堅硬的線條終於有了顏色。
唐靜沒說話,說不愧疚是假的,以前她還覺得自己沒做錯,但是現在她簡直就想回到兩年前抽自己一個嘴巴。
付旌在她身後抱着她,鼻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惹的唐靜一陣震顫,
“我以爲你再也不會回來。”
他以爲自己會失去她,還好。
她回來了。
唐靜反手摸着他的頭,嘴巴癟癟的,“對不起奧。”
當初的她真的錯了,不應該逃跑,應該冷靜一下一起面對的。
付旌搖搖頭,沒關係,他從來不會怪她,只要她還肯要他,他就不會怪她。
唐靜還是想知道房子的問題,比如說建在哪裏不行,偏偏建在這麼陰森森的地方,“那你爲什麼把房子建在這裏啊,這荒山野嶺的多瘮得慌”
付旌笑了一聲,把人鬆開後走到陽臺,午間山上的暖陽很足,付旌指了指外面,“這邊有鹿”
“鹿?”
“嗯。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跟我碰見那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