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組合是一個剛推出不到半年的愛豆女團,成員一共有3人,其中2人都是老闆巴頓朋友的女兒,三位小公主心高氣傲,各個都以爲自己紅遍宇宙。
艾科擔任他們經紀人以來,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以前他當慣了紀棠的經紀人,天天對她進行職場pua,把紀棠打壓得除了乖乖服從以外沒有任何怨言。
但這個組合的女生們與紀棠不同,她們個性張揚、不服約束,不把他這個經紀人放在眼裏也就算了,還把娛樂圈的同期與前輩們統統都不放在眼裏。
無論是上舞臺打歌還是參加綜藝節目,全都是一言不合就開懟,動不動黑臉耍小性子,搞得艾科跟個孫子似得敢怒不敢言地替她們收拾爛攤子。
經過這麼半個多月的磨礪,艾科以前趾高氣揚數落紀棠的樣子蕩然無存,徹底被這三個祖宗磨得沒了脾氣。
實在被逼急了,艾科打開光腦跟老闆巴頓反饋了一下情況。
巴頓聽完艾科的語音,輕哼了一聲,笑笑說:“我給你發這麼多工資不是爲了聽你抱怨的,要麼你想辦法讓這三個人解約賠錢,要麼你就擺平這些問題,不要遇到點事情總想着找你的老闆,要是我什麼都替你解決了,那你是我老闆嘍?”
聽到老闆又說了那句‘要是我什麼都替你解決了,那你是我老闆嘍?’這句懟員工的口頭禪,艾科憤怒之際,直接把家裏的玻璃茶几砸出了一個窟窿。
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響,巴頓問道:“你那邊什麼聲音?”
艾科咬咬牙,硬是從牙縫裏擠出笑聲,“沒什麼,好的,那您早點休息,旅行愉快。”
躺在牀上,艾科回想起曾經帶着紀棠跑綜藝節目的經歷,按照公司規定,藝人蔘加節目,公司的飛行器可以上門去接,但是紀棠卻沒有用過一次這個福利,因爲飛行器總是等在他的家門口。
到了飯點,劇組和節目組派發營養液,藝人與工作人員的營養液不是一個等級,但是他卻總是能喫到藝人的高級營養液,因爲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總會優先將紀棠那份進貢給他。
過去種種,一幕幕在艾科眼前回蕩着。
他不禁有些懷念紀棠還在娛樂圈的日子,雖然她被人四處嫌棄,但好說話,也配合工作,加上黑粉基數大,他也根本不用幫紀棠維護什麼聲譽。
因爲他總是告訴紀棠:沒辦法的,誰讓你黑粉這麼多,我們就算幫你澄清反黑了,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啊。
然而,艾科對紀棠的這種“懷念”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爲當他起牀,便看到動感娛樂法務部發來的星郵。
紀棠起訴了動感娛樂,要求與他們解除合約,並要求動感娛樂支付紀棠合法演藝收入。
看着法務部的消息,艾科的一雙金色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
搞什麼?!
本應當是動感娛樂一紙訴狀將紀棠告上法庭索要違約金,現在反而是紀棠先行一步將他們告上法庭?
看她的訴求,這是打算一分錢都不賠,還反要他們賠錢的意思嗎?
怕不在家裏蹲得精神方面出問題了吧?!
怎麼想得出來的?
前天與凱瑟琳見面的最後,凱瑟琳對紀棠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她要是沒有做這件事,這個官司就打不下去。
紀棠非常嚴肅且認真地問她:什麼事。
凱瑟琳開懷一笑,道:當然是——去聯邦法院遞交訴狀!
紀棠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聯邦法院遞交了起訴書,幸運的是,在凱瑟琳幫助下,法院很快就立了案。
後面的這幾天,紀棠每天早上發完貨都會與凱瑟琳溝通案件進展。
而凱瑟琳對紀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太氣人了,太氣人了,紀棠,我們一定要討一個公道!”
這幾天裏,紀棠雖然重心都在與動感娛樂的官司上,卻也沒有怠慢她的直播。《今夜卡彌爾》與卡本姍帶來的花束熱度依舊居高不下,每天直播間上架的花束都會瞬間秒空,帶動着單支鮮花與水果訂單逐步攀升。
這也讓她安心了很多,至少合約糾紛並沒有影響到她的生意。
大約在聯邦法院開庭一週前,紀棠突然收到了許久未聯繫的科林發來的星郵。
【大律師科林:紀棠,聽說你還要跟動感娛樂打官司啊?】
動感娛樂早就收到了聯邦法院的傳票,所以紀棠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她回覆了科林,大方承認了這件事。
【大律師科林:有找到委託律師嗎?是誰?】
紀棠看到這條星郵時,頓時蹙起了眉頭。
在她還沒有回覆科林時,他已經急不可耐地又發了一條星郵。
【大律師科林: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證人,需要我的幫助嗎?】
看到這條消息,紀棠徹底笑了,這真的是在關心她嗎?
幾年不見的老同學先是願意接她的官司,深入瞭解後又爲了自身利益拒絕了她的委託,現在,又突然良心發現來關心她?
【紀棠:毫無準備、一籌莫展,已經在籌錢準備賠償階段了。】
發完這條星郵,她倒是等了一會,然而科林並沒有發來下一條星郵,她冷冷笑了一聲。
作戲怎麼不做全套呢?至少像上次一樣,假惺惺地問問她是否需要幫忙週轉資金呢?
這不是她這些天以來第一次收到這種奇奇怪怪的關心問候,因爲早在科林發來星郵之前,她就收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星郵和通訊請求。
第一通通訊是一個自稱是律師的人打來的,對方說有了解到她向聯邦法院起訴了經濟公司,問她需要不需要律師?
還問她現在掌握了哪些證據,可以幫她分析分析。
第一通來自一位記者,對方想深入採訪一下紀棠,挖掘一些新聞素材,紀棠讓對方發來採訪提綱,讓紀棠絲毫不意外的是,採訪全都是圍繞這一次合約糾紛。
更多的是一些星郵,與上面那位律師一樣,似乎都是在關心紀棠,想要爲她提供法律援助。
紀棠頓時覺得好笑,他們律師界怎麼這麼一會紛紛突發善心,組團來關心她一個‘弱勢羣體’了?
紀棠並沒有選擇無視或逃避,反而一一回復了他們。
【紀棠:毫無準備、一籌莫展,已經在籌錢準備賠償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