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邃而坦誠,眼裏映着她的影子,卻沒有任何逾越的情慾。
紀棠下意識朝餐廳外打量了一下,有些擔心被安佳與鄒愷聽到,她真的也是有些佩服自己。
雖然她都已經答應了與林訣交往,可是每次聽到他說這種話,還是會像第一次聽到一般,心跳加速,害羞的不得了。
她鼓起勇氣,擡頭看着他那張俊美無比的容顏,暗暗覺得自己應該是被他的美色迷惑。
以至於他頂着這麼一張臉,隨便說點深情款款的話,她都能心動到不行。
想到這裏,紀棠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一定要矜持,千萬不能暴露她沉迷林訣美色這件事情。
否則,更是要被林訣拿捏了。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淺淺的微笑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林訣笑了一下,眼裏攜着一道奇異的光亮,審視她的目光,似乎是在思考她究竟爲什麼這麼不解風情。
“知道你想我啊。”
紀棠看到他臉上詫異的神情,笑意更深了一些,有種得逞的感覺。
見他目光始終追隨着她,似是急切。
紀棠向後撤了一步,終於還是將內心的聲音告訴了他。
她說:“畢竟,我也有想你啊。”
林訣眼睛亮了一下,眉宇舒展開,語調清冷如山泉,脣邊似笑非笑。
“有多想呢?”
紀棠微微一愣,着實沒想到林訣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臉色微紅,正想說點什麼,這時聽到陽臺上傳來動靜,趕忙轉移話題道:“他們好像把快遞打包好了,我去看看。”
說完,她逃命似得鑽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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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安佳要去星鳳村開直播,紀棠正好也要過去看看植物生長的情況,給下一塊地做一下規劃。
正好林訣也在,紀棠便邀請他一起去看看農場的情況,畢竟上次他去看的時候,星鳳村的農場還只是一塊泥土地。
安佳上了紀棠那輛小蝸牛殼飛行器,鄒愷非常自覺地緊隨其後,美其名曰作戲要做全套,省得星鳳村的村民看到安佳沒帶男朋友回來,懷疑她被人甩了。
紀棠對鄒愷給出的這個理由倒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只好任由鄒愷佔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小蝸牛殼飛行器飛走,紀棠隨口說道:“我的飛行器有點小了,回頭換個新的,這個可以送給安佳。”
林訣牽着她的手扶着她登上利維坦飛行器,在她身後溫聲道:“我的這架送給你。”
說完,他將飛行器的鑰匙拿出來,遞給紀棠。
紀棠站在艙門口,看着他交到自己面前的鑰匙,絲毫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我自己買的起,開你的,那你豈不是又要買新的了。”
林訣跟隨她一道進來,坐在駕駛位上,微微側目打量着她的神情,溫聲問她:“我的就是你的,有什麼關係?”
紀棠可以理解林訣絲毫不差買一架飛行器的錢,甚至可以想到大概他以前追女生的時候應該會很大方。
但她確實不是那種需要男生砸重金討好的女生,情侶之間送些小禮物算是情趣,但是像這架限量版利維坦飛行器,給她,她的確會覺得負擔。
紀棠雖然很怕自己的話會惹得林訣心生不悅,但她覺得有些觀點,還是要在一開始就講明白,省得最後他們的價值觀不同,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林訣聽完她的話,啓動了飛行器,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開闊的蔚藍色天空。
他看向紀棠,眉眼依舊含笑,修長的大手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裏,不疾不徐道:“好的,我記住了。”
紀棠回頭,聽到他這樣溫柔的口吻有些意外。
他說‘我記住了’,聽起來像是捱了訓的學生在對老師回話一般。
她觀察着他的神情,試圖從他眼睛裏窺探一些情緒。
林訣卻依舊溫柔地看着她,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着,感受着她手上光滑柔軟的觸感。
“紀棠,你是一個獨立,堅強,又讓人心疼的女生。”他將她的手抓來自己身邊,深藍色的瞳孔裏涌動着溫柔無比的碎光,全都落在她的臉上,嘴脣上。
“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紀棠被他牽着手,掌心溫熱無比,聽到他的話,胸腔裏流淌着一股炙熱而濃稠的甜蜜感,讓她心跳加速,幾乎喪失了語言能力。
半響,她才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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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飛行器是一前一後到的星鳳村。
農場外加裝了戒備森嚴的單向透視防護牆,牆的一側是一排飛行器與翼車的泊位。
林訣將巨大的利維坦飛行器停在紀棠的飛行器旁邊,艙門打開後,他先一步走了出來。
守在農場外面當班的李平剛剛纔把安佳與鄒愷放進去,看到泊位上突然出現了一架看起來非常高級非常龐大的飛行器,立即警覺起來。
“你是來做什麼的?”李平擡起手裏的晶能衝擊棒,衝着林訣隔空比劃了一下。
林訣站在艙門外,眉目清淺地瞧了他們一眼,不發一語,卻也氣勢逼人。
李平和身邊另外兩個‘哼哈二將’,一看到紀棠的身影,立刻反應過來原來這位男士是老闆認識的人。
他們連忙站得筆直工整,打招呼道:“老闆,您來啦!”
紀棠並沒有聽到他們剛纔對林訣問的問題,衝他們點點頭,介紹道:“認識一下,他是我的”
李平三人齊齊看向紀棠,嚴陣以待,等着她的回答。
紀棠側目瞧了他一眼,林訣沒有戴口罩,帥得有些晃眼,她有些猶豫,忽然有點後悔跟他們起這個頭。
她閒着沒事介紹林訣幹嘛,萬一他們倆傳出去了,林訣豈不是要被她影響得鬧緋聞了。
林訣牽着她的手,帶着她走下雲梯,自我介紹道:“我是她男朋友。”
“啊?”李平當場目瞪開口。
說實話,他剛纔看到從飛行器裏走出來的這位男士時,完全有被驚豔到。
在他二十多年的記憶裏,幾乎沒有見過這麼英俊帥氣的男人,他只是居高臨下地掃了他一眼,他就已經被他身上那種孤高矜貴的氣場給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