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萱搖頭道:“不行!我要在此地陪着嶽大哥,一定能有辦法救他一命的!”
紫夫人上前一步道:“三小姐,不要任性!如果你堅持不走,說不得我們只好先把這姓岳的小子了結了!”
張靈萱怒斥道:“你敢!你動手試試!嶽大哥如若死了,我也絕不獨活!你們想把我從嶽大哥身邊帶走,那就先要了我的命吧!”
紫夫人等幾人對視一眼,頗感有些棘手。
忽聽一個聲音說道:“好一個有情有義的三小姐!”
紫夫人等人大爲喫驚,向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只見西邊不遠處站着一個女子,她身材婀娜,一身黑衣,頭戴着一個斗笠,垂下來的簾幕遮擋住了面容。
這女子站立的地方距離紫夫人他們不過三丈左右距離,以紫夫人等人的武功,被人欺進三丈之內而不自知,顯然此女子的輕功遠遠超過了紫夫人等人。
紫夫人喝道:“你是什麼人?爲何在此偷聽我們的講話?”
只見那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她一步一步的走來,說道:“小女子名喚慕容仙兒,是嶽不羣嶽大哥沒過門的妻子,三小姐,嶽大哥沒有和你提過我嗎?”
張靈萱心頭大震,暗道:“嶽不羣有個未婚妻?怎麼從沒聽他說過?”
旁邊青衣人忽然爆喝一聲,說道:“原來是你這丫頭!”
他腿稍一用力,如一股清煙般飄到了慕容仙兒的跟前,右掌一翻,運起“寒冰綿掌”便嚮慕容仙兒的肩頭拍下。
張靈萱大驚道:“青翼叔叔,不可!”
但見慕容仙兒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在青衣人手掌前一圈一劃,姿態優美,仙氣飄飄。
青衣人的手掌頓時不由自主的拐了個彎兒,“啪”的一聲擊在自己的左肩上。
青衣人悶哼一聲,向後疾退了出去。
他知自己“寒冰綿掌”厲害非常,顧不得慕容仙兒在側,趕緊坐下運動祛毒。
鐵獅和紫夫人飛身搶上,擋在青衣人的面前,護衛住青衣人。
鐵獅大聲道:“你這丫頭是什麼人?怎麼會使我冰火島的獨門絕學‘乾坤大挪移’?”
慕容仙兒格格一笑,說道:“‘乾坤大挪移’不過是西域傳來的粗淺功夫,哪及得上我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仙兒使的可不是‘乾坤大挪移’。”
鐵獅怒道:“胡說八道!”
紫夫人臉色深沉,出聲道:“她使的的確不是‘乾坤大挪移’,只是一門類似的功法罷了。”
紫夫人練的是聖火令上的波斯武功,與“乾坤大挪移”一脈相承,自然一眼便能認出慕容仙兒使用的武功不是“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傳自西域波斯明教,中土明教是西域明教的分支,因此歷代教主得傳“乾坤大挪移”。
西域武功向來只重實效,常以奇詭致勝,“乾坤大挪移”也不例外,使出來常人只覺其匪夷所思,哪裏及得上慕容家絕學“斗轉星移”使出來仙氣飄飄,絲毫不帶煙火氣?
但聽青衣人一聲輕呼,已然將“寒冰綿掌”的寒毒逼了出去。
慕容仙兒看着青衣人道:“我記得你,你便是那五虎山大當家的。”
“三年前我嶽大哥和你當面碰上,你被嶽大哥一劍刺傷,倉皇遁走,卻不想今日又在此地遇上。沐家村的血仇,慕容仙兒可一刻都沒有忘記!”
青衣人道:“你想報仇,韋某人隨時奉陪!”
張靈萱大聲說道:“且慢!仙兒姑娘,報仇的事情先放一邊,先救救嶽大哥!”
她問慕容仙兒道:“仙兒姑娘,嶽大哥確實是你的未婚夫嗎?”
慕容仙兒點了點頭,哼道:“如假包換!做他的未婚妻有什麼好?”
“嶽大哥口口聲聲會等我出關,卻跑到千里之外的蒙古王庭爲了別的女子打生打死,眼裏哪還有我這個未婚妻!”
慕容仙兒存了一肚子酸水,一有機會便往外冒。
她在恆山見性峯閉關三年,已經武功大成。
她出關之時,滿以爲第一眼便會看到嶽不羣在外迎接,卻沒想到連他半個人影兒都沒看到。
回憶起當年嶽不羣信誓旦旦,所言猶在耳旁,如今卻無影無蹤,此事當時便把她氣了個半死。
她還以爲嶽不羣出了什麼事,後來經過她多方打探,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嶽不羣來到了大漠。
她一路追隨嶽不羣的蹤跡來到大漠,正好撞見了嶽不羣與蘭夫人商議相救張靈萱的事情。
她武功大成,耳目敏銳,輕功尤爲高強,當下偷聽了蘭夫人和嶽不羣的對話。
不聽還好,這一聽慕容仙兒頓時醋意大發,嶽不羣放她鴿子的原因竟是爲了另外一個女子!
她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看嶽不羣究竟要如何去相救那個女子。
卻沒想到嶽不羣被劉吉和汪直一人坑了一把,選擇了一個最慘烈的方法來救張靈萱。
慕容仙兒又是心疼,又是氣苦,想他嶽不羣身爲慕容仙兒的未婚夫,卻爲了另一個女子捨棄性命,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後來嶽不羣突圍出來,張靈萱等人尋來將他救下,張靈萱揹着嶽不羣奔行半宿等等,她都一一看在眼裏,但她存心想讓嶽不羣喫喫苦頭,遲遲不出來相見。
無奈嶽不羣病勢危急,無法再拖延下去,她終歸還是心繫嶽不羣,當下便現身出來相見。
張靈萱被慕容仙兒一頓搶白燥得滿臉通紅,對慕容仙兒說道:“仙兒姑娘,你誤會我和嶽大哥了,嶽大哥之所以捨命相救於我,只是昔日他在福州時曾蒙我相救。”
“嶽大哥恩怨分明,此次只是一命還一命罷了,我和嶽大哥之間並無私情。”
慕容仙兒一點都不信,但還是追問了一句:“三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靈萱道:“靈萱此言,字字爲真。我和嶽大哥只有朋友之義,絕無兒女私情!”
“三年前,嶽大哥胸口中了一劍,拼死逃到我的船上,被我和蘭姨救下,並且幫他幫他敷藥治傷。”
“因我所在的大船上皆是婦女兒童,不便收留他一個青年男子,便把他放在福州城外一個醫堂門口,並且留下了十兩銀子。”